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选择从平潭搭船去台湾。
那天浪有胸高,船速很快,又因早起赶时间只吃了几块饼干,让我在船舱里有点头晕。于是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前舱的大沙发那里躺下,却没有困意,就闭上眼睛回忆一段刚开始发生的恋情。
二十多天前,朋友带我到台北市中心的一家画廊参观个展,在那里我遇见了她,一个大学毕业两年的建筑专业女生。她端着微单,身材纤巧,清秀的脸上忽闪着灵动的眼眸,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她。
朋友是台湾最著名的画派“悍图社”的主将之一,跟着他,我算是一半混入了台湾艺术体系的顶端。
“这位是大陆来的艺术家吴大真,他在台湾拍纪录片。”朋友向策展人和个展画家这样介绍我。
“幸会幸会,我是……,要不然我们先合影一下?盈安,请帮我们拍。”策展人女士快人快语,作风干练。
原来她叫盈安,真是温柔的名字啊。我不禁冲她点头致意,她也马上回礼,脸上还显现出一丝羞涩。
“唉,果然还是台湾有温文尔雅的女生啊!”我内心感慨了一下。
……。
一幅画作让我似曾相识,我注视着,终于看出这幅似乎很抽象画作的轮廓是美国地图。
“请问,这是美国的形状吗?”我比划着。
陪着看画的作者吃了一惊:“开展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位看出这是美国地图的。”
“是哦。我就知道他很厉害的。”朋友夸着我,一旁的策展人也投来欣赏的目光。
“真是厉害,大陆真的人才济济啊。”
“这个,是台湾吧。”我也没有谦虚,指着美国地图里一个台湾岛的形象问道。
“是的,是的,你真的好厉害啊。”画家的眼中充满惊奇。
“那我大概能够理解这幅画的意境和创作心态了。”我若有所思的说着,又瞧瞧看了看策展人身旁的盈安,而她,似乎已经带着崇拜我的神情了。
就这样,我顺利的拿到了盈安的一切联络方式。
几天后,我约她一起去玩,最后定下来先去参观动物园。
“我也很久没去过了呢?”盈安在Line那头说。
“嗯嗯,我也是的。所以,能想到去动物园真好啊!”
我懂得爱,但不知道如何去恋爱。还好园里的大象、河马、熊猫、老虎、企鹅……,种种可爱的动物舒缓了我的压力。我和她之间的对话渐渐变得丰富。
她还没有恋爱过。若是以前,我听了一定大大的惊奇;但往来台湾一年,我已经了解到,在台湾,象她这样自身条件很好,却没有感情经历的男女生真的有一大票。
因为台湾社会的道德伦理传统保守,中学有不少男女分校;小孩子也自幼就被训练独立生活,对情感的依附性不强。所以,总体而言,台湾的女生是比较单纯的,大陆无处不在的暧昧气氛,台湾几乎不见。
我们谈天说地,边走边聊。她觉得大陆一些新的网络用语很好玩,例如‘三观很正’、‘神一样的存在’;我称赞了台湾女生的清纯美貌,还详细论述了我的爱情观和生活观念。我和她的心越来越近,我越发喜欢上了这个说话轻柔,身形甜美的姑娘。
五个小时走下来,直到动物园关门,我们都不喊累。我们去吃了晚餐,她执意要AA,我们就AA了。
“在台湾,结婚的话对男方有什么样的经济要求呢?”我问道。
“没有特别的经济要求,一般就是给女方家20万新台币礼金这样。如果没有钱,也可以不用给。”
“是哦,那房子,存款,这些都没有要求吗?”
“没有诶。”盈安摇摇头:“大陆的要求很高是吗?”
“嗯嗯,是的。”
“作为女生,希望婚后有稳定的生活也没有错。不过现在女性都需要工作,经济比较独立,所以更加重视感情的方面吧。”盈安说。
“确实是更加先进的想法啊。”我感叹着,“真期待能拥有这样真实的婚姻。”
之后,我们坐了往猫空的缆车。夜色阑珊,只我二人的缆车里,我向她表白了,她因颇为同意我的诸多想法而点了头。
“是不是太快了?”她稍微有些疑虑。
“时间和金钱都是爱情的外在属性吧,对的人,就是要争分夺秒。”我这样说。
她看看我,点点头。
我们在猫空山上俯瞰台北夜色,勾画起关于未来:如何往来两岸?我们的工作性质,让现实层面的处境变得容易一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