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

也许这是2018年纽约最后一场暴风雪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阳台上的雪开始消融成水。想了半天,我决定给亲爱的姐姐打电话。

她接了电话,我们通了大约30分钟的国际长途电话,我说父亲看起来脸色很差,最好放假的时候去看看他。

她有点不太乐意的样子,但还是说明天会去看看父母。 她提起了父母的身后事,有些愤慨!她说因为她是公务员,有车有别墅,所以父母就不打算给她分家产。她说她不在乎,也不会去争。

父亲对她说某套房子,将来我从美国回来没有房子住,给我住。  我大为惊讶,13年前他就说过那套房子给我,但后来……我只能呵呵了!  我马上对姐姐说:“我也有自己的房子,不需要住他们的房子。”

我不敢对她说,几天前父亲对我说的话。病重的父亲叮嘱绝对不能告诉姐姐,因为怕她阻挠。

从父亲、兄弟、姐妹的口中,我得到的答案十分的不同。  我弄不明白谁在说谎。但谁说谎也好,我也没所谓了。我只希望父母身体健康。

曾经的那些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日子,每天辣椒酱拌米饭的时光,我永不忘怀。血、泪、汗交织之下,数年后,做着几份工作的我终于拥有自己的房子。

靠自己双手努力而拥有的房子,虽然很小,虽然很破,但不失为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已满足。

虽然他们都说不争,但我知道其实他们是想争的。

至今,姐姐仍然埋怨父亲当年没有卖掉其中一套房子给她买别墅。她说,现在房子已经升了3倍的价钱。

她语速很快,我想说她要买的房子现在升值了,父母的房子


外公外婆的往事,历历在目。    那时候的外婆瘦的剩下皮骨,走路几乎也走不动。来美国前,我特意去看了外婆,她的媳妇在旁边监视着。我是偷偷的塞钱给外婆买点吃的。

后来,外婆病重,我知道美国有治疗的药物,本想寄回去。但外婆的某个孩子对我说:“千万不要寄回了。他们都等着她死,天天说她老不死,活得太长,你寄的药有效,他们又要继续抚养,还不恨死你!看天意吧!”

外婆离开的那天,我梦见了她。她仍然住在山岭的竹林深处,神清气爽的挑着扁担,在山间的树林里穿行。我跟在她身后……

收到二姨的信息时,我在Pasadena 工作,我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流下来。我躲在高大的木棉树下,2月的洛杉矶,春寒料峭,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外婆并没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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