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丰台万年花城,借宿。
(无照片,那时候手机不支持拍照,买不起数码相机)
在祖国生日60周年这个举国欢庆的大好日子里,我怀着激动和憧憬的心情开始了北漂生涯。在同学姐姐万年花城的“小”两居里打地铺,虽然是打地铺睡在地上,但是铺铺的很厚很干净,心里依然暖暖的。这只是花絮,因为只借住了几日。但是那年生日那天俎大姐给做的那碗面条,至今记忆犹新。
2009年10月-2010年5月,昌平立水桥,与高中舍友合租平房、地下室。
这小半年里过得比较曲折。北苑一条待拆迁的小胡同的洗衣房的二楼,每晚傍着二房东一大型洗衣机的工作声入睡。中滩村的小平房,至今惊悚的是要过一条没有任何光亮的马路去一个乌漆麻黑的老厕所方便。后来因为舍友发现屋里唯一的后窗户居然有人偷窥而匆匆结束了“栖居”。
接着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立城苑地下室,开始了鼠族生活。那时候每天最盼望的就是天亮,好赶紧钻出来呼吸上面的空气。正好是夏天,房间里潮湿的被子可以拧出水来,晚上蚊子一抓一大把。也许就是那时候落下了心理阴影,每每走到地下车库都会怕怕的。那几个月是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和舍友因为付不起押一付三的1200块房租,背着行李在立城苑小区里的凉椅上望着天发愁,那一刻毕生难忘。但就是这样,我们也从未打过退堂鼓,依然十分百分的爱着、憧憬着北京,并竭尽所能的留在这里,坚信着每天努力一点点,终会好起来。
因为找到了一个可以提供员工宿舍的工作,要离开地下室的出租屋了,是公司司机王叔去帮我运的行李。还记得王叔看到我住的地下室时说:“孩子啊,这哪里是人住的地啊!”我只能呵呵着,无言以对。就这地下室近百间大大小小的房间,却都住满了形形色色的租客。我认真的收拾了自己的床铺,心想我离开之后舍友可以住的宽敞些,但是她要面临自己支付一整间房的租金了。虽然只有300块,但那时候对我们来说是要靠不吃饭才能省下来的。
2010年5月-2013年9月,广渠门,公司宿舍。
这也是进京一年来,终于在一个正规小区有了一个短时间内属于我自己的床铺。因为是上下铺的缘故,像极了上学时候的宿舍,特别的熟悉和温馨。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自己趁同事休息不在时,一晚上把三室一厅的公共区域,客厅、阳台、厨房、卫生间,都擦洗的一尘不染。那时候想的是用自己的劳动及干净的环境感谢公司和同事们的照顾。虽然是宿舍,在我看来也是“家”。后来也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要离开了,那时候我已经有资格住单间了。离开前我认真的把房间每一个角落擦洗干净,相逢便是有缘,珍惜每一个际遇。
2013年10月-2014年3月,西二旗回龙观新村,合租,次卧。
这个是来北京后住的最新的房子,新小区。虽然住的是永远不朝阳的北次卧,但心也是很满足的,因为终于自己可以有能力单独支付房租了。这个房子最感恩的是房东谷姐。一开始我们不知道是从二房东那租的房,等租期快到期的时候,真房东也就是谷姐找上门才知道。二房东再也没露过面,拿着我们的押金跑了。但是谷姐看我们几个小孩不容易,让我们多住了一个月,没有再另外收房租。而且说如果续租可以租一年甚至更长时间同时不涨房租。这也是我一直坚信这世界并不缺少善良,而是我们没有用善良的眼睛去发现。后来认识了曹先生要步入婚姻的殿堂,所以还是搬离了。走的时候给谷姐留下了我们买的全部家具以做报答。
2014年3月-2016年3月,立水桥奥北北区,整租,小开间。
这是个三十多平的开间,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它“五脏俱全”,不用再用公共厨房及卫生间。这是第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结婚后的“家”。记得交接房子的那天是个晚上,曹先生打开房门一开灯,地上乌央央一片黑瞬间往四面八方散开了,离近了一看,是北京有名的“小强”,那场面密集恐惧症患者绝对会被急救。但是碍于已经交了押金,只能硬着头皮收拾起来。听房东说之前住的夫妻俩是白领,当时屋里的场面我觉得他们是真真的抹黑了“白领”这个当时这么羡煞旁人的称谓,说是案后现场一点都不为过。当时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生活要有仪式感,虽然房子是租的,但是在里面生活的是我们,只有自己把它当家,它才是家。于是乎在后面住了两年的时光里,没有再看到过一只小强。后来因为申请到了公司的公租房要搬离了,记得房东来验收时惊讶的表情,住了两年比刚租给我们时还干净,当天直接又被租出去了。
2016年3月-2018年12月,海淀柳浪家园,单位公租房,两室一厅。
这个是单位的公租房,是个新小区。但因为屋子从没住过人,屋里一层尘灰,收拾了一整天才弄干净。这也是我们结婚后第一个自己买家具装饰的“家”,心里对它充满了爱惜和感激。在这里,“我们”从“我们俩”变成了“我们仨”,家的感觉也更加浓烈了。
后来为了萌妞以后上学考虑,也为了结束每月付房租的日子,我们在环京的天津买了房子。即将搬离这个住了近三年的家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很多不舍。十年间北漂的经仿佛胶卷般一一掠过,这其中有伤心也有喜悦,有委屈也有鼓励,有汗水也有收获,总之,苦辣酸甜,五味杂陈,其中滋味,只有经历过才懂得。在搬家前最后的一天里,趁着萌妞睡着,自己仔仔细细的把整个房间收拾了一遍,收拾完已经凌晨四点了。每每离别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表达,唯有自己以出租客的身份“干净”的离开来回报这个“租来的地方”所给予的家的温暖,也告慰自己这近十年的青春奋斗时光。
2009-2019,十年北漂经历N次搬家,“阅”过无数出租房,从城中村的平房,到地下室,再到公司公寓,到合租小单间,到单独租的开间,最后是条件最好的公租房两居室,感慨颇多。这不仅是一个租房历程,也是一段成长奋斗史。之所以想罗列这些文字以做记录,是因为最近一次搬家时发了一个朋友圈收到意外多的赞和评论,心里颇有感触。
北漂不易,生活还要继续。虽然房子是租的,但生活是自己的。
最后用一张N年前上班路上拍的照片来结束此篇的啰嗦吧---
生活需要仪式感,向着阳光和未来大步迈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