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雪

昨天夜里也就是下雪的那个夜晚,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通常情况不到10点就开始犯困,10点准时入睡。

可是连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能感觉到无数的雨滴穿过夜的黑幕。夜晚是那么安静,连雨线打在窗上打在墙上或者顺势而下都能够清晰辨别出,稀稀疏疏的,细细碎碎的,那声响极细极小,又极宁静。

最后怎么睡着了也不记得了,一夜无梦,当我醒来时已经6点了,打开强国学习的语音播报,顺手翻了一下朋友圈,不禁大吃一惊:临沂下雪了!而且是不小的雪!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鹅毛一般,如柳絮一般,如撕开的棉花团一般;天地间漫白了,白茫茫一片,树白了,楼房白了,地面白了。真羡慕倩倩能在这广阔的天地间独自拥有着广阔的无边无际的一场如此盛大的春雪,她就像一个土豪一般拥抱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凌晨4:30,我们都在夜的沉睡中。城市还在梦里,乡村还在梦里,大地还在梦里,一场不期然的雪,就这么纷纷扬扬的飘来了,飘落了,覆盖了这个满目疮痍的大地,心惊胆战的大地。

这场疫情闷坏了我们,我们的思维开始麻木,思想开始迟钝,我们忘记了关心天气,忘记了关心我们的粮食,我们的蔬菜,只关心每一天有口吃的有口喝的温饱即可,内心里最深的渴念,就是这场疫情快快过去吧,好在蓝天下自由呼吸,在大地上酣畅淋漓的奔跑。二月的春风已经到了,三月的春闱已经揭开序幕:蓝色的细碎的婆婆纳开了,就像大地上闪烁的眼睛,明媚的蓝色,让人心生喜悦;黄色的迎春花开了,一朵一朵,串成串儿,排成队,好似张开的手臂在迎接春的到来;红梅开了,花儿那么鲜妍,在初春的萧索里,那么一树一树的红梅招人眼球;白梅开了,花色洁白蕊色鲜姜一般的黄,还有那甜香的味道啊,好想摘取几朵吧,放在口中,满足一下味蕾的贪欲。


这争相怒放的花儿昭示着春天来了吧,可是就在春天的脚步踏地有声的时候,一场二月的雪,披着春花而来,迎着春雨而来,多么令人惊奇惊喜呀。

来不及洗刷换下睡衣,我就冲到楼下去。因为有一场春雨先行而来,路面上的积雪被化作了厚厚的雪水,踩上去噗噗的声响一点都不美妙。

雪还是依然在下,除掉路面上被融化成雪水之外,路旁的草坪积雪是厚厚的,树上积雪是厚厚的,不断的,有积雪经不住二月的暖,扑簌簌地从树上掉落下来,这样的声音我也不喜欢。

我喜欢踩雪的声音呀,咯吱咯吱的声响那么干脆,那么利落。

早晨六点的时光,小雪还在飘着,结成一小片儿一小片儿飘落下来。天色还不太明,地面铺积的雪泛着暗淡的白色。放眼看,小区内假山流水树木草地,安安静静的小路,都在晨间沉睡着。一个人也没有,我悄悄的把脚步踏上草地,那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立刻响起来,在安静的黎明里,与我的脚步应和着,清脆的声音擦亮了我的眼睛,愉悦了我的心情。就像古琴乐曲中手拂过琴弦摩擦的声响,擦过你的五脏六腑,擦亮蒙了厚厚的垢尘的世俗心。

沿着绿化带那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走得那么不安稳,却走得那么喜悦,欢欢喜喜的就像一个得了糖吃的孩子。

人心原来是这么容易满足呀,这样一场二月雪就轻轻松松地扫去了心中阴霾;

人心原来是这么偏执啊,那么冷的清晨,那么冷的雪,那么严酷的疫情防护形势,还是阻挡不住自己所喜欢的一份执念。

二月,雪来了,又走了。

而我捧着一场虚无,清晨六点的时光,积满厚厚的喜悦……

2020年2月28日,一场春雪,在凌晨四点突降临沂,一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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