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箱•灶膛•烧烤

在我家的西厢房,还存放着一个烧火做饭用的风箱,它伴随着我们十几年,度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

风箱也叫风匣,从外观看,就是一个小长方体的木头箱子,前面堵头有一双杆的木头,有方有圆,且有拉手与杆连接,两头下方均有一小长方形活动木板,是进气孔。另外在侧面底部中间有一凸出的出气口,别小瞧这个木匣子,里边机关多多,一般木匠做不了。

据说主要外表要严,再就是里边顶端有一与拉杆连在一起的木板,四周均有鸡毛粘合,上面一块板能拉开,如果里边出了问题,可拉开上面的木板查看,我们家那架风箱从未动过,如今一拉风力十足。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民的温饱问题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烧火做饭对于农妇来讲也是一件头等大事,如果家中有六七口人,一家老幼的饮食让做饭之人头疼,一是人多饭菜多,二是添水多用柴多,那个年代不但是温饱问题,做饭烧柴也是个不能掉以轻心的事,不然,一家人会不能按时吃饭,直接影响大人出工,小孩上学等。

特别是夏季雨天,柴禾潮湿,有时做饭人三番五次点不着柴禾,如果吹风设备不给力,满屋烟雾缭绕,有时门窗打开,饭做熟了,可炊烟还未从屋内飘出。

有一年春天,父亲从集市买来风箱,花了十几元,这在当时是个贵重物件。风箱从外表看也没有什么特殊,就是用料讲究,做工精致,并且在前面贴有一张小红纸,手写“郭家湾风箱”五个小字,这相当于现在的商标,只是没有注册。母亲做饭再也不用发愁了,吹风家什让她得心应手,后来又烧烟煤,风箱发挥更大的作用,关键时候没掉链子。

有时我也帮母亲拉风箱,主要是觉得好玩,能烤火,还有好吃的。特别是秋收季节,无论是麦穗还是嫩玉米,在灶膛里一烧,等到发黄变色,飘出香味,总是迫不及待,有时吃得满脸黑乎乎的,母亲笑我唱包公不要化妆。

灶膛里的余火,母亲还会弄上几块长条形不太大的地瓜,埋在里边,等到吃过饭,香味十足,我会抢着把山芋扒出,那种享受,那种味道,让我永远铭记。

母亲在灶膛里还烧过老鼠,用夹子逮得大老鼠直接把内脏挖出,用明火烧,待到老鼠浑身烧焦,肉香味扑鼻而来,那就是熟了,味道不错,绝对胜过如今的烧烤。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一晃这么多年,母亲也早已作古,每当我路过烧烤摊,那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我不由自主想起母亲,回味起那年、那月、那日,那才是母亲的味道。

如今,农家的灶台少之又少,风箱也搁置在某个角落。大家做饭有电饭锅,燃气灶,不再为柴禾的潮湿发愁。但人们的记忆不会抹去,特别年欲花甲古稀的乡下人,又有谁没有经历过呢?

202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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