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声音萦绕在我耳边,我睁开双眼往四周扫了一眼。两台类似于割草机的机器正插在床头的电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哐当声。
老家伙看我已恢复意识,一人抬着我一支胳膊转了个身。把我下面的大坑对准机器,咔嚓一下就给了我狠狠一刀。咕噜噜的鲜血即刻喷涌而出,瞬间把我身下的雪白色床单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救命啊!”
我捂着大坑哇哇直叫,满床打滚。老家伙把我扶正,查看了一下流血的伤口。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又从箱子里取出另一个工具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秃噜噜一声,那个不知名的玩具便钻进了我那个专供乱人玩耍的地方。我头皮一阵发麻,顿觉天旋地转。
另一个老家伙掏出放大镜凑了上来,贴着玩具进入的地方欣赏了一会。摇摇头,又把放大镜放回了原处。
老家伙趴在我身上玩了一会,感觉有点困乏。便向另一个老家伙递眼色,指着玩具巴嘎巴嘎地对他说了几句就下了床,坐在椅子上不断喘气。
新上来的老家伙拽着我的水渠腿,把我拖到面对光线强烈的那一面,用手指在我眼前作了一个绕圈的手势,示意我转一下身。
我刚把屁股挪到老家伙面前,老家突然又从箱子里翻出一只类似电棒的玩意,迅速捅进了我那个万人入过的地方。
“呜呜呜,要命啊。”我忍着万般的痛楚,勉强倾斜着身体坐起来,怒目可憎地望着一脸变态的老家伙。老家伙看我满脸不悦,呀呀地对着我叫了几声,又低下头去观察那条哧哧作响的棒子。
“八嘎呀路。”我一声大吼,抬起腿朝老家伙蹬了一脚。
八嘎呀路,是我小时候从电视里学来的唯一一句岛国语言。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它的具体含义。我之所以脱口而出,只是本能上的一种反应。
两老家伙听了这句话,顿时怒火攻心。马上把我按在床上,挥着拳头照着我的大脑袋就来了几拳。就在我呼天喊地、满床乱滚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爬下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武大粗的来电。我迅速掐断来电,把手机撂到枕头边上。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点开查看,武大粗发来一条微信:
“猩猩,你在外面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看完消息,便把手机放回原位。老家伙发泄完情绪,接着就爬到我身上使劲折磨。一位坐在床头上死命按着我的胳膊,一位只管骑在我的腿上猛撞。
“嘿咻嘿咻。”在老家伙的撞击下,我嘴里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声音。老头难掩兴奋之情,此时也张开掉光牙齿的嘴呼呼地大声喘气。
“黑猩猩,你他妈的在哪里鬼混?等着,看老子不宰了你。“
电话里传来武大粗暴怒的叫喊声。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老家伙不小心触碰了我的电话,拨打了武大粗的号码。我抓过手机,赶紧挂断了电话。没一会,武大粗手持大刀在门外猛烈踢打、大声叫嚷。
“黑猩猩,快开门!否则老子宰了你!”
“不好,找上门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把老家伙从身上推开,四下寻找衣裤穿上。
没等我把衣服穿上,武大粗就手持大刀冲了进来。没容我争辩,一个飞毛腿就把我踢到一边。就在他举着大刀向我砍来之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站在我旁边的老头推了过去。
“嚓。”的一声,大刀落在老家伙的肩上。顿时一股浓浓的血液顺着手臂流淌下来,我吓得全身颤抖不已,拉着武大粗赶紧跑了出去。
“快跑!”我拽着武大粗的胳膊一路狂奔冲出了酒店。
“咿呀咿呀……”我回头一看,没受伤的老家伙上气不接下气从后面追来。
武大粗举起大刀正要向我劈来,突闻后面有人追赶,便拉着我向前猛冲直撞。一边跑,一边用刀指着我的脑袋大骂:
“贱货,稍后跟你算帐。”
武大粗拉着我冲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我钻了进去。
“师傅,去码头。”武大粗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去码头干什么?”我问。
“贱人,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武大粗擎起手掌,猝不及防地给了我一个耳光。我一趔趄,脑袋磕在了前面的座椅上。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码头外面的石板路上。武大粗把我粗暴地拽下车,径直朝里面的码头奔去。
没一会,我们便到了码头。这时,从对面的草丛里划过来一只小木伐,木伐上站着一位五大三粗的硬汉。转眼间,硬汉就把木筏划到码头的岸边。
“快上来!”硬汉指着木伐上的两张小凳,以命令似的腔调对我和武大粗说。
武大粗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人追来,拉着我跳了上去。呼的一下,男子把小船划到了河中央。
“没事吧?”硬汉问。
“嗯。”武大粗应答。
硬汉把我们带到十公里以外的码头上,武大粗向他付了劳务费,拖着我匆忙下了小船。两人踏着朦胧的月光,疲惫不堪地走向附近的汽车站。我们赶上了汽车站最后一趟末班车,登上了那辆开往偏僻小县城的大巴。
“唉,真是白浪费了我的心思。好容易置办了一屋子的物品,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一想到出租屋里那堆没来得及带出来的东西,我满腹牢骚。
“妈的,是你那堆破玩意重要还是你的狗命重要?奶奶的,摊上你这个贱女人,老子算倒了八辈子血霉。每次都是你这个贱货给我设坑,把我一次次往火坑里推。若不是我机灵,提前准备了逃命的小船。你这条狗命现在已经蹲在派出所里听候处理了!”
“怎么都赖到我的头上?又不是我叫你砍人。”我瘪着嘴嘟囔。
“去你的!”武大粗甩了我一巴掌,随后又骂道:“若不是你这个贱货给老子戴绿帽,老子能杀人放火?操XX,不识好歹的贱人。”
武大粗把我的脑袋按在他腿上,噼里啪啦地对着我的脑门一顿猛揍。车上的乘客看不过眼,纷纷走上前来劝解。武大粗揍得急了眼,不顾众人的劝说,拽着我头上的绿毛直往大巴的墙上猛撞。
“大哥,你怎么能把人往死里打呢?快松开,再不松手我们要报警了!”
“是啊,你和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如此把人往死里整?”
“走开,跟你们无关。”
武大粗只顾往我身上施加暴力,全然不顾众人的劝说。一位老奶奶看不过去,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我们跟前。二话不说就对着武大粗的脑袋瓜子敲了一棍,武大粗这才松了手,捂着脑袋嚎叫。
几个小时后,大巴车开进满地碎石的车站。乘客们提着大包小包纷纷下了车,我捂着星火四射的眼睛,跟在人群的身后走出车站。
“贱人,往哪里走?”
武大粗跑上来把我拉到车站阴暗的角落,向停在车站里的一辆三轮摩托车挥了挥手。车主把车开过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转过脸问武大粗:
“大哥,这么晚了,你们准备去哪里?”
“附近有没有住宿不需要登记的便宜旅馆?”
武大粗从裤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又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下,从打火机上窜出一缕火苗。武大粗垂下脑袋,把嘴上的香烟凑到火苗上,慢吞吞地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