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她的曾经

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爱你。

和男人们做爱,她真诚而炽热地亲吻他们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想通过它深入他们的灵魂。她已过了青春年华,她的价值仅几百元,往往小费可收到上百上千元不等。她没什么特殊技巧,唯一的习惯是进房后倒上茶或香槟与他们闲聊,因为她并不想将“性”做为一种目的,不过她的客人也都欣然接受这种方式。最后他们疯狂的做爱,莫名在享受中流几滴泪,继而带着怜悯与爱,与他们交融。

每次的亲吻和全力以赴的欢愉时刻她都当做是与他的汇合---一位年长她二十岁且相互间鲜有对话的男人。

在爱情方面,她和同龄人有不同的想法,当同学之间偷偷恋爱时,她却小心翼翼地暗恋着他---高年级的老师。在刚入校初中的第一天,她在校门口望见了喜笑颜开的和身旁同事聊天的他,那年他三十三岁。而她因这一眼就暗恋了他整整六年,止于高中毕业后不得不离开。

第一天放学后,她还想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他,有着追星般的喜悦与抓狂,也许老天不忍她如此焦虑,竟让她在校门口的教师简介栏里撇见了他,是年轻时候的照片,姓名、职称、授课科目和能力等级通通被她牢记于心,并埋下了颗“努力学习进入高年级”的想法的种子。

有的人或许天生不适合学习,她的成绩一直处于年级排名倒数的位置,可并没有失望,因为她完全地沉浸在“期待每天能见他一面”的期待里。她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怀着有关于他的目的。她最喜欢的大扫除项目是---倒垃圾,每次都毛遂自荐承包这“脏活”,可有什么担心呢?这是每天能见到他的机会啊!并且她积极参加补课,尽管成绩始终一塌糊涂,毕竟只为等待授课高年级的他有晚自习而下课很晚罢了。成绩不好的同时倒培养了她其他方面的能力。在那时,初中生的周六没有补课,她早上骑着小单车到校外若无其事的站着,心随着十二点铃的敲响而澎湃,盯着人头窜涌的校门口,眼神空洞,手掌出汗的等着他走进附近的小餐馆,才欣然离去。反复几周后,她感到疲惫,可灵机闪过就用零食和闲聊的手法与学校的保安叔叔打成一片,这样她就堂堂正正的坐在保安室盼着他的身影,每当他经过门口,热情飞扬地向他问好,或许他从来没注意过她常在他的周围出没,暗恋永远是与自己的独角戏。

初中生涯很快进入尾声,此时的她心里泛起了悲郁和希望的涟漪,以她的成绩没有本校晋升的资格,中考前的最后一次小考一如既往的证明了她在学业上的失败,最终抱着视死如归的心去考试,也许老天不忍看她抱憾终身,竟使她抓住了机会作弊,最终以超出平时成绩4倍的分数获得了入读高中的资格。这样的分数她可以入读更好的学校,可她毅然决然地要求就读本校。是的,她再一次贯彻了“她做事目的不在于此而在于他”的理论。

顺利进入高中,靠着初中习得的行云流水般的交际能力,在高中,她同样获得了所在班级老师和同学的信任,以致她竟成为班主任钦点的班长,对,应该是有史以来成绩最差的班长。某次班主任拿着月考成绩排名对她说:“班长,全班倒数第三”,没有一丝羞愧微微一笑,分数从来不是她的目的。渐渐地,她的交际范围扩至了周围的班级,她从他所教班级的学生手里拿到了课程表,每当下课,她欣喜地跑到走廊外站着,望他向旁边的休息室走去时,镇定而富有情感的向他问好。后来她变得大胆起来,敢于直接在同学面前讲出对他的喜欢,同学也经常拿这点与她玩笑,逐渐地班主任和好几位老师,也都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意,她可以自由的进出他所教班级的课堂听课,而不被人阻止,当他在课上问她为何在这里听课时,仿佛集体同学得了感冒般阵阵咳嗽,她理直气壮的说:“当初我的老师讲这点时我没怎么明白,所以就来了。”从此同学和老师和他都默认并习惯了她的这个行为,她感到欣慰,他终于还是认识了她至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没做过出格的事,仅仅是以某种形式不求回报的守候着。她常以一种群发的口吻,其实是单独发短信给他,从未被回复,有次他当面对她说:“你还经常发短信给我”,可她始终没能明白这是否在抱怨,一如既往地继续这个行为,途中他生病有几天没来上课,她小心地发了慰问短信,却在句尾写上了“勿回”。

不到俩月即将毕业,再没有任何理由能留在他身边,老天却第三次对她实施了小小的帮助,也许是为了满足她这六年来的心愿,高中三年换了三位某科老师的她,终于盼到了他的到来,圆满了青春。

这些片段在脑海里不时涌现。爱的身份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还爱你。而后男人的不断更迭,她明白自己将在无限遗憾与思念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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