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老虎营首战姜堰
言龙生随船过江，看见已经过江的部队都在路边休息。谢小波牵着两匹马，站在路边一个茶亭外面在朝这边招手。言龙生对身边的焦干青说：“过去吧，你和小波在外面也休息一下，马上还要强行军。我和营长商量点事。”
言龙生取下挂在焦干青脖子上的皮包走进小茶棚。
“龙生到了。看见仲老总了吧？下一步他怎么打算？”
龙生从皮包里取出一幅地图摊在地上，指着姜堰、黄桥一带说，“仲老总让我们营继续作为全纵队前卫直扑姜堰，先夺取姜堰，切断黄桥和盐城之间的联系。等主力赶到后立即拿下黄桥，威逼盐城，在黄桥地区迅速站稳脚跟，创建苏北根据地。”
赵飞书眼神跟着他手指看过去，然后伸出手指着姜堰旁边的李家集停下来，用征求意见的神态说：“先派一个连抢先打下李家集，切断鬼子退路，然后用两个连强攻姜堰，留一个连做预备队？”
言龙生点点头。“我同意这个方案，我带一连打李家集，你指挥主力随后攻打姜堰。”
“龙生，根据我们原来的侦查，李家集有鬼子一个小队，伪军一个中队。这个仗不太好打，还是咱们换一换吧，或者你多带一个连？”
言龙生很坚决地摇摇头。“老赵，咱们就这么点兵力，姜堰可有鬼子一个半中队，两个中队伪军，再分一个连打李家集，这仗怎么打？我们就是把剩下三个连都上去，不留预备队，兵力也不过和敌人旗鼓相当。所以这个仗只能打得巧，打敌人一个猝不及防。”
“嗯，好，你说说具体想法。”赵飞书同意了言龙生的观点。
言龙生指着地图说：“一连打李家集不一定求胜，只要拖住里面的敌人，让他们无法向姜堰增援。你带机炮连和二连快速袭击姜堰的敌人，只要撕开姜堰外围防线杀进去，先端掉两座炮楼把鬼子一个半中队干掉，剩下的两个中队伪军肯定不战自溃。等你拿下姜堰，马上让担任预备队的三连赶到李家集，这个时候我再正式攻打李家集的敌人，这样我们的兵力就不占劣势了。”
“好，就这么打。”赵飞书站起身和言龙生并肩走出小茶棚。
“小波，通知部队准备出发！”
言龙生从焦干青手里牵过大青马，翻身上马喊了一声，“一连跟我来。”
休息过的老虎营一连，跟在言龙生身后直扑150里外的李家集。
赵飞书看着言龙生的背影自言自语，“真是能文能武啊，怪不得这么多军事干部羡慕我有个好搭档。这小子不像个书生，更像战将。”
谢小波站在他身后笑嘻嘻说：“您不知道？鬼子兵听见“老四”的部队老虎营的名字会说啥？”
“说啥？”
“老四”的部队老虎营有两只厉害的老虎，一只是飞老虎，还有一只龙老虎，打起仗不要命，动作快得像飞。”
“哈哈哈”赵飞书大笑，然后转身面对部队下命令：“机炮连在前、二连在后跟我跑步前进，三连继续殿后，出发！”赵飞书带着老虎营主力直扑180里外的姜堰而去。
天黑沉沉的，正是月头上又赶上个阴天，连星星也看不见。言龙生带着一连一路强行军，150里的路程居然只用了3小时，赶到李家集外面正是凌晨4点钟光景。言龙生带着部队匍匐在李家集外面的田野，拿着望远镜观察集子里动静。里面看不见灯光，一片死气沉沉，只有集子口通公路的那座炮楼上，探照灯有规律地隔一会四下照射一次，惨白的灯光把炮楼四周的旷野照得通亮。言龙生望着探照灯紧皱双眉，把一连长叫过来指着集子北面。
“伪军在集子北面，鬼子一个中队都在炮楼下面的营房。这条公路直通姜堰，你带人封锁这条公路，决不让鬼子一兵一卒去支援姜堰守敌。我们要拖住李家集的敌人，保证营长夺取姜堰的胜利。这盏探照灯很讨厌，等一下我下令后，你找个枪法最好的战士先干掉那盏探照灯。我带一个排打北面的伪军，佯攻一下不发起冲锋，你给我集中全连机关枪封锁出口不让敌人出来就可以了。”
“明白了。”
言龙生又低声命令：“一排跟我来。”
言龙生带着一个排摸黑靠近李家集北面，一个中队伪军的驻地。他掏出盒子枪，突然之间一枪干倒了门口的哨兵，大声命令：“开火！”
李家集上空顿时枪声大作，公路口炮楼上的探照灯刚刚一亮，就被一连的神枪手打熄了。炮楼下面鬼子兵营里一阵混乱，接着有一队鬼子端着枪沿着公路冲出来。
一连长大声命令，“机枪手打，一个鬼子也不准放出来！”
一连的几挺机关枪一阵“突突突”，干倒了十几个鬼子，剩下的又缩回了炮楼。
言龙生在北面让战士们一边打一边大声吆喝：“伪军兄弟们，我们是“老四”的部队老虎营，今天专打鬼子不打伪军，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地在里面不出来，就可以保住小命。谁不老实，不识相，露一下头就给你打个眼，不信可以试试看。”
里面还击的枪声果然停了，还传来回话的声音，“老虎营的兄弟，我们绝不敢露头，保证不出去。你们可以放心打鬼子去，华夏人不打华夏人！”
李家集刚刚打响不久，相距25里的姜堰也打响了。赵飞书一上来就把机炮连的三门迫击炮用上了。对准姜堰一南一北的两座炮楼一阵猛轰，一轮炮轰过去，已经把两座炮楼炸成了平地，然后带着机炮连的9挺机枪开路，两个主力连像一阵飓风刮进姜堰，队伍前面的红旗猎猎作响，上面三个大字“老虎营”，在火光中看得清清楚楚。惊慌失措的敌人在大声呼叫，“老虎营打进来了，老虎营打进来了！”
赵飞书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一边打枪一边命令战士们大声喊。“老虎营专找鬼子晦气，想保命的华夏人闪开！”
姜堰的伪军慌慌张张跑出来准备抵抗，听见了喊话，不是举枪投降，就是掉头跑回去。老虎营很快占领了大半个姜堰，只剩下鬼子还在负隅顽抗。驻守姜堰的日军中尉小野龟二抓着一台电话，正在拼命给距离最近的李家集守军打电话。
“李家集，你们马上派兵增援姜堰。”
“小野太君，李家集正在遭遇“老四”的部队老虎营攻击，还是请太君增援我们吧。”
“八格牙路。怎么会出现两个老虎营？”
“太君，攻击姜堰的是飞老虎，攻击李家集的是龙老虎吧。”
“八格，混蛋！”小野龟二气得扔了电话，冲到外面指挥部下抵抗。“给我顶住。后退一步，死啦、死啦滴。”
赵飞书摆脱了伪军的纠缠，集中兵力向龟缩在兵营里的鬼子发起强攻。
他调来了三门迫击炮下命令：“给我朝鬼子兵营里面轰！不用省炮弹，有多少发打多少发，拿下姜堰就可以补充弹药了。”
有了营长的话，三个迫击炮炮手，支起迫击炮对准鬼子兵营，一阵疾风暴雨狂轰滥炸，外面的围墙顷刻之间炸成了残垣断壁。赵飞书还是集中火力的战术，9挺机关枪开路，后面紧跟两个主力连，“嗷嗷”叫着杀进去。
“缴枪不杀！”
“老虎营专杀不投降的鬼子！”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鬼子终于被彪悍的“老四”的部队老虎营打垮了，大部分已经放下武器，只剩下小野龟二带着三个鬼子缩在墙角顽抗。三个鬼子端着上着刺刀的三八大盖儿，小野龟二举着一把 日本军刀，嘴里咋咋哇哇叫。“我的是 日本武士的干活， 日本武士是不会投降滴。”
赵飞书带着几个战士把他们包围起来冷笑了一声，对谢小波说：“小波，把我的大刀片儿拿来，今天我就会会你这个 日本武士！”
“营长，你小心，鬼子有四个。”谢小波担心地把刀递给他。
赵飞书接过大刀，朝几个鬼子轻蔑地招招手。“小鬼子，你们一个个来，还是一块上？”
一个鬼子端着刺刀扑上来，赵飞书身子一晃，大刀把刺到胸前的枪刺朝旁边一拨，翻转手腕一刀横劈过去，鬼子的头被砍下来，那颗头一直滚到了小野龟二的脚下，吓得他一下子跳起来，朝着另外两个鬼子喊着。“八格，你们滴上去两个地干活。”
两个鬼子同时端枪刺向赵飞书。战士们在后面叫起来，“营长小心。”
赵飞书不慌不忙迎上去，用大刀左一磕右一碰，两个鬼子扑了空，身子朝前面冲过去。赵飞书左手一抬用胳膊夹住了一个鬼子的脑袋，飞起右脚踢在另一个鬼子下巴颏上，那个鬼子身在朝后面飞出去。赵飞书回刀扎进胳膊下面夹着的那鬼子的胸脯，等那个跌倒的鬼子站起身，赵飞书的刀已经到了他胸口，吓得那个鬼子扔掉了手上的枪。小野龟二在后面骂了一声，“八格牙路”，手起刀落把这个鬼子劈了。赵飞书气定神闲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小野龟二。小野龟二不顾死活挥舞着军刀扑过来。赵飞书拧了一下身子，让军刀从自己胸前划过去，然后借着小野龟二身子跟过来的惯性，用刀背在他后心用力一击，小野龟二一个狗吃屎趴在墙根，手里的军刀也飞了。
“绑了！”赵飞书一声令下，几个战士上去按住了小野龟二。战士们活抓了小野龟二，姜堰守敌彻底丧失抵抗力，很快就被老虎营全部消灭。姜堰全镇被老虎营解放。
赵飞书把大刀扔给谢小波说：“马上给三连发信号，让他们火速投入对李家集的攻击。另外，通知二连清理战场，机炮连收集弹药后跟我增援教导员。”
机炮连连长跑来报告。“营长，鬼子兵营里发现三门82迫击炮和一门小山炮，还有一辆拉炮的卡车。”
赵飞书大笑起来，“太好了，带上炮咱们坐卡车支援教导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