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这满墙的爬山虎

午睡起来,看到大风降温的天气预报。想起小区院子里满墙的爬山虎可能会在一夜之间败落。急慌慌的套上衣服出门了,就着外面还不算差的光线打算拍一些爬山虎的照片。

入深秋后下午五点钟的光景,风直直吹过,虽说不上十分冷,还是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毛衣。

在鄂尔多斯呆的久了,对于一晃而过的夏,漫且长的秋的季节流转深以为然。一场雨落下,感知到温度转凉。一阵风刮过,叶子有了些异样的色彩。出门几天回来,全城尽红黄。

好像每年的景都差不多,但还是有了久违的欣喜。因为爬山虎变红了。

拍红红的爬山虎是入秋后一直有的念想。其实早些日子就拍了些,但气温还不算低爬山虎才刚刚染上色彩。要真正层林尽染的感觉一定要有耐心,更需要太多的天时地利人和。


说起来,小区里的爬山虎有些年头了。看起来要比初种的更粗壮一些。足足500米的墙上铺得满满当当,不见一砖一缝。每一枝条各自顺着墙面生长,并不显得拥挤杂乱。长年累月的保持着它应有的风华与姿态。

但爬山虎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红,上周,上上周甚至是更久之前,我并不能清楚的说出来。只是眼见它的颜色更红更艳了,似乎紧抓秋天的尾巴肆意绽放她的美。

若你仔细观察会发现,在同样的水土同样的天气同样的种类的情况下,爬山虎有的掉落叶子,有的还是鲜红,有的才改变了颜色,有的依然固执的绿着,红黄绿的渐变,给这深秋一点温暖、浪漫的颜色。

秋日午后,在夕阳里泛出梦幻的颜色,很严正的漂亮法。像一束温暖的光,漫开来。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满是爬山虎的墙,闲聊几句家长里短。打扫卫生的大姐安静的扫着掉落的叶子,聚集起来,悉数装进垃圾袋。

爬山虎不似枫树那般丰姿绰约,也不必疲于奔命去看。它是有烟火气,现实的、普遍的。它更像是一位忠诚的卫士,守着万家灯火在晚风中摇曳。静默着岁月的变迁与流转。

正因为普遍,人们见得多了,并不觉得有多难得。我在拍照时,引来不少侧目,似乎比爬山虎的颜色更值得探寻。它或许没有一眼惊艳了时光的浮华,却守着凝练与含蓄,随时辰季节变化显现出不同的面貌。慢品、细品,在细水长流中品出它的好。

其实,原先我并不十分喜欢爬山虎,但看得多了,倒觉得比其它植物更耐看些。如果非要明确一个喜欢的时间,应该是搬入现居小区。不过三四年光景,对于爬山虎的热爱与日俱增。

小区的建筑时间比较久远,绿植花样不多覆盖还算可以,因小区的老旧与潇哥在买房上一度出现分歧。潇哥觉得地段好、还是比较好的学位,可以作为刚需过度。从长远的角度讲不买就会亏的那种。

最后没拗过潇哥,房子的事儿就定下来了。记得入住的时候是6月份,正是爬山虎猛长得时节。小区里有一张圆桌,石灰石凳供人下棋打牌,距圆桌不到一米的距离铁栅栏墙将小区整体一分为二。满墙的爬山虎以素雅的姿态绵延。郁郁葱葱的绿,让人好感顿生。

前半年受疫情的影响,在家呆的时间长,就越发渴望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看到一草一木都倍觉亲切。当身边经过一大片翠绿的爬山虎时,像是居于自然之中,整个人从精神上安定下来。

这大概就是草木的意义所在,给人平静的力量。在喧嚣中寻觅一处幽静之所在。从容淡定,不受烦扰的安宁心境。其实在很多时候,不是植物选择了人群,而是人群离不开植物。

枝繁叶茂的爬山虎丛,是蟋蟀安身立命的最佳选择。夏日纳凉很晚才回家,整个夏天都能听到稀疏的蟋蟀的叫声。四岁女儿,总喜欢学蟋蟀的叫声逗弄藏在丛中的蟋蟀,直到蟋蟀害怕不再发声,才回家。走远了,蟋蟀的叫声又渐次响起。真切的感受生命的气息,自由的声响。

因爬山虎适应性强,耐寒,耐旱,耐贫瘠,气候适应性广泛的生长属性,南北均有分布。暖温带以南冬季也可以保持半常绿或常绿状态。突增感叹这世间所有的憧憬和辜负,亏得有它的丰盛和博大。

无论是站在高处,亦或立在墙角,从容看着人间的河流,无论怎样的风波诡异,最终仍要归于平静。它始终保持着自省、清净与无争。守住自己的光阴刻度。无半分僭越,在自己的空间里自在洒脱。

相处的久了,它就像一个熟人一样,时常见面,问候不多,知道彼此的心意。这一季过了,来年循着节令如期而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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