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奸,家暴,身陷泥潭,仍可自救

新青年聚集地——夜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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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是个女人。

家在农村,很穷。父母小学文化水平,重男轻女。有两个弟弟,一个小我两岁一个小我五岁。

苦命女标配,齐了。

我没什么念书的天赋,即使有家里人也不会让我念。

初中一毕业我就在家干农活伺候弟弟了,应了那句,人的命天注定。

我长得不漂亮,我清楚地知道。

从小干活晒得黝黑黝黑,眼睛大嘴巴大,一股土气。

我今年二十二。

我妈老念叨我结婚,我不想结。

她十八岁和我爸结的婚,我爸平时又蔫又闷,三脚踹不出个屁来。我妈强势泼辣,扯着大嗓门骂遍全村无敌手。

但是我爸一喝酒,一切都变了样。他喝多了就摔东西砸玻璃,还打人。

我无数次听到他们屋里传来打砸的声响,和我妈压抑的哭声。她好面子。我爸是全村为数不多的一个清醒时不打老婆的人。

有一次她额头被我爸打开了,流了一地的血。我三姨问怎么了,我妈头一扬:“上床时没瞅着,跌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那些捂着伤哭哭啼啼说老公打她的女人更可怜,还是她更可怜。

我们那里不兴离婚,也从来没有离婚一说。结了婚,好死不死一辈子。

我不知道我妈和那些女人,到底图个什么。

白天和我爸一起下地干农活,回家我爸往床上一躺。她一边埋怨我爸,一边做饭洗衣服家务全包。

她的动作都是急冲冲的,我也得急冲冲的,稍微一慢她的骂声就会在我身后炸开。我俩得赶在我弟弟放学回来做好饭。

自始至终我爸连水都没烧过一次。

我真的想不通她们那样能干的女人要结婚干什么。

所以我一直不想嫁人,一拖再拖。

可是现在我要结婚了。

因为我被人强奸了。


02


他叫王文强。  

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光宗耀祖的人物。

可是他考上的也不是什么好大学,在城里混了好几年混不下去了,灰溜溜夹尾巴滚回来了,而且今年已经快四十了。  

当然,最后一句是我想的,在我们村人心里,他依然是个金凤凰,而我是那只不入流的秃毛鸡。

因为他强奸了我。 

我知道,我不情愿。我以为我成天干活力气很大,但还是没拧过他。  

我刚开始和他讲道理,后来哭着挣扎求他,到最后绝望地用自己脑袋撞墙。  

他完事了提上裤子,瞥了我一眼,吐了一口痰。  

他语气轻蔑道:“你这小娘们儿,老子娶你还不行?”  

我当时气疯了:“我不想嫁给你!你这是强奸!你他妈不要脸!” 接下来我嘶吼地骂出了我知道的全部脏话。  

他没生气,把脚高高翘起来,鞋底踩到我的床上。

他又看了我一眼,突然笑出来了:“我强奸你?谁会信?你把这事拿出去一说,我就说你是个婊子,勾引我。看他们信谁。”  

那笑容里有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和嘲讽我不自量力的鄙夷。  

我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那股气,一下子就泄了。因为他说的没错。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着他洋洋得意地离开,怎么强忍着恶心洗好了身体,怎么等我妈我爸回来的。  

我妈一回来,看到我没干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从始至终都没出声。  

过了几天,他又来了,来求娶我。还搂着我说,我俩早就好了。  

我妈我爸喜不自胜地答应了,说好了一切安排后,感恩戴德地送走了他。  

我一直站在那。  

我的头很乱,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感觉心中的一股东西要撑破胸膛爆出来。  

“他强奸了我!”我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喊了出来。我妈愣了一下,赶紧跑过去把我弟弟们的房门关上。  

“什么时候?”我妈的脸开始抖。我爸坐在一边,我没看他的表情。  

我忍不住了,终于嚎啕大哭。  

“说话啊,你这孩子,可不能瞎说话。文强可是大学生,快说清楚了。”我妈一直在问我。  

我平静了心情,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我妈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口中喃喃:“你…怎么会…这可咋整…”  

“他不是要娶妮儿了吗?”一直沉默的我爸突然冷不丁一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的亲生父亲,不可置信道:“什么?”  

“你跟人家一个屋,要细掰扯你也说不清,还毁了咱们家的名声。他也不是啥坏人,一定有苦说不出的。你也挺大岁数了,不如就嫁了他得了。” 

我的脑子在嗡嗡响。  

我妈开始抹眼泪:“你弟弟还上学呢,家里出这种事,你就忍心让你弟弟被人说闲话?文强也好…”  

我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手脚一阵冰凉,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凉下来。


03


我和王文强结婚了。

在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发现我根本没有其它选择后,我只能妥协。

摆了喜宴,敬了高堂,我们欢欢喜喜成了一家人。

我妈春风满面地跟王文强的妈说:“我们家闺女嫁了你,可是真有福气。等以后她俩弟弟长大了,文强还能辅导他俩,以后也和文强一样,当个大学生!”

王文强他妈也是笑容满面,摆着手道:“你们家闺女一看就是能干的,娶了她,有人照顾文强我也放心了!”

我爸和王文强的爸坐在一起,边喝酒边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我两个弟弟也高高兴兴的,王文强给了我们家三万块钱彩礼,妈给他俩买了新衣服,剩下的也都给他俩攒着。

“姐夫,哪的小娘儿们最嫩啊?”我的二弟弟在王文强身边,笑得一脸巴结。

“南方的清纯,北方的明艳,新疆的姑娘也美得很。还有外国的,金头发蓝眼睛,也带劲。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王文强摇头晃脑,一副阅女无数的样子,看得我恶心。

我大弟弟赶忙接话:“姐夫不愧是文化人!这词用的就是比咱们高深。”

他们俩围着王文强身边打转,笑的一脸油腻讨好,仿佛没看见我这个亲姐姐一样。

我敢肯定,那天我和爸妈的对话,他俩一定听的一清二楚。

我还是跟着他一桌一桌的敬酒。

这场喜宴,除了我,所有人都在笑,笑得喜气洋洋。

“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一举得男!给你妈生个大胖孙子!”

“文强啊,媳妇可辣啊!你小子有福!”那个人用手在自己胸上比量了一下,又一脸淫笑地看我。

我说:“操你妈。”

那人好像没反应过来,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道:“什么?”

一时间一桌人都愣了,所有目光都看着我们,气氛尴尬的可怕。

王文强脸上一僵,赔笑道:“她喝多了,李叔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他们看着我,我阴沉着脸,转身就走。

王文强笑着说:“新媳妇,舍不得家。闹别扭呢。”

他们也就接着调侃两句,继续热热闹闹喝酒吃菜了。

王文强拉着我,笑眯眯地敬完了每桌的酒。

到了新房,他狠命抡了我一耳光。

打的我昏头转向,眼前一阵发黑。

“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不陪你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他揪着我的衣领,对着我的脸吼。

我脸上肿起来了一片,痛的麻木。


04


王文强一直在强奸我。

但是我不敢跑。

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除了干农活什么也不会,我跑出去会被饿死。

城里不会收一个没用的人。

对未知的恐惧盖过了对王文强的厌恶,我一天到晚给自己找事做,让自己忙成一个旋转的陀螺,耗尽自己的力气,让自己没空思考。

不思考,就能减轻不少痛苦。

王文强骂我,我就更大声的骂回去。

王文强打我,我就被打。

我打不过他。他比我高出一个头。

但是我还是会骂回去,这是我最后的倔强。那点,可笑的倔强。

我和他结婚半年,骂人的功力可谓是突飞猛进。

骂最狠的话挨最狠的打,说的就是我。

渐渐地,他放弃了“驯服”我。

因为他发现我油盐不进,打不服骂不听。一个字,艮。他毕竟不敢打死我。

除了时不时他还会强奸我,打我,或者爆发式的骂娘以外,我们俩几乎不交流。

他打我时,都避开我的脸或者能露出来的皮肤。表面上看着没事,一掀衣服青紫一片。

他觉得折磨我无趣了,就去追求爱情。他和我们村的一个寡妇卿卿我我,情投意合。

好死不死,他俩恩爱的时候正巧被我和我妈撞见了。

我妈脸一下变得煞白。

我站着我妈身边,看着他冷笑。

“我要离婚。”我跟爸妈说。我一点不为他出轨愤怒,我只是单纯地想离婚。

“不行。”我爸摇了摇头,“离婚了再嫁可就难了。这也没啥,不过是在外面玩玩儿,还得回家。你也别好面儿,都这样。”

“对啊…你弟弟要中考,家里要钱…”我妈跟着帮腔。

我爸看着我:“不能离,你离婚了,我们家没有你住的地方。”

“他是男人,你好好打扮打扮,他不就回来了吗。你一天天没个女人样,谁能受得了…”我妈塞了支不知道从哪淘登着的口红塞到我手里:“就当是为了你弟弟。”

我看了看爸妈,又看了看手里的口红。

我举高了手,狠狠将口红摔在地上。

劣质的塑料壳裂开,露出粉红色的膏体。我又死命跺了几脚,鞋底和地上一片黏糊糊口红,有几片碎掉的壳子蹦了很远。

“在你们心里,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砸门出去,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05


我怀孕了。

王文强很高兴,高兴到让我愤怒。

我变着法儿的激怒他,想让他动手打我,把这个孩子打掉最好。

他不动手,就是骂我。什么难听骂什么,说我当年就是勾引他,他可怜我才娶了我。

那个寡妇上门找他,看着我,倒也有几分不忍:“文强,咱俩断了吧。”

他一听,急了:“放屁,她怀她的关老子屁事。”

那寡妇看着我微隆的肚子,摇头:“好好陪她,要不孩子掉了咋整。”

王文强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我:“她?可皮实了!我还不信她舍得把自己孩子搞掉,女人最喜欢孩子!”

我看着他,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口旁边一米多高台阶上。我转过身,跳了下去。

我看到了王文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他那双狗眼。

“蠢货。”我笑着冲他做口型。

王文强把我送到城里的医院。

“保小!”他冲小护士咆哮。

我在病床上笑出了声,我才怀四个月。

小护士一脸嫌弃,没接话。

如愿以偿地,本来就不稳的胎儿直接流掉了。

我是第一次见到王文强如此狗急跳墙。

他知道消息后砸烂了手边一切能砸的东西,要不是有别人,他一定不管不顾直接打死我。

托我的福,我妈我爸和我的两个弟弟也来了,他们围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你怎么这么狠啊,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子。”我妈开始哭。

我狠?我要是把孩子生下来,让他和王文强一起生活才是真的狠!

我喜欢孩子,但也知道得对孩子负责!

我冷漠开口:“不然呢,万一生个女儿,让她体验一遍我的人生?”

没人说话了。

我才二十三,但是我感觉我自己已经死过好几遍了。

我爸看了看医院:“没事了就回家吧,这地方可贵了。”

家?哪个是我的家?我还哪有家?

我瞟了一眼紧盯着年轻护士妹妹瞅的两个弟弟:“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待一会。”

爸妈自从上次对我有些忌惮,领着弟弟讪讪走了。

我不会再回去了,无论如何,我宁可在城里干最脏最累的活,我也不会回去了。

护士发现了我身上大片的淤青,吓了一跳,连忙询问是怎么了。

我说是别人打的。

她给我买了药,让我赶紧报警。

半夜,我跑出去,身上揣着几十块钱,按护士告诉我的,打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载着我,借着马路边朦朦胧胧的路灯,一路向前驶去。

作者:张建村

编辑:9720

图: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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