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征文】独一无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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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我近两岁,伴我一起长大,有着至亲的血缘,也有着至深的情感。

离家前,我们是一对“小冤家”,成天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互相掐。而且,通常都是她“欺负”我,她性格强势,在家里父母惯着,在学校里老师宠着。漂亮的脸蛋,高挑的身材,出色的成绩,父母优秀的基因似乎都遗传给了她,光环是她的,坏脾气也是她的。

因为她的坏脾气,我就被迫成了受气包,但那是在家里,倘若到了学校,别人想欺负我,那她会挺身而出,成了保护我的“大姐大”。

在学校,她罩着我。幼儿园时,混班上课,班里只有一个小皮球,她的“权势”使我拥有随便玩的特权。这样以来,在家里被她拿捏的那点事儿就不算啥了,我们成了名副其实的“窝里斗”。

她是“白天鹅”,我是“丑小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出门,别人夸的都是她。好在,我自小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对这一切并不在意,因为她是“姐姐”,我很本能、很自然地爱着她。对她,我从来没有过嫉妒,有的只是羡慕,希望她过得比我好。

相互“嫌弃”

不谙世事的年纪里,我并不喜欢她,只因她总是无事生非,小情绪忒多,有时不免会波及到我。她脾气来了,我一般都会让着她,可能来自她光环的压力,我习惯了她说啥就是啥,但心里还是有点憋屈,不喜欢看她那横行霸道的样子。

我猜,她也不喜欢我,因为每次冲突,妈妈都会说“大的就应该让着小的,老大一点没有老大的样儿”,如果因掐架而挨打,她都会比我多挨一下。我当然会幸灾乐祸,她则会怒目而视。随后,她把妈妈有失公允的处理方式全都算在了我头上,也烦透了我动不动就眼泪鼻涕去告状的可怜样,对我是一脸嫌弃。直到现在说起“大的一定要让小的”的教育逻辑,她依旧会满腔愤懑,义正辞严理论半天,甚不服气。

在别人家,都是大的听话,小的任性。而我们家正相反,我是乖巧的那一个,对她几乎言听计从,从小就是她的“跟屁虫”,就这么一直乐此不疲地跟了好多年。而她是恃宠而骄的那一个,家里很多事都是先紧着她。

她享受着长女的一切优待,她穿新衣服,我捡旧衣服,旧鞋子,甚至有些物品我也逃不过用“二手”的命运,我曾经一度恨自己不是个男孩,青春期时也试图反抗过,但终究是无谓的抵抗。

记得她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妈妈给她买了辆漂亮的小坤车,红色的,很拉风。在那个年代,拥有自己自行车的孩子可是屈指可数的,我眼馋得很,但那是她的宝贝,不允许我随便摸。

多年以后,那自行车归了我,但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光泽。我跟妈妈提出来要辆新车,但因为那会父母双职工的工资供应两个上学的娃已很吃紧,我的要求没有被应允。但这“自行车情节”一直搁在我心里,直到我大学毕业工作的第一年,我先后买了三辆新车,也丢了三辆新车,这事才算在我心里彻底放下。

我是在跟谁较劲?跟自行车,跟妈妈,还是跟她,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跟当年我不曾拥有的执拗吧!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父母很平常的安排,无论是穿戴、自行车,还是其它,在那个物质尚不丰盈的年代,肯定要做最经济的打算。但小时候的我并不能理解,我总觉得父母偏心,给她的多,给我的少。等长大了,我才懂得,父母对我们的爱都是一样多,他们总会尽其所能满足当下最需要的那一个。

相互靠近

是的,每个孩子都会在原生家庭里尽其所能地争宠,而等到离家后,互相又成为了彼此心中永远的牵挂。

我考大学那年,她刚刚上班,工资并不多,可她会经常去学校看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初夏午后,我临考试前,她在我宿舍的铁栅栏门外等我,给我送来了一件蓝格子衬衫,还有她专门为我订做的小熊蛋糕,还塞给了我三十元钱。阳光照着她俊秀的脸庞,灿烂的笑容也漾在她的脸上,是那么好看,一种无法言说的美丽。在我的记忆中,她不喜笑,大多时候是一副高冷的样子,但那次,她笑得很美。

那个午后,她的样子,一直深深印在我的记忆深处。那时的我们不再朝夕相处,早已离家求学,空间拉远,时间拉长,我们不再是那个因为一点小事就互相掐架的小孩。

从那开始,她有了老大的样子,我也不再是那个憋屈的老二,逐渐在她那里有了话语权。

她上班养娃,我外地求学,我们生活的交集甚少,只是电话、书信的问候和偶尔家中的相聚。这样一直持续到我毕业工作,她辞职开店,我们又开始有了可以交流的共同话题。

后来,她辞掉了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开店,但因为经验不足,生意并不好。她压力很大,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手机被店里的顾客顺手牵羊。我那会也刚辞职在家,看到她焦虑的样子很心急,就把两张银行卡里仅剩的一千五百元钱给她买了手机。给她花钱,我一点都不心疼,哪怕是我仅有的,反而因为自己帮了她一点点而感到欣慰。去年,她还跟我提到那个粉色的翻盖小手机,她说她一直留着,毫不保留的姐妹情。

之后,我远走他乡,成了在异乡的外地人。生活又将我们分开,距离越来越远,但心却靠得越来越近。

相互牵挂

如今,我们聚少离多,她在老家,照顾着爸妈,帮爸妈买房子、装修,她张罗着所有家里的大事小情。我鞭长莫及,只能在沟通中了解近况,我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个小跟屁虫,她也不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老大。

岁月的磨砺,我们变得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懂得彼此,能够用心倾听对方生活中的不如意,给予宽慰和陪伴,距离并没有隔断心底的亲密。

2018年,她需要到北京做一个微创手术,打电话给我,想让我陪她去,我没有丝毫犹豫,推掉了手头所有的工作,陪她去北京待了两天。这是只有亲人才有的信任,我不能辜负她。人在最困难的时候想到的那个人,一定是最信任的那个人,我很愿意成为她最信任的那个人。

生活中,她也念念不忘我这个妹妹,总会挂念着我,经常分享好用的化妆品、流行的衣物以及好吃的东西给我。免去了我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花时间遴选,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是我从她那里顺手拈来的爱。我轻轻一点,背后却是她无尽的付出。

以前每年的寒暑假,我都要回家,她会陪我吃吃玩玩逛逛,各种买。这两年因为疫情,我只回家过一次,很遗憾我们没有了一起吃喝玩乐的机会,但是她会在逛街时看到适合我的衣服,拍照给我,如果我也中意,她就会快递给我。这两年,我的很多衣服都来自于她。就在前几天,我还收到了一件她快递过来的羽绒服。这是我的福气,有一个擅长穿搭还总是记挂着我的姐姐,省却了我很多穿戴上的烦扰。

我很欣赏她的倔强与智慧。从小外甥女进入大学,她的时间变得充裕,便开始在互联网上折腾。没想到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她已经有了不错的收入,这都有赖于她的坚持,那种做起事情来就死磕到底的勇气。我从心底里佩服她,也为她能突破自我而感到高兴。

她——我最亲爱的姐姐!

独一无二的“她”!

我们在摩擦中一起长大,走过彼此的人生,走进彼此的生命,也见证过彼此的成长,爱早已在心底开花,氤氲在岁月里,淡淡的,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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