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的姐妹

今天上午我去外面澡堂洗澡，东北的澡堂大家可能都听说过，有二三十个水龙头，敞开式的洗，谁进来都能看到，都是同性，只要不是特别夸张的体型，一般人也不会多看别人。今天又是周三，不是休息日，人一般很少。

预约了搓澡，我进来就找个中间的淋浴头开始冲，屋里加搓澡工不到十个人。我就直挺挺着冲，眼睛直线就是门口。进来不到五分钟的时候进来一位女人，我的心突然就一沉：她的左胸没有了，头发刚长出来。应该是化疗以后刚恢复的样子。一个搓澡工也看到进来人了，说了句：“来了，头发长的挺快啊，那边有个凳子，坐着。”手里的活也没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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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寸头女人，走到我右边的水龙头，坐在塑料凳子上开始冲水了，背对着大家，也许不是故意的，是我想多了。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轮到我搓澡了，这个搓操工说我带来的澡巾太旧了，根本搓不下来灰。让我再买一个，我和她说：“不是我差这几块钱，新的都搓的太疼了，不换。”开始她坚持，放了各种狠话就是不给我搓，我也没买。最后她说搓不干净不要找我。我说一定我比自己搓的好。我以为她会不认真的搓，但话虽然难听的说了一堆，手下的活一点不差。我笑着说：“其实你以前给我搓过，不记得吗，我就是那个十分怕疼的人。”她乐了，不好意思的乐了。我明白大家都不容易，明白她一天累的要命也赚不了多少钱，（这是个最普通的大众浴池）有时还被客人投拆，脾气不会太好。

旁边的搓澡床上也上了个女人，是那位寸头姐姐。她可能是那位搓澡工的老客人了，躺上来就开始聊家常了，当然会说到她的病，但寸头姐姐一句说病情痛苦的话也没有，放化疗的反应也没说，就说了一下打各种针要花掉多少钱，还要多久去打下一针什么的。就像得了感冒就买了什么药，回来吃了，可能会多久好，不行再打吊水的口气。

这轮全方位的搓操完事后，我也开始最后的冲澡了。左边另一位年轻美女提着洗澡篮子，挺胸抬头的向外走，她背后竟然纹了一只好大的五彩欲火凤凰，配上她白皙的肤，真的好 美。这么久，我竟然一直没看到。也许也心里一直在想着寸头女人，她强大的内心一直吸引着我想看清她的脸。

还好在洗完澡，更衣室穿衣服的时候我看清了寸头姐姐，四十多岁的她穿了一件很普通的运动内衣，没有任何东西来弥补她失去的左胸。也许在她看来不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