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时代浪潮边的青年人——评《广场舞》

小说讲了一个从三峡乡村到城市务工的青年人,在一次观看广场舞时被桃红裙子的女人深深吸引,回忆起自己的初恋瓜儿又在城市遭到冷遇后找到自己向往的生活,回到三峡老家的故事。

笔者将从小说语言、象征技巧、现代社会人的异化以及回归本真的过程这几个方面来评析本篇小说。

一、“桃裙”夺目:生动独到的小说语言

说话是走路的艺术,而文学是舞蹈的艺术。本文首先在言辞上抓住了读者的目光,给人以赏心悦目的审美享受。

单就文中对“桃红色裙子女人”的描写上,就足以见得作者独具匠心的审美眼光和炉火纯青的描写功底。“桃红色裙子女人”第一次出现时,“我”刚准备转身离去,正是这一抹靓色吸引了“我”的目光,这个女人的出场对“我”来说就是一眼惊艳,如此浓墨重彩地上场,也为后来“我”爱上了她的舞蹈,因为她在城市生活中感受到了一丝暖意,以及后来决定离开城市奠定了基础。

作者先是描写了满街灰暗的流淌着的雪化的黑水,镜头一转,像一舞惊鸿一样将一抹桃红色的身影带上舞台,鲜明强烈的对比第一时间抓住了读者的眼球,也足以给文中的“我”以及读者留下深刻而难以忘怀的印象。

文中的“我”和“桃红色裙子女人”的每一次相见在作者笔下都能获得不同的感受,体现出一个发展的过程,也恰如其分得展现出了“我”对“桃红色裙子女人”的感情变化和心理活动。如“裙子”在“我”眼中从简单的一抹桃色变成了富有生机的活物,“大块的裙摆”像“搅拌好的柔软的水泥”,也是在一步步的融入“我”的生活,逐渐与“我”亲密无间,尤其是对“裙角”从“我”脚边扫荡而过的描写,更是直接触碰到了“我”的心灵,像对情人的感情由一见倾心到日久生情。

二、“丝巾”引思:含蓄精湛的象征技巧

如果说小说前半部分的最浓墨重彩之处是对女人“桃红色裙子”的细腻描写,那么后半部分就是在写“我”对“丝巾”的追寻以及这个过程中遇到的故事和产生的心理变化。

笔者认为,小说中“丝巾”象征的正是“我”身处其中却始终未曾真正融入和认可的现代城市生活。

“我”看到所迷恋的女人的白丝巾飘落下来,想要用手抓住,正如初到城市之时对一切光怪陆离又新鲜有趣的一切事物的热情和好奇。而“我”随即被捡东西老头的手打断,被他那漠然犀利的城里人的眼光吓得缩回手来,又正如冰冷的现代都市带给“我”的感受和我在城市里的遭遇。“我”失而复得的惊喜,带着乡下人的诚实淳朴和对初恋瓜儿的那份相似的心动继续试图还回丝巾,则是试图与城市妥协,尽力融入城市的一种表现,这也是“我”至今还留在这座漠然的城市的一个原因。最后,“我”在丝巾主人那里得到了沉重的打击,代表着城市梦想的“桃红裙”和“白丝巾”的梦碎了,“我”也深知自己始终融入不进现代冷漠物欲的城市,最终选择回到有血有肉熟悉亲切的三峡老家。这是一个乡下青年人接受现代文明的失败的过程,也是一个青年人经受思想历程找寻自我回归本真的过程。

三、“谷趣”催家:人的异化和回归本真

如果仅是生动独到的描写和含蓄精湛的象征,那本篇小说只能称得上是一篇美文。文学是话语蕴藉的审美意识形态,有着真善美的价值追求,文学风格的语言组织和文体特色只是外部特征,能够给读者以共鸣、净化、领悟、余味的文学作品,才能在浩如烟海的文字组合中脱颖而出,值得人细细咀嚼,有历久弥新的艺术魅力。

小说末尾写到“我”在被“丝巾女人”误认为抢劫犯遭受一场风波后回想起峡谷的夜晚,茂密的树林和深掘的土洞,熟悉静谧胜过冰冷华丽的城市许多。“我”仿佛释怀了,释怀了那个女人,也释怀了对城市的梦想与热情。

这是一个青年人的一场心理风波,他尝试了所向往的繁华新鲜的城市生活,同时也看尽了灯火点缀的繁华都市里的冷漠人心,被金钱物欲驱使着的失去自然本心的灵魂。他的经历促使他思考,他最终选择了不像在小卖部里数钱的“丝巾女人”一样被物化,选择了归返三峡老家,回归本真,最终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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