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难忘的出车

2018年1月25号,很平常的一天,有些阴郁很冷。

我像往常一样井然有序的处置科里的工作。9:14分接到120的派车单,董官屯单东,肋间神经痛。打开命令单,出车。一切没什么两样,和病人家属取得联系后,大致了解病情,心想不算太重,就放下心来,安然自得的驶向现场。

到达现场后,出来的是一位颤巍巍的老太太,看到她弱小佝偻的身影,刹那间想到去世多年的外婆。我心猛地一颤,赶紧上前扶住老人,协同一起上了救护车。安顿好老人坐下,医生简答问诊之后,我填完单子,就扭过身子坐好了,没再言语。霎时觉得空气突然安静。一个刹车,老人似乎有些不稳,稍稍倒了一下,我就顺势坐到了老人身旁,让她靠着我。看到她慈祥的面孔,我就和她聊了起来。除了聊她的身体之外,她又聊到她的子女多么孝顺,聊她的过去多么坎坷,我突然发现老人家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丝痛苦的表现,她儿子还说在家看着痛的手都颤抖,这一路上竟然也没喊疼。终于聊着聊着就到了医院,这也是我感觉最快一次到医院的。到医院后给老人家做了检查,诊断为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老人需入院治疗几天。把老人安稳的送入院,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貌似这次的出车很简单,没有风险,没有危重,没有急不可待,整个行程都充满了爱和温暖,舒心的话语让老人家很平静。可是,作为院前急救人员,我们被赋予了生命相托,分秒必争的艰巨任务,我们会风驰电掣般到达病人身边,我们会着急,会催促,会不顾病人的感受,争取与死神赛跑。在救急救命的前提下,我们往往忽略太多太多,我们忘记了爱,忘记了陪伴,忘记了病人冰冷的双手,忘记了病人眼角的泪水,忘记的安慰病人哪怕善意的谎言,忘记了家属哀求的眼神。太多太多的生死让我们麻木,竟然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一个直线的心电图就可以给家属个交代而转身就走,为了下一班的工作就这样停不下脚步,忘记了世间最廉价也最珍贵的东西,吝啬我们的每一句语言。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还有什么最重要,还有什么最神圣?生命,救命!作为急救人,我们是否也曾扪心自问,我们的工作为的什么?一份薪水,一份工作,一个名誉?

白剑锋教授曾提到:现代医学的本质是陌生人对陌生人的照护,医院似乎永远就是冰冷的,冰冷的面孔,冰冷的器械,冰冷的手术。病人就像流水线上的零件,看不到医生的面孔,听不到医生的呼唤,感受不到医生的温度。作为急救人,我们是否也是冰冷的,冰冷的救护车,刺耳的警报,冰冷的担架,冰冷的医护司。病人是否也渴望有双温暖的手握住他,是否也希望有人告诉他“不要怕,有我在”。在生命危急的时刻,人的听力是最后一个丧失的器官,此时一句温暖的话会让病人安心,会让病人暖心,让病人不再害怕。

新时代,新起点,新征程,愿我们能做个有温度的急救人。37℃急救,不温不火,沉着冷静不乏理智,温柔细腻不乏有爱。愿每个急救人都能带着爱去急救,用爱点亮生命之火,让爱伴随急救一路同行。是爱让我们拥有温度与力量,在急救面前,我们不再孤单,用爱为急救插上翅膀。急救是一门艺术,更是一门修养,愿爱伴随急救,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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