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马桶间

二,马桶间。就象各家可以共享一口水井一样,各亲戚家也共享马桶间,没人了方可进去用,井井有序。侯官巷的马桶间最里头堆放着长条木头,中间靠门四个大马桶,大家往最里边靠木墙的两边先用,晚上由表姐们提拎出小巷口,巷子右边是江金婶婶的厚高大白外墙,马桶两个放那里,有时出去晚了,右边没位置,往左边放不得超过一木板。小巷口拐弯人家天天大门口边放着马桶很心烦,只让放两三个在拐弯处。早上拉粪(环卫)工人来倒,还会漱一下马里桶但不干净。表姐们轮流拿回来再冲刷,桶盖交叉着晾干,这活都是女儿做,传统男尊女卑思想风俗体现于此。江金婶婶和红姑没有女儿,儿子们轮流帮忙妈妈端马桶出去。在小学老师宿舍住时每晚我端小马桶,我弟端尿盆去上坡学校厕所倒,天黑我怕,急急一倒会倒歪了,就改为傍晚倒。几回碰到邻居杨校长一家在门口吃饭,顶倒他们胃口的,于是出发前先侦察,瞄准杨校长他们没在吃饭了才敢上路,我与弟一前一后,弟端尿盆后来改为尿壶,不失男孩阳刚之气。

青春期的昭姐大我一岁有天告诉我一个天大秘密,从二楼阳台可以看见一楼马桶间。我上去一瞅,黑不隆冬一旮旯角而已。但当时不亚于探到天机。那种以为神秘故作神秘其实青涩无知的年龄,悄悄话多甜蜜啊!记得儿时有次重感冒高烧不退好几天,霜娟医生说可能脑膜炎要抽脊髓检查。妈妈手术费都交了,还在犹豫不决,霜娟医生说你不检查如果脑膜炎晚期没救阿,只好去抽。抽完脊髓我腰直不起来,躺了两天在医院,烧退了就驹着背跟妈妈去红姑家,那里除了红姑一家还有依妹姑一家江咪姑一家,再后来大姑一家也住了进去,表姐妹哥弟数人,我养病数十多天腰背居然直起病全好了!感谢红姑! 复园里在我儿时视作迪士尼乐园不过份。侯官巷的马桶间在拆迁时不算居住面积,西门街的伯伯依兰姆的马桶间在拆迁时摇身一变都成了小卧室都算面积,后代泽祖恩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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