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求生之后,大龙,大山,来福,朗格,歌神等人均凭实力存活了下来,并在接受了一个星期的枪械训练之后被安排最后一轮的选拔。选拔规则很简单,二二分组,每组分别别直升机投放到训练基地周边直径一百五十公里的热带雨林中某个秘密地点,期间同样会有“鲶鱼”教官们对其进行出其不意的猎杀,最终活着回到基地的就是BT的正式成员,不但会得到最好的待遇,接受最专业的军事训练,配发最好的武器装备,还可以“周游世界”“快意恩仇”。
意外的是本来已经是BT一员Q的要跟他们一起参加这些选拔,据说是他主动要求的,因为第一轮的选拔剩下的人员是个单数。最后Q和大山被分配成一组,大龙和朗格一组,来福和歌神一组。
“我只是想重新体验一把刺激的野外生存训练。”Q十分认真的对李队说出了自己补位的理由。
第二天,几个中国人在一番准备之后便被几架直升机扔到了热带雨林某几个犄角旮旯里开始了最终选拔。选拔当天,歌神拉肚子时被一头黑熊袭击,来福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俩人合力将其杀死。朗格和大龙那边则很宁静,这主要得益于他们俩敏锐的观察,以及对危险气息的灵敏嗅觉,总能对于路线和行动做出最佳判断及选择。
最有趣的还得属Q和大山这一组,这俩人除了都很黑,几乎没有一处相似之处,但又总能相处的和谐而有趣。
选拔第二天临近傍晚,饥肠辘辘的俩人正在一处密林里走,后方的Q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看着脚下。
“你干啥呢Q?”大山走半天才发现后边丢了个人,看到Q蹲在地上没理他,于是赶紧赶了回去。
“看啥呢,赶紧走了,一天一宿没喝水了都,嗓子都冒烟了,不赶紧找水你蹲在这儿干啥呢?踩着地雷了?”
“快看,蚂蚁搬家呢。”Q舔舔干裂的嘴唇,笑着朝大山招招手。
“啥玩意儿?”大山惊着了,他没想到Q同学此时还能保持如此乐观的精神,在被围追堵截,食不果腹的境地里还有心情看蚂蚁搬家。
“Q啊。”大山琢磨了一下,好像明白了Q的心思,“我记得小时候看到一本书里写着大猩猩会用棍子蘸蚂蚁吃,你不会是想学大猩猩吃蚂蚁解饿吧?”
“吃蚂蚁?”Q蹲在地上仰头瞅着他,疑惑的说,“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你吃它干啥?你看这群小家伙,一个个儿的就那么小点,嘿,抗那么大的虫子哼哧哼哧就上路了,厉害了!而且我发现它们还分工特明确……”
“噢对了,大山你知道吗?小时候我还看过那个屎壳郎滚粪球,特有意思。我就看着它前边两条腿蹬地,后边四条腿腿蹬球,就这么屁股朝天一路从我家猪圈旁边一直连滚带爬了二里地。中间有一次一个大坡,大坡下边有个水渠,水渠里有水,水上漂了一大片叶子,那只屎壳郎就连人带球一起正好滚到上边了你知道吗。然后我就一路追着跑,看这下它怎么从水里吧粪球给弄上来,追到大半夜,没想到那小家伙儿还真厉害,借着一块大石头竟然又把粪球给滚出来,然后继续上路了,真是牛逼!”
“哎阿智你知道屎壳郎为什么要滚蛋吗?那屎那么臭,它为什么非要把它们弄成球然后去滚呢?我在书上看到过,它们是为了繁衍后代。”
“说到屎,你知道吗?其实大部分食草动物的屎都不臭,你像牛、马、羊、兔子,真的,我都闻过,但是一些食肉动物的就比较丑,尤其是猫……”
旁边的大山像个大山似的耸立在Q身边有些无语的听这个“老兵”天马行空的讲着各种奇葩故事,内心哭的想法都有了,终于在对方喘气的当口说道:“Q,咱别屎啊尿的了,我现在一点屎尿都没有,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要吃肉。”
Q终于抬头看了看大山,然后咧开大嘴一笑,“你不早说,走,哥哥带你吃肉。”
深夜,一处山洞,一堆篝火,旁边的大山正在拿着半扇野鸡狼吞虎咽。Q咬了两口鸡腿之后,却突然盯着那堆篝火发起了呆,完了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惊喜的笑意。
大山看着他,突然打了个激灵,“Q,你在火里看到啥了么?”
“灵魂!”Q继续笑着说,还把手缓缓划过火苗,“刚刚我好像看到了刚刚咱们吃的这只鸡的灵魂了,真的,忽悠忽悠的从这个火苗的最底下飘上来,绕着中间儿转了两圈,然后嗖一下飞到最头上,跟着嗖一下子就消失了,太神奇了。而且你发现没有,这火焰上一秒,这一秒,下一秒,好像永远都不会重复同样的样子,是不是很神奇。”
大山听着,半块儿鸡肉咬在嘴里硬是咽不下去了,只感觉后脊梁发凉,头皮发麻,环顾四周,生怕这只鸡的魂儿正在半空瞅着自己。
“额……那个Q,你别研究这只鸡的魂儿,还有那个火苗了。赶紧的,你也快点吃吧,吃饱了咱们才有力气活着回去。要不然我估计你下次看到的就是咱们自己的魂儿了。”
第二天一大早——
布谷——
布谷布谷——
“大山,知道这是什么鸟吗?”Q停下脚步,笑眯眯的压低声音问紧跟在身后的大山。
“布谷鸟呗,它都告诉我了。”大山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越过Q走到了前边。
“没错,那你知道杜鹃鸟吗?”Q还在竭力寻找鸟鸣出现的地方。
“杜鹃鸟谁不知道啊,Q,你是在考试我的智商吗?”大山还在捏着脚步往前走,直觉告诉他这片宁静的林地里可能有不可预知的危险。
“那你知道布谷鸟跟杜鹃的区别吗?”
“……一个叫布谷鸟,一个叫杜鹃呗,可能吃起来肉味也不太一样。”
“呸!布谷鸟就是大杜鹃。我听我妈说这种鸟都特别无耻,喜欢把蛋下在别的鸟的窝里,让别人替它孵蛋;最可恶的,它们没有固定配偶,喜欢四处滥交,所以我严重怀疑它们的艾滋病犯病率可能高达百分之九十六点七。”
“啥?那要是我吃了得艾滋病得布谷鸟的肉,这艾滋病不会传给我吧?”大山心里突然咕咚了一下子,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吃过这种“艾滋病泛滥”的鸟。
“难说。更更重要的是,这种鸟往往出现在水源附近,可是我们一路走来我一点流水的迹象都没有发现,所以,这可能意味着周围某个地方很有可能会有沼泽,所以——”
“Q,别所以了,弟弟我已经掉进去了。”大山还在努力回想往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小腿已经陷了进去,“我说你TM说话以后能不能拣重点先说啊,昂!”
“哎呀我操,刚刚太投入了。”Q看到遇险的大山,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刚要挪动脚步,才恍然发现自己半截小腿也已经进去了。
“操,你也进去了!”大山开始有点慌了。
“别乱动,越动陷的越快,这点常识早就教过你们了。”
“我……没动,我就是挣扎了一下子——而已。”大山不敢再动弹,却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办。
“都快哏儿屁了就别抠字眼儿了行不?”
“我呸,我抠字眼儿?刚才你那个布谷鸟的故事直接讲结尾老子就不至于一步步沦陷了好吗!还有脸说我抠字眼儿,你TM才是老学究呢。”
“别TM吵吵了,都快完蛋了,有那时间还不如赶紧留点遗言呢。”
“你别说我还是真想留遗言,可TM传话的人呢?”大山看着已经渐渐逼近大腿根儿的沼泽,声音都有点变了,“Q哥,你是在山林子里土生土长的人儿,赶紧想个办法呀。我这年纪轻轻的,一没成家,二没立业,三没娶媳妇,最后要是死在异国他乡这连个尸体都留不下的大沼泽里,那这辈子不是亏大啦。”
“嘘!”Q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说,“听,布谷鸟的声音消失了。”
“可这沼泽没消失啊。”大山哭丧着脸说。
“不光是布谷鸟的声音,其它声音也没了,所以可能有人来了。”Q说。
“这么说咱们有救了?要不要大喊两声救命呀?”
“你喊救命估计死的更快。这种地方只有四种人会来,盗猎者,军队,佣兵和毒贩。”
“那咱们把枪扔了他们就不会怀疑咱们了吗?”大山仍然心怀希望。
“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其实还想说刚刚有一条蛇正在慢慢在你身后爬,现在离你屁股大概五十六七八厘米的样子。”
“我擦,你大爷的不早说?大蛇小蛇?有没有毒?神经毒还是血液毒?到底什么蛇?”大山一连串懵逼似的连珠发问,估计是不想让自己当个糊涂鬼。
Q还是一如既往的节奏,小眼珠子盯着蛇不紧不慢的挨个回答了大山的问题:“一条小蛇,有毒,可能是神经毒。至于到底是什么蛇这个问题,从外观来判断它体长五十六七八厘米,橙头黑眼蓝身橙尾,看应该是……”
“是啥?”
“这蛇拉丁学名叫Calliophis bivirgatus,英文也叫Blue Malaysian Coral Sn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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