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30

  一听到缓一缓,歇一歇的字眼,触发式的觉得自己累了。

  师说:“生活靠忍”。是啊。十三岁以来,多少是忍来的。不喜欢坐在一把椅子上脑子不停转。不如说不情愿。不情愿住在空空的大房间里,床上会堆满衣服,地上堆满没写的作业。想去街上逛逛,可怜澡不想洗。烘烘的汗被秋衣裹在皮肤表面,握久手机的手湿热黏腻。在花绿的世界里徜徉久了,新鲜感随凝固的空气衰老。放下粘腻的屏幕,环顾一片狼藉。

  骨头似乎向内收缩着,纵使厌恶窝在被里无动于衷,也伸不直一根指头。打了希望热线,和蔼的智能提示音说线满了。想把心中的憋闷写下来,输出的文字僵硬,凝绝。好像活不下去啊,那样就有机会从这刺鼻的空气中探出头喘口气。

  可笑的是我还活的下去。在对未来对未知对远方无尽的幻想中活下去。在对自己无尽的欺骗中活下去。把这黑暗的丛林法则一字字灌输,自以清高清醒的活下去,甚至将这套心中鄙夷不已的论调送给弟弟。

  前日里看到陈丹青说:“喜欢就去画啊,你只是不喜欢而已。”觉得可笑。可笑的是自己。或者接受,或者突出重围。在锁套下,能做的只有带上或放下。我选择带上。这样的桎梏啊,我选择适应。那我骨头上的刺呢,我叛逆放荡的格呢。或许我有吗?或许根本不是我主动适应,而是生来如此?否则为何如今心中不是一股倾诉之情,而是突破着对任务没完成的担忧?

  我有想好放弃一切吗?或是,放弃一切更本不用考虑后果呢?我不知道。我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更别说说服自己掌控命运。我这样的思索,这样的倾诉痛苦有意义吗?不是浪费时间吗?或是,我有这么多的不满与苦痛,有这么多的难过与压抑需要倾诉吗?或者,我根本没有以正确而坦诚的方式对待自己?

  问题的提出并不代表答案的降临。文字的输入也不代表情绪的输出。我想背着什么一样,在生活中艰难地爬行。那些光与声,色彩与温度,变成了如大理石般光滑无暇的信息,从我的左耳吹进,右耳呼出。

  我在被窝里接通爸爸的电话,拒绝了饺子,拒绝了去公园逛逛。然后眼泪就流下来。

  我不想结束这段文字。因为结束之后,我将继续麻木地靠诉自己:睡完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于是佯装心中无事地带上锁套,在洪流中被夹着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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