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毅，在李至善老人的坚持之下，陈亮最终也选择了继续暗访。
到陈氏集团调查，李至善老人直接出面显然不太合适。
而陈亮作为刑警队成员，则还可以借着之前程峰交通事故案的名义，到陈氏集团内部去了解情况。即便那一起交通事故距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现在去贸然调查，会有些许突兀之感，但是左右权衡之下，其实也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这一日，陈亮和李进开车来到了陈氏集团总部大厦前。
在出发之前，陈亮已经打电话与陈氏集团董事会主席陈瑾预约过了。
将车停在停车场之后，陈亮和李进站在了大厦一楼入口处。但二人却被保安堵在了门口。
“你们找谁？”保安用不信任的眼光盯着面前身穿警服的陈亮二人上下了打量着。
“找你们陈总。”
“她知道吗？”
“提前有预约。”
说到这里，陈亮拨通了陈瑾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喂，陈总，我是交警队陈亮，我们到了。”
“好，我在23楼，2309室。你们上来吧。”
保安听到陈瑾在电话里的授意之后，才侧身让开了门。
陈亮与李进二人敲开陈氏集团2309室的门，陈瑾那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从门后闪了出来。
一年前的那个夏日，为了调查程峰交通事故案，陈亮也就走进过这个房间一次。那一次来，不过是例行调查，而这一次却是带着目的来的。
“陈总好，想不到我们还会再次见面。”陈亮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
“你们好，请坐。”
陈亮、李进二人坐在沙发上。
陈瑾也顺势坐在了二人对面。
三人中间隔着一张略显古色古香的雕花茶几。
“二位喝茶。”陈瑾亲手给陈亮等二人各倒了一杯茶水。茶香弥漫，越发显得屋内环境的安静祥和。
“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再了解一些与程峰有关的未尽事宜。”陈亮说明了来意。
虽然对于今天的来意，陈亮已经在之前打电话预约的时候说过一次，但是当他面对着陈瑾再次说出来的时候，心里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妥。
“程峰？程峰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吗？”陈瑾反问道。但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最近在这里档案资料的时候，发现有些资料整理得还不是太详细，所以就想着今天来这里再了解了解。”
“欢迎欢迎，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的。”
“程峰生前是不是曾经参与过与华建公司合作方面的工作？”陈亮左右斟酌之下，还是决定单刀直入直接询问。
“是曾参与过一些，但是现在陈氏集团与华建公司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陈氏集团与华建公司解除合作是不是因为前海湾投资案的事情。”
“是的，当时陈氏集团内部经营的确出了点问题，无法满足华建公司对巨额资金的需求，所以当时的解约也实属无奈。”
“但是华建公司的老总晨秋岩后来因为前海湾投资案的事情自杀了。”
“嗯嗯。那件时间发生的时候，陈氏集团已经与华建公司解除合约半年后了。对于晨总的不幸逝世，我也表示很惋惜。其实晨总生前和我之间也是很好的朋友。当初陈氏集团与华建公司解约的时候，从我个人的情感上，也不希望那样，但是为了集团的发展，为了集团旗下那么人，最终才被迫与华建公司解约的。”
“......”
从陈瑾滴水不漏的言辞应对当中，陈亮二人获取不到任何档案记录之外的信息。
还不待陈亮继续询问下去。
陈瑾便又接着继续说道：“陈警官，前海湾投资案已经过去太久了，很多点点滴滴都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而且程峰生前参与那件事情也并不是很多。待会集团董事局还有个会要开。”
听陈瑾如此说，显然是不想让陈亮二人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是以陈亮也便不打算继续再在这里逗留下去。因为他明白，面对陈瑾，即便是继续询问下去，也只能是徒劳罢了。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如果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们改日再来打扰。”
陈亮、李进二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欢迎陈警官再次过来。”陈瑾脸上依然绽放出春风般的微笑。
陈亮在回交警队的路上，便已经将本次到陈氏集团调查的情况向李至善老人进行了介绍。
既然陈亮从陈瑾的口中询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那么也只能够通过在陈氏集团工作过的其他人来对陈氏集团以及程峰的事情进行了解。
事实上，在此之后，李至善老人也花了很多心思，前前后后在陈氏集团总部大厦附近逗留了很多次，也通过他能够想到的任何方式来对陈氏集团、程峰以及前海湾投资项目的情况进行了调查，但是所能够得到的确切信息也只是程峰曾经的确参与过陈氏集团与华建公司的合作事务，但是也仅仅是华建集团内部众多参与者中的一个。
另外，关于前海湾投资项目，一时之间，老人也没有调查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即便如此，老人也从来没有停止对李毅的调查。
因为，老人希望，有一天他还可以再一次从男孩的脸上看到清澈如春水、温暖如春日暖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