我们的扬州

        我原本打算7月21日带着孩子回扬州小住,想带孩子去看看大运河博物馆,夜游瘦西湖,品尝我们记忆中的喜爱的冶春茶点,小朋友还心心念念地想着东关街上的各种小吃。

        后来,由于台风“烟花”行程被耽搁,大家都期待着台风过后的扬州之行,直到7月28日,扬州出现了第一例确诊病例,然后是大规模核酸筛查……

        我们在扬州的好友在电话中说:幸亏你们没有过来,你们带着老人,还有小孩。是呀,虽然我们一家除了小孩年龄小,不在目前疫苗接种的12-17年龄范围内,其他人都完成了两针剂的疫苗接种,但不排除被感染的风险。在《病毒来袭》这本书中,作者和其他许多生物医学家一样确定“鉴于人类与病毒的共存关系,只要有人类存才,病毒末日就永远不会来临。如同地球自然风暴永远存在,病毒风暴也永远存在“。现在,千年古城扬州正经历着这样的风暴。

        扬州是我的第二故乡。当我们小朋友渐渐长大时,我们告诉她她身份证号码的前六位321001代表的是扬州市市辖区。我在扬州上学、工作、成家,后来虽然辗转多地,但扬州始终是生命中的一抹明亮的光彩。所以,我们每年都要回扬州小住,之前是两个人,现在是三个人,有时还带着爸爸妈妈。

        看过官方公布的确诊病例,其中很多是退休的老人,他们的行程轨迹中包括了棋牌室、菜场、超市……扬州是座宜居城市,它的柳絮琼花、小桥流水、街坊巷弄、评书杂谈都充满着人间烟火气。因为确诊中有很多老年人,如果有基础疾病,这无疑将增加救治的压力,菜场中人来人往,又大大增加了传染的风险几率。第一例确诊后的几天,扬州关闭了铁路、公路通道,关闭了所有汽车渡口和市际渡口,这座古城只是暂时生病了,为了不继续将病源扩散,这座城市暂时将自己闭关休养。

        我们不时和在扬州的朋友、前同事联系,他们有的居家隔离,有的成为了志愿者。一位做志愿者的前同事,原本白净、微胖,这一段时间来,忙碌奔波在抗疫的前线,看朋友圈里他的照片,黑了也瘦了。一位很要好的大姐,轮到她出门做核酸检测了,还特意发微信,在家仔细打扮了一番,精致地出门,哪怕戴着口罩,与他人保持一米间距,估计大家也看不出她精心修饰的妆容,但大姐说生活还在继续,扬州人的精致不能因为这点意外就被打破。心疼视频里那位嗓子已经嘶哑的社区书记,看到网上那位排队做核酸还不忘打太极的大姐又心怀释然,扬州,这座经历了几千年风风雨雨的城市,终将会在这场风暴中挺过。

        看新闻,之前是扬州医学院的师生支援南京,现在又是一大批扬州医学院的师生奋战在扬州的抗疫一线,保护这座美丽的城市。我为这群扬大人骄傲,更为他们祈祷、祝福!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优良传统,质朴的情感,代代传承。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唐朝时的扬州是长江入海口,鉴真在扬州东渡日本,扬州是开放、博大的。

        中学时,读到《梅花岭记》,知道了史可法和扬州抗清保卫战,后来到扬州特地去了史可法纪念馆,瞻仰那里的衣冠冢,扬州是勇敢、无畏的。

        在扬州的盐阜路上,有始建于东晋的扬州天宁寺,天宁寺的文汇阁是清代七大藏书楼之一,乾隆时期,这里藏有《四库全书》。抗战时期,天宁寺成为了抗战伤兵医院,1937年12月,扬州沦陷时,一批未及时撤走的伤兵在寺庙中靠寺内僧人照顾生活,12月27日,日军搜查天宁寺,寺内的僧人为保护伤兵惨遭屠杀,这就是扬州历史上的天宁寺惨案。一座寺庙,既传承着文明,又传承着仁义与忠勇。

        温和、质朴、包容、典雅、仁义、友善、忠勇,这是我对扬州的印象,也是我对扬州百姓的印象。几千年来,这座城市被它的百姓默默守护,这座城市也默默哺育着一代代人。我们相信,疫情终将会过去,瓜州渡口的轮船鸣笛将再次回荡江面,文昌阁的璀璨华灯将再一次照亮普通而又勇敢的扬州人。

      小朋友问我:妈妈,我还能再去扬州吗?当然能!我们虽然错过了今年扬州夏季的绚烂,但我们终将会与扬州的秋月,扬州的冬梅相逢。

      古运河的河水在静静流淌,高旻寺天中塔上的风铃依旧在风中发出悦耳的声响。这座古城,从未停下前进的脚步。

        我们的扬州,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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