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孟听了,只好笑了笑,没有说话。
唤孟看他不说话,便拿起自己的画给他看。王希孟看了一眼:“这是谁画的?简直画虎类犬,简直岂有此理。”王希孟一看自己的画被糟蹋成这样,脸色都变了,明显的生气了,画面都颤抖起来。
“你以为我愿意画成这样啊,为了画这渔夫,我都熬了好几天夜,快吐血三升,倒地身亡了。”
“吐血三升,倒地身亡这不是说我吗,当时我是宫廷最好的画师,为了这幅画用了整整一年时间,差一点就早逝了。”
“看来也是累得不轻啊,我还真以为你是累死的呢,没想到被封印在了这幅画里。”唤孟同情的看着这个少年。
“当时画好之后,确实累的不轻,病了快一年。”王希孟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花板,似乎又回到了那遥远的宋朝。
“你能给我说说当时到底怎么回事吗?”唤孟想,既然我遇到了王希孟,必须问明白这画到底怎么回事。
王希孟长长的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可能是回忆对他来说太痛苦了,或者是不愿意提及,背过身,慢慢的消失了。
唤孟一看,指针又指到了十二点,看来每天这个点,他就会消失。
唤孟叹了口气,也只好作罢,开始铺开那副画开始练习。
一早,唤孟就被妈妈叫醒,坐在车里,以前都是再来个迷迷糊糊回笼觉,可今天她还在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儿,压根就迷糊不着,她最想知道这幅画到底是怎么画出来的,还有这王希孟在这画里封印了这么久,到底为什么。
上课的时候,美术老师检查了学生作业,看过唤孟的画,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都画了几天了,还画成这副鬼样子,你这样下去,还中央美院呢,还有没有地方上学都不知道了。”因为这一句话,唤孟闹心了一天,那副画确实是画的乱七八糟。晚上回到家,她累得实在是沮丧不堪,筋疲力尽,也忘了去见王希孟,倒头就睡。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话,她睡不着,大声的嗷嗷:“谁啊,吵死了,烦不烦,我要睡觉,睡觉。”
“唤孟,是我,王希孟。”
王希孟,唤孟一听打了个一个激灵,她这才想起王希孟的存在,猛的从床上爬起来,往书桌上一看,这才发现,那面镜子还在老地方,昨晚忘了收起来了。
她凑过去一看,那个少年正在焦急的左右右晃,没等她说话,那王希孟努力的往外探了探身,斜着脑袋看着她:“唤孟,你今天无精打采的,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我老画不好那副画,今天又被老师虐了,我是彻底完蛋了。”唤孟一想起老师嘲讽的神色,心又开始纠结在一起。
“哈哈,因为这个啊,放着最好的老师不用,非得去受虐,孺子不可教也。”王希孟略带戏谑的说道。
“你肯教我吗,我太笨了,你肯定要不了一会儿就会骂嫌弃我,还是算了吧,不然你我朋友都没得做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有自知之明的小朋友呢,嫌弃是嫌弃,但是绝对不是真笨,哈哈。把你的画拿来我看看。”
唤孟只好把自己的画拿出来,正面朝下的呈现给少年看。小年看了一眼,便笑道:“看来你还真是该被老师骂,哈哈。画得确实糟糕哦。”
“我就说吧,你就会嫌弃我,这回完蛋了,你是不是要转身消失啊。”
“怎么会呢,你唤醒了我,算是对我有点恩情,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也得帮你完成一件事才行,所以呢,我会教你怎么画这幅画。”
“真的吗,那简直是太好了。”
“教你之前,你的先听我讲个故事,”王希孟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才不要听什么故事呢,明天画要是还那么糟糕,我就死定了。”唤孟不高兴了,小嘴也撅起来了。
“这故事就是教你怎么画这幅画啊,听不听,不听我就去睡觉了哦。”王希孟一脸调皮地调侃道。
“没办法,只好勉强 一听了,谁让我这倒霉呢。”
接着就是王希孟讲的故事。
一千多年前,那时王希孟才九岁,他的父亲是宫廷的一个画师,大叫都叫他王画师,他的画特别符合宫廷画庄严肃穆的要求,但是总缺少一点创意。王希孟是他的小儿子,他父亲也希望自己的小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所以呢,有事没事也总带王希孟去宫廷画室玩,王希孟呢,有意无意的也跟着学学画画的,俗话说耳濡目染,两三年后,王希孟的画也算画得有模有样。
一天,他又随父亲去宫廷画室玩,没想到这一天,皇上亲自驾临画室,挨个巡视了一遍,似乎对画师们的画不甚满意,便张口说道:“各位画师,你们把手里的画都停一停,寡人今天比较清闲,想跟大家一起玩个命题画 ,你们比试比试,画的好的重重有赏。”
画师们一听,都屏住呼吸认真听皇上的题目,只见皇上微微一笑,便说道:“这次画的主题是:踏花归来马蹄香。现在你们就可以开始作画,给你们两个小时,但是必须保持肃静。”
画师们都鸦雀无声,个个苦不堪言,这踏花好画,可是这一个“香”字,只能靠味觉寻得,在画上如何表现呀,明明是皇上对我们的画不满意,故意刁难我们啊。
画师们个个敛声屏气,大气都不敢出,都在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
王希孟的父亲也跟别的画师一样,眉头紧锁,王希孟也听到了皇上的题目,摇头晃脑的也仔细想了一会儿,便悄悄地走到父亲面前,附耳说了两句,只见他父亲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便取来笔墨纸砚,开始作画,别的画师都还在苦苦构思,也踮起脚尖想看看王画师到底怎么画的,可是离得远都看不到具体内容。
很快大家也都开始作画了,但是不停的能听到画师们不自觉的轻微叹息声。一个个都是紧锁眉头,苦不堪言,只有王画师伏案作画,酣畅淋漓。
两小时之后时间到,画师们的画都呈了上来,皇上挨个翻看,不是摇头就是叹息,一脸的不悦,画师们一个个敛声屏气,大气都不敢出,都在观察皇上的神色。
突然就听到皇上哈哈大笑:“妙哉,妙哉,寡人为这一个香字苦苦思索了三天三夜,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答案,没想到啊,王画师,你这画真是奇思妙想啊,难得难得。寡人对你可是刮目相看啊,今天必须重重赏你。”
“谢主隆恩。”
“赏你之前,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用蝴蝶围绕马蹄飞来表现这香的呢?”宋徽宗非常高兴,眉毛都高高扬起。
王画师刚要回答,就听他身后冒出一个孩子来,走上前来说道:“启禀皇上,这是我告诉我爹爹的。”
宋徽宗抬头打量了一眼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英俊洒脱,便问道:“王画师,这是怎么回事,这想法难道真是你孩子告诉你的?”宋徽宗故意装作不悦样子说道。
“启禀皇上,是我的犬子告诉我的,他说这香字,闻得见摸不着,画这香字只能是取巧,只能是用烘托之法来表现,所以就告诉我在马蹄周围画几只蝴蝶,这香自然就境界全出了。”
“妙啊!妙啊!”众画师一听都忍不住连连点头称善。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实属难天才之作呀,今天父子一并有赏。”
王画师一听忙拉着儿子磕头谢恩;“谢谢皇上隆恩。”
“爱卿平身,起来说话。”
“王画师,你这儿子多大,叫什么名字?也会画画吗?”没等王画师开口,王希孟便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皇上,我叫王希孟,9岁,平时跟着父亲学画,但是爹爹总是不满意,说我画画,信笔涂鸦,不守规矩。”
“是吗,怎么个不守规矩啊”徽宗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希孟。
“就是不按父亲说的规矩画,只是按我自己的想法作画罢了。”
“说得好,画是心中想,有见地。这样吧,王画师,你这孩子以后来“画学”学习,你看可好呀。”
“谢皇上,犬子能进画学学习,是我家莫大的荣幸。不过此事欠妥,一则画学是需要考试再能入学的,不经考试就近画学,唯恐不妥,二则这孩子调皮,不堪大用,唯恐辜负皇上厚爱。”王画师诚惶诚恐的跪倒谢恩。
“王画师这是哪里话,今天寡人的测试难道比不上画学的一场考试吗,我看你这是不舍得孩子吧?”宋徽宗微微一笑。
“不敢不敢,犬子能进画学学习,当真是求之不得。”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弟子我收下了,我会亲自调教的。”宋徽宗非常高兴的看着王希孟。
就这样,王希孟成了画学的弟子,前两年王希孟的成绩不是特别让徽宗满意。
王希孟讲到这里,停顿了,没有再讲下去,唤孟楞了一下,看了一下表,指针又指到了十二点。王希孟因为讲的太投入,没来得及说声再见,就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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