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风飘絮(四十九)

花花在三人离开以后,陷入沉思。


杨末的话对她无疑有了很大的触动:


他们是用几辈子的激情来谈这一次恋爱。几辈子的激情 ,活到今年32岁,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我爱你。


那么,他是爱我的了?他是那个几辈子只是用来谈一次恋爱的人了?


他爱我??


花花想着,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电脑前,手指噼里啪啦一阵搜索,找出《廊桥遗梦》电子书,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开始阅读。


她需要知道,罗伯特.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而他与佛朗西斯科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了一会,她又匆匆起身,走到工作室门口,关闭大门,拉上窗帘,是的,今天下午她不营业,她要歇业半天,她要专心看书。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毛豆杨末丫丫三人从工作室出来,丫丫急着回单位了。


杨末和毛豆同路。


“看你今天闷闷不乐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杨末问毛豆。


“没事……”


“没事?……”杨末再次用眼睛看向毛豆。


“我……”毛豆被杨末的眼神所迫,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姐姐。”杨末着急了。

“……没事,不过就是我妈她,感冒了。我要去药店买点药去。”。

“妈感冒了?要不要紧?吃吃药就可以吗?不行去医院看看吧。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还有点其他事要办。妈没事,稍有一点咳嗽。爸已经开了方子,等会照方子买些药回去喝了就好了。你去忙吧。”

“你确定没事?”

“没事。爸和哥都是医生,说了没事肯定没事啊。”毛豆笑。

“那好吧,那我去一下电视台,改天看妈去。”

杨末这一段时间特别忙。电视台,外景补拍,修片子,每天总要等到很晚回家。和蔷晓武总是一前一后到家。

人忙起来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疏忽两个礼拜又过去了。时间已到了8月末。

这周五,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晚上12点半,花花在家洗完澡敷完膜,躺在床上看着时装杂志。忽然接到丫丫电话:

“睡了吗?”

“没呢,正准备睡。”花花回答。

“开下门,今晚我住你家。”

花花一听,惊得在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你?离家出走?”

“先别问那么多,我在你家楼下。给我开一下大门。”

花花开了大门,不一会,丫丫上来了。

花花看见丫丫,差点要尖叫了。丫丫的整张脸满是血渍,不知道是嘴巴还是鼻子流出来的,血有点干了。

“哦!天!赶紧,快快快,进来,先洗一下,我给你包上。”

“没事,已经不流了。”

花花带丫丫卫生间洗了把脸。血渍没了,可以清楚地看到丫丫左脸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

“是麦子?”花花不确定。

“嗯。”

“告诉我,怎么回事?”花花恨得牙根痒痒。

“算了,我不想说。”

“好!你不说,我给他打电话!”

“求你了,别打。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丫丫凄惨地叫。

看到丫丫痛苦的表情,花花叹了口气,收起电话。丫丫的腿也伤得不轻,一瘸一拐被花花搀着到卧室。


等丫丫情绪平稳,花花这才知道了事情经过。

原来,到了周末,麦子丫丫一起回了婆婆家。也顺便帮着公公照顾下一直瘫痪在床的婆婆。

吃过晚饭,丫丫麦子到了楼上自己的房子。

丫丫这几年做理财产品,小挣了一笔,知道公公手里有些闲钱,于是对老公麦子说:

“哎,我说我,咱爸手里还有些闲钱,放在手里又没有利息,又受通货膨胀影响,不增值倒贬值了。不如我给咱爸理理财,也让他挣一点利息,不是更好?”

“快拉倒吧,咱爸那钱,定期都不存,放在自己身边,随时等着咱妈不好了拿出来用呢。”

“咱妈我们结婚时身体都那样,现在不还是那样?再说了,我这也相当活期,随时用随时取,不浪费一点时间。咱爸又不用操心的,给我一万,说不准很快一万五了,这不是大好事?套不 你去问问咱爸去。如果爸不愿意,就算了。”

麦子觉得丫丫说得挺有道理,于是下楼找老爸说。

老头一听要钱,一下子就炸了。

“我这钱,是给你妈买棺材板的,你都惦记上了,你还是不是个人啊?”

麦子一看爸声音那么大,又说得那么难听,也急了,声音大得能盖过他老爸:

“你怎么听话的啊,爸。我说的是给你理财。丫丫说要给你理财,不是要你的钱。谁想要你的钱啊?!”

“没门,谁也别想从我这把钱拿走。你不行,丫丫更不行。要拿钱,除非我死了。”

“到底谁死还不一定呢。说不准我比你还死的早些。我都说了,我和丫丫没要你的钱,是帮你理财,理财你懂不懂?不理就算了,说什么死不死的?”

丫丫在楼上听见麦子和公公声音打的像响雷,一声盖过一声。赶紧走出卧室,站在楼道叫:

“麦子,上来!”

麦子跑上楼,丫丫对他说道:

“爸不理财就算了,你和爸吵什么啊?”

“你别管。我给爸解释呢。他以为我们问他要钱,我得解释清楚啊。”说完又登登登下楼去了。

两个又在楼下大吵一通,越说越声高。

丫丫再次把麦子叫上楼,这次丫丫刚张开口,没说两个字,麦子“啪!”一声把手机之间摔在丫丫面前:

“你闭嘴!少管闲事!”

丫丫目瞪口呆,看到地板上碎屏的手机, 看着匆忙下楼的麦子。丫丫的暴脾气也上来了,妈蛋!不理就不理!说个锤子!就这么个事,越说越来了!!

于是一脚上前,拿起被摔在地上的手机,从二楼之间摔在一楼麦子和公公中间:

“别吵了!我不理财,不理了!”

楼下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被这个从天而降的手机镇住了。公公首先看到了那个摔成四瓣的手机,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手机,又抬头看看丫丫,哆哆嗦嗦抬起胳膊,指着丫丫,说不出话:

“你!你!……”

麦子看看浑身发抖说不出话的爸,又看看楼上丫丫,噔噔噔又上楼来了。

左右开弓不由分说扇了丫丫两个耳光,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丫丫全程看着暴怒的麦子,不说话不还手不躲不避,就这样让麦子暴打。

三四分钟过去,麦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丫丫,披头散发,嘴角流着血,脸上的血迹东一道西一道。一双眼睛,爆出两道愤怒的光。

麦子突然就清醒了。

抱住自己的头,开始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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