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诡使》 第八章 窭愚怯

红林悟道《韩非子-诡使》 第八章 窭愚怯

红林悟道《韩非子-诡使》上一章韩非子为我们揭示了一个真相,世之不治的真相,那就是“非下之罪,上失其道”。简单的八个字揭示了国家混乱的根源,这也是为什么儒家儒学能成为中国传统庙堂显学的原因,而法家却委屈排后,甚至不被统治者所宣讲,谁会宣讲一部揭其短处的学说呢。

从汉武帝开始,董仲舒以儒家路线为基础,以法家路线为辅助,兼采道家的合理思想,奠定了中国封建社会统治思想的基本格局。从此以后,以儒家伦理道德为中心,以法家的严刑峻法为辅助,以道家权术政治为手段的治国模式基本上符合中国古代的国情,成为历代统治阶级奉行不变的治国圭臬。

“非下之罪”是对臣民的肯定,“上失其道”是对君主的定论。这种论述是对君臣关系的明确,君主是舵手把握方向,臣民是水手负责卖力。其实,“非下之罪,上失其道”也是对中央集权制的一种警告,任何事物都有其两性,是把双刃剑,圣贤之明就在于找到其危害性,并加以防控和劝导,就象中药一样,是药三分毒,医生开处方就要避开十八反十八畏,尽量减少毒性。但,我们要看事物的主流,不能听到蝲蝲蛄叫就不种庄稼,所以依法治国要坚持,中央集权制要坚持,因为这是最适合中国的制度,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是大势。

“上失其道”,君主所抛弃的正是社会治理应有的原则与道路,或者就是规律。具体来讲就是君主坚持错误的价值观与思想理念,忘记了初心,由此制定了错误了政策,而错误的政策产生的恶果,与民众对“美好生活的往向”背道而驰。这是问题的恶性表现,危害的承受者是民众,百姓的根本利益受到了侵害与损害。

我们曾说过,君主是国家意志与民众意愿的代表,代表着国家利益与民众利益,如果这种代表利益无法体现,那这种代表性也就失去了法定权威性。君主持邪名,所贵之策与治国原则相背,民利受害,自然无法代表国家与民众,这是危险之举,会导致国亡政息。

势能的大小由高度与重要决定,君主居最高位,体量最大,如若犯错,就如流星撞击地球一般,毁灭性极强。“非下之罪,上失其道”也算是韩非子依法治国良方中的“禁忌”。

六大“邪名”盛行朝野,社会危害极大。但,如果是臣民中间盛行,君主就应该拨乱反正,矫枉过正,要用最严厉最严格的手段禁止与消灭这种邪念。所以韩非子说“今下而听其上,上之所争也。”意思是:现在让臣子听从君主,是君主的当务之急。这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君主首先要做的事,这是君臣关系的再次明确与强调,关系确定了社会基础,也确定了彼此之间的作用力,关系混乱社会无法治理。君臣是国家第一关系,而臣听君令是这种关系的表现,是君主权力作用的体现。

但,问题还是出在君主对臣子品性的判定上,还是概念混淆的问题,是非黑白的问题。韩非子逐一列出了君主或朝堂上的不良思想和歪风邪气。第一是:而惇(dūn)悫(què)纯信,用心怯言,则谓之“窭”(jù)。意思是:但对于忠厚老实、纯朴诚信、做事专心、说话谨慎的行为,却被说成是贫陋无礼。第二是:守法固,听令审,则谓之“愚”。意思是:严格遵守法度,认真听从政令,却被说成是愚笨。第三是:敬上畏罪,则谓之“怯”。意思是:尊敬君主,害怕犯罪,却被说成是胆小。

“窭”、“愚”、“怯”这是对礼教的违背,是对个人修养的亵渎,是对规矩的无视。人是事物的主体,任何思想、主义、学说都需要人去实践实施才有意义和价值,否则连是否能存在都是问题。韩非子所以列这三点,正是臣子修养与守则的体现,是规矩使然,决不是“窭”、也不是“愚”,更不是“怯”。朝堂所议之事都是大事,关乎国计民生,臣子必须要深思熟虑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服从君令,听从政令,这是职责,是臣子的本分,如果臣子都自以为是,人人自为,国家岂不混乱。

中国悠长的历史,创造了灿烂的文化与精神,言下之意就是人情复杂,最讲“为人”之道。不管是职场,还是官场,最讲共性,也最讲共同利益,最反对的是个性与私欲。这就决定了我们对社会共性共识(文化、思想、规则)的遵守与深究,这是我们的传统文化与政治制度所决定的。

对臣子的正确行为却定性为“窭”、“愚”、“怯”,本质是反文化反规则,实质是破坏社会关系,尤其是君臣关系,是要颠覆社会伦理与国家律法。我们曾说过,国家律法的作用之一就是确定与明确社会关系,维护社会关系。关系颠覆与破坏了,国家也就乱了。

【今下而听其上,上之所争也。而惇(dūn)悫(què)纯信,用心怯言,则谓之“窭”(jù)。�守法固,听令审,则谓之“愚”。敬上畏罪,则谓之“怯”。】

善恶不分,这是最坏的社会风气。风清气正,需要严格律法来做保障,需要社会主流媒体来倡导,需要政府平主导社会舆论。如果将“善与良”解读为“恶与丑”,社会将无清白之说,法规将无立足之地,规矩将无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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