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打开后台准备编辑文章。一抬头看到后台清晰的1350期的数字标示。我盯着那个1350期的数字呆呆地看了很久,也就是说《金水文学》我已经编辑推送了1350期了。我在一日复一日的改稿、配图、配乐、排版、推送,不知不觉中五六千篇稿子从我的手里制作成一篇篇图文精美的链接,分享给作者和读者。想到此,一时之间感慨良多,我甚至被自己的执着和坚强感动的泪流满面。
我至今常常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爱上文字,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爱上了写作,继而还要一点一滴从零基础开始学习做编辑。真的是环境的影响,还是自己骨子里原本就有对文字的痴爱,我实在说不清楚。
在漫长的人生中,往往会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偶然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大约在2015年的夏天,在朋友的鼓励下我尝试着提笔写文。初学写作,对于文学是什么概念,我完全是模糊的,信马由缰,由着性子由着心,想到哪就写到哪,写的是小说还是散文,且不去理论,有的只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无所畏惧的胆量,有的是一腔热情。提笔写的第一篇文字居然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万三千多字,说是小说,其实充其量就是个小说素材的整理而已。尽管当时我写得无法见人,然而当时的我却胆大不知羞的居然把它发得满世界都是,甚至还有些颇为得意。7月份的某天,因为一个叫豆豆的女孩落水,她的遇难不只牵动着父母和亲人的心,也牵动着合阳人民的心,一时之间人们都在议论寻找。看到这则消息我心里很难受,为落水的女孩伤心,为她的亲人们难过。在豆豆头七的那天我写下了一篇小文《豆殇》,刊发在虹媒微平台和几个网站,希望更多的人看到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她的亲人们尽早找到她。这篇文章后来被几个网站转载,平台的传阅也有好几万之多,我想它起到了我写文之初的初衷和作用。
2016年的3月初我注册了微信公众号《太姒淑女》,只是自娱自乐玩着发发自己的小文。从平台的注册到编辑发文章,我一无所知,然后我跟着度娘一点一滴学习研究,不断琢磨。每天学习一点点,就会进步一点点。
2016年7月,在一个微信群里看到一首诗,是豆豆的父亲赵晓罡老师写给女儿的周年祭,情之真,意之切,催人泪下,不免也勾起了我的伤感。我添加了老师的微信。赵老师心存感恩,在关注了我的平台后,他想要帮助我把平台做大做强,就积极为我推荐他身边文友们的稿件刊发于平台。8月23日,我们把平台正式更名为《金水文学》,取金水河源远流长的寓意,不久,赵老师也将自己的笔名更改为金水,希望“金水”这个名号能够让我们的文学路也能够像金水河一样汩汩流淌,源源不断。
从此,我算真正的走上了编辑之路,成为了一名文化志愿者。在编辑《金水文学》的1350个日子里,每天坚持筛选、修改、编辑、配图、配乐,发文三到四篇,有时甚至发五到六篇,不知不觉中五六千篇稿子从我的手里被编辑发布推送给了广大读者。作为基层作者,文章的质量参差不齐,这就需要我花费大量的时间修改。对于初写的作者,需要鼓励,所以尽管修改文章很辛苦,我依然坚持修改鼓励大家都能够动笔,书写自己精彩的人生。
说实话,修改别人的稿子我很头疼,尤其是我也是个刚迈步的新手,水平有限,能力也有限,既要顺着作者的思路和思想,又要把文章改到流利顺畅,有时候感觉还不如自己提笔写文轻松。我记得有一次一篇两万多字的小说稿,不改吧,文章中的情感很打动人,修改吧,从第一句到最后,错别字很多不说,每句话读着都感觉特别别扭,我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坐下来,耐着性子修改了五六个小时,总算是把它修出来了,抬头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再后来,这样的事就成了司空见惯的常事,熬过午夜也成了常态。
在这三年里,电脑成了我需要随身携带的工具,随时随地进行修改处理后台要处理的问题。出外学习也好,进货也好,电脑不能离身了。在外学习的时候,午间休息,晚饭之后,其他师友们都在趁机互相交流探讨,或者上街游玩放松,而我却不得不抓紧时间,选稿修稿,继续趴在电脑上编辑后台。进货的时候,将电脑背在身上,一家一家选完货以后,就得匆匆忙忙赶到姐姐家做自己该做的功课,甚至顾不上陪姐姐说说话。姐很心疼我,却插不上手,只能为我洗好水果,倒杯茶,再嘱咐我一声:“别熬太晚了,做完了早点睡。”
三年多来,《金水文学》不只成为我县文学爱好者学习和交流的平台,也为合阳在外的游子们打开了一个了解家乡的窗口,以慰游子们的思乡之情。随着《金水文学》影响力的不断扩大,周边县市的文友们也纷纷加入《金水文学》。三年多,在金水文学这个大家庭里,我认识了我县更多的文学写作者,对于自己是个学习提升,也因为我的鼓励,带动了更多的人爱上文学爱上写作。三年多,我们在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情况下,请知名作家为文友们搞过学习培训、分享座谈,组织了“不忘初心”、“美丽合阳”、“南社秋千”、“合阳供水”、“山水岔峪”等征文活动,也为我们合阳的宣传尽了一点儿绵薄之力。
这三年来,我在坚持编辑平台的过程中,有辛苦,也有快乐;有烦恼,亦有欣慰。烦恼的是,总有作者一稿多投,常常是辛苦修改编辑,等到凌晨推送的时候,因为一稿多投而被限制不能正常推送,需要紧急临时换稿,重新编辑。午夜,当别人正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我还在电脑前继续着修稿和排版,瞌睡难挡,难免心情烦躁,而更为让人生气的是,有时候甚至一篇稿子曾经连续换过五六稿都被限制,那是怎样的糟糕,辛苦几个小时的劳动毫无结果,郁闷到想跳楼的心都有(好在我住的是一楼,要不然都不知死多少回了)。让我欣慰的是,因为我的鼓励,让许多爱好者大胆提起了笔,也让好多作者重拾多年旧爱,看到他们一天一天的进步,让我感觉我的辛苦付出是有价值的。
在编辑作者稿件的同时,我自己也在阅读中不断寻找自己的差距,有意识的甄选优秀稿件编发,有时甚至在自己看过的书本或杂志上将优秀稿件一字一字敲到电脑上再进行编辑推送,以供读者赏阅,这样做更多的是想给文友们一个提高自己的学习机会。在排版和美图上,审美标准上,我不断的在学习,在改进,在学习中进步,在学习中改正,尽可能的把版面做到图文精美,给读者一个赏心悦目的文化盛宴。
因为我的不断琢磨和学习,也因为有金水人齐心合力的推广和宣传,随着平台影响的不断扩大,《金水文学》受到了渭南市作家协会领导和渭南市文联领导的关注,而我也被特别聘用为市文联《华山文学》和市作协《桃花源书院》的编辑。因为同时兼职市级平台和《陕西省传记文学》平台,认识了更多的作者和纸媒编辑,我也有了将金水文学的作者们推广到省市平台和《沙苑》《飞云》《华山风》《西岳》《华山文学》《渭南日报》等报纸杂志的机会。《金水文学》也与《文学陕军》、《陕西省传记文学》、《黄河周末》、《遗珠传媒》、《秦岭书院》、《韩城文学》等45家自媒体平台,互通有无,资源共享,相互转载。与我县《印象合阳》、《关雎诗刊》、《虹媒资讯》等几家当地媒体联合,为它们每期供稿,而我也尽自己所能,极力的将文友们的稿子积极推送到更高的媒体上发表。于2018年我组织整理并联系出版社,先后为我市十多位文友出版了他们的个人专辑,为渭南市推出了多名优秀的作者,亦为我市的文化繁荣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三年多来,《金水文学》我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耽误过一期,这让我欣慰,当然,这背后的艰辛也非常人可以想象。三年前,有朋友打趣说我脸蛋圆润,眼睛清澈明亮,活脱脱一个瓷娃娃福原爱。三年之后,我在她的嘴里腰圆膀宽,一脸疲惫与憔悴,怎么看怎么都是俄罗斯大妈的模样。因为长期久坐,长期熬夜,头上的白发一缕一缕无法遮掩,眼角的皱纹深深浅浅沟沟壑壑,视力的急剧下降,让我原本摘掉的眼镜又不得不重新再次戴上。我看着镜子里衰老的容颜和走样的身材不断问自己,值得吗,值得吗?以自己的辛苦和健康为代价做这件事真的值得吗?
《金水文学》、《紫薇文苑》、《品味合阳》、《陕西省传记文学》、《华山文学》、《桃花源书院》,几个平台上一篇篇美文链接经过我的双手就这样编辑完成,每日凌晨第一时间呈现给了读者。熬过了多少个夜晚,只有窗外的明月和星星知道。
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朋友问我:最喜欢什么花?
我随口回答:满天星。
她很诧异:为什么不是玫瑰、百合、或者芍药、牡丹……呢?
我呵呵笑笑:红花也好,绿叶也罢,都很抢眼,我还是喜欢默默无闻的满天星,不起眼,不张扬。没有我的陪衬好像无妨大雅,但总会让人感觉缺少那么一点点味道。
不成想一语成谶,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编辑平台的工作,只为他人做嫁衣了。付出了多少辛苦,天地知道,受过了多少委屈,心知道。
2017年过年的时候我病了一场。
那年春节是公公去世的头一年,按照风俗习惯,大年初二我们需要在老家招待客人,所以年前天天来来回回要往老家跑。那些天每天天不亮起床回家干活,收拾打扫卫生,又洗又涮。老家因为常年无人居住,要收拾整理的实在太多,我们忙得分不清个东西南北。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回到城里,进门顾不上洗洗就要开始做平台,每晚都要熬过午夜。初二那天,早早回去招呼了一天客人,好几十人,做了几大桌子菜,完了锅碗瓢盆堆了一厨房,静静地等待收拾。因为要收拾杯盘狼藉的一屋子碗筷,又要紧跟着准备几十号人的下一顿饭(县北人过年走亲戚吃两顿饭),所以去坟地烧纸的时候我没有去,等客人们从地里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完了那一大堆碗筷等,另外摆好了四桌子菜……。我从来没有感觉那么累过。那天晚上从老家回到城里后我就发起了高烧,肚子疼得我弯着腰直不起身,上吐下泻,虚弱到站不起来。我当时猜想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去给公公磕头烧纸,他嫌我不孝,略惩小戒。爱人看我实在虚弱,劝我不行就早点睡,晚上的文章不要发了,可我总感觉我的身后有一双双眼睛在期盼着,因为我的偷懒,会有多少的读者失望,也会有每晚静等推文的作者失望,更会因此影响《金水文学》的信誉。想到此,我挣扎着起来,背靠着爱人的背咬牙坚持做完了平台,12点按时把文章推送出来,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2019年过年,我又病了。过年前我一直在感冒发烧咳嗽中,恰逢村里十年一度的摆社火热闹,村上规定每家每户要抽出一个人参加。我们家婆婆年事已高,爱人和小弟、弟妹都在单位上班,能被拴住挨打的好像只有我了。于是,我又被赶着鸭子上了架。从大年初四开始,每天早上回村参加节目排练训练,晚上回城编辑后台。人的身体承受总是有限的,连着十多天的排练,连冻带累,加上晚上常常熬过午夜,终于身体提出了强烈抗议。正月十七晚上,快要做完后台编辑的时候,突然肚疼如绞,意外失血。我眼睁睁看着身体里的血液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哗哗流淌却毫无办法,常用的卫生棉和护理垫等在那晚竟丝毫起不了作用,任我垫的东西再多,身上的棉睡裤依然被血浇的透透的,我压根就不敢上床,我甚至感觉到了死神对我的召唤,也真真切切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黎明时分,在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时候,死神大概也瞌睡了,丢了个盹,我又逃过了一劫。与死神擦肩而过逃过一劫的我,因为刚刚开学,书店有些忙,睡了几个钟头我就被一个又一个电话催起,摇摇晃晃着开门招呼。打理生意,要给客户送货发货,还要按时给先生做饭。那些天我每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胳膊和腿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反正掐一把感觉不到疼,可是后台编辑没有一个人替代我,我的工作依然在静静地等着我,那一刻我很委屈,却也很无奈,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咬紧牙关,坚持,坚持,再坚持……
腰疼的坐不住,靠着被子做完一篇稿子躺下休息一会,然后爬起来接着继续编辑。我没有工作,做平台也是义务的,没有一分钱的报酬和薪水,可我依然无怨无悔,因为我看到了同道们的进步和努力。我有时不明白,是谁给我压的担子,好像无人。那么我这么拼又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我的身后有太多的作者在期待着,有更多的读者在期待。曲黎敏教授曾说过,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带着自己的口粮和使命来的,也许,这就是我应该肩负的历史使命和责任吧。
最后我想说的是,不是所有的文字都是文章,不是所有的长短句都是诗歌,也不是所有的投稿我都能够修改编发出来,毕竟,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金水文学》的投稿量与编发推送比例现在基本上是百分之五十的比例,所以,我希望投稿作者能够给予理解和谅解。再就是希望大家不要抄袭别人的文章来投稿,因为这样会给平台带来很大的麻烦,也会给我带来很大的伤害。抄袭别人的文字占到文章内容的百分之四十即为违规,违规一次后台就有一次违规记录(违规积累到一定数量,平台将被封号,不允许再使用),每一次的违规平台也会对管理员(金水文学的管理员是我)做出相应的处罚,罚款部分需要我来承担。
经历了这么多,我越发体会到各位老师和文友们对我的帮助支持和关注有多么重要和难得。在此,我深深感谢关注关爱我的各位文朋诗友们。感恩你们不离不弃一路随行。
2019年11月20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