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下了将近一周的雨,今日总算放晴了。学校篮球场还布满积水,所幸,心里的积水已经排解了。
我跟傻大兵,嗯,继续执手前行着。
留意我文字的人都知道,上周我的情绪真的挺崩溃的,也做好了走不下去的决心了。像是遭受了失恋一样,失魂落魄,挺糟心的。
但很奇怪,到了周三,我突然就平静下来了。回过来看那几天写的文字,有些汗颜,多大点事呢?死不了放不下就挺下去呗!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体会?突然间平静下来,不听不想,好好学习好好生活,直到他周五晚发手机——
在这期间,我将微信上的所有情侣配套的东西都改了。头像、朋友圈背景、聊天背景、备注等等,像是要给自己巩固决心一样。
我整整一周没给他发信息了。他习惯性地一发手机就给我打电话,那时他还没发现我的异样。等他上了微信,看到我换了头像等等,他就明白过来了。
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换头像的原因是?”
接着他问:“我那个观点、那句话对你的影响真的那么大吗?”
说真的,当他问我,当他挂掉了视频,40秒的视频,说不视频了吧,我有点不舒服时,我真不知道我们下一步会是怎样……
我连自己的反应都没摸清,更别说他的了。
他问我:“你这周,还好吗?”
我如实告知:“前两天挺难熬的,周三以后就好多了。”
他重复问到:“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换头像?”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简略地跟他说了,我这周想了些什么,经历了些什么。
他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这些你都没跟我说过。”
他问:“你最后的决定是?”
他终究是成长了。他更沉着冷静,不再像之前,我一有情绪就干在那里着急,非要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不可。同时,他也更成熟更有智慧了。我不知道,这对于我们长远感情的相互需要来说,好坏与否。
我拿不准主意,他的反应是我始料未及的,只能用不断的话语来掩饰自己的心慌。
良久,他问——
“铺垫好了吗?我想知道,你的决定。”
“我害怕,收手机。”
他的消息发来时,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我们说好的,重要的事不要打字说,看不到人起码也要听得到声音,这样才知道对方的情绪起伏。
我走出宿舍,蹲在一个角落,给他打了电话——
手机在手的时候,他很少这么迟才接我电话的。我不知道他是找耳机找安静的角落,还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行伍生活让他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
外面雨下得很绵密,我其实还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股声音告诉我,这个时候,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他的声音很低沉。我在脑海里飞速地辨别他的情绪,可我仍旧拿捏不准。以前我总能很轻易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不知道是我们距离远了,还是他的控制力越来越强?我对他的感知能力变弱了。
那么一瞬间,我是失落的。
我以为我会哭的,但出奇的,我很平静,思路也清晰了起来。
我跟他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些话,你要认真听好了——你先不要说话,好好听,要是听不清,你再提醒我。”
“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在铺垫,是在陈述我的感受。”
“你知道在这几天里,我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我在想,我很羡慕,很羡慕那个可以在最好时间遇到你的人。”
“我可以骂你几句吗?”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听到他的呼吸声,有些压抑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来——我沉默了。
在那几秒,我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闪过我们一起的点点滴滴,像昏黄的老电影,又像光怪陆离不可捉摸的远方。
心,突然间疼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傻大兵,我们走到今天,挺不容易的吧……”
“一年多了,也没到说走不下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愿意接受这样子的我吗?”
他反应很快,应该是听得很仔细。他反问:“那你呢?你还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
我忘了我是怎么说的了,大概是挺温柔的吧?
他说:“你说完了吗?到我说了吗?”
我攥紧手机,轻轻应了一声。
他说——
“我这周没有想很多我们的事。我怕我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我把我们的决定权,交给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他这么说时,我突然觉得,或许长久以来,我一直都错了……
全世界都在逼他成长,包括我。
我一直以“他没有用我想要的方式爱我”为切入点,闹情绪也好生闷气也好,可我又何曾用过他想要的方式爱他?
我对爱情有各种期待,对他有各种期待。他所期待的,只不过是我能开心快乐、平安安稳。
就算很不想承认,但我们这一群体,有不少女生都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包括我自己。他们作为军人,给不了我们陪伴给不了我们照顾,可我们不一样也给不了他们这些吗?
当兵是他们选择的路,爱当兵的是我们选择的路。他们能流血流汗坚持到底,我们是不是也能披荆斩棘死磕到底?
有点写偏了,但这却是确确实实我想表达的。
我的傻大兵呀,我欠你一句真真切切的道歉。
我希望,生活在逼你成长之时,我能宠你如少年。
世间烦恼事,庸人自扰之。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包括情绪,不让你担心。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挥手作别,又或许我们走着走着当真就白了头。未来难以预计,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只愿和你好好在一起。
不负此生很难,不负对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