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施巧计轻取李集
言龙生在李家集外面看到了远处的信号弹，兴奋地告诉战士们。“同志们，营长已经顺利攻占了姜堰，现在要轮到我们李家集打攻坚战了。我布置一下接下来的任务，一连集中力量逼迫伪军正式投降，等三连赶到后，会同他们从南北两面全力攻击炮楼下面鬼子兵营。”言龙生掏出怀表看了一下，“30分钟后发起攻击，现在做最后准备。”
拂晓前，言龙生发起了对李家集的最后攻击。正在快速赶来的三连，在公路上正遇上开着卡车、拉着山炮杀过来的赵飞书。炮楼里瞭望的鬼子看见卡车开过来，却兴奋地开始欢呼。
“幺西，我们的援军到了。”
“还有山炮，很好。”
赵飞书一到就下令把山炮对准了鬼子的炮楼，不等言龙生发出攻击令，就让炮手连发三炮。“咣咣咣”三发命中，一瞬间把李家集的炮楼炸上了天，紧接着又让机炮连的炮手，把新缴获的82大口径迫击炮拿来试手。三门大口径迫击炮，对准鬼子兵营一连三个排发，9发炮弹飞进兵营，把里面的鬼子炸得鬼哭狼嚎。
言龙生一听就知道是赵飞书赶来支援了，马上命令司号员，“司号员，吹冲锋号。同志们，营长带机炮连来支援我们了，跟我冲啊！”
嘹亮的冲锋号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嘀嘀嗒嘀嘀嘀，嘀嘀嗒嘀嘀嘀”。
“冲啊！”
“缴枪不杀！”
老虎营两个主力连在机炮连配合下，从南北两边杀进李家集。北面的一个中队伪军根本没有还手，就打开兵营举手缴械投降了。南边的鬼子已经被炮弹炸得七死八伤，几乎没有了抵抗力。老虎营一个冲锋杀进去，只遇到了少数顽固鬼子的抵抗，很快也被“老四”的部队战士们解除了武装。不过20分钟时间已经解决战斗，老虎营轻而易举打下了李家集。
赵飞书和言龙生在集子中间相互拥抱着拍着对方的背大笑。
“老赵，你真是飞老虎啊，这么快就打下姜堰，还居然乘着大卡车拉着山炮来支援我。呵呵，还是你厉害。”
“哈哈，你的作战方案好啊。你在李家集拖住敌人兵力，我打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小野龟二这个龟儿子居然挺阔，还藏着一门山炮。我一想，正好拉上去咱们试试手。哈哈，这仗打得痛快。”
“真痛快。咱们要赶紧打扫战场，估计仲老总很快就会带着大部队赶到，接下来还有一场黄桥的硬仗要打，据现在的情报看那里可有鬼子一个联队。”
“你是说黄桥的敌人，光鬼子就有三四千人，还有皇协军两个团？这样至少有五六千的敌人，这仗的确够硬。咱们东进纵队三个师一共只有七千人吧？这一比一的仗不好打。”赵飞书抓起头皮来。
言龙生却信心百倍，“放心吧，有仲老总指挥，还有苏司令，没问题，首长一定早就有主意了。”
天亮以后，“老四”的部队东进纵队主力开到了姜堰、李家集一带，并向南迅速推进，直逼苏南苏北的咽喉黄桥。东进纵队将攻打黄桥的指挥部设在了姜堰。仲泓一到指挥部就对副司令员苏治裕大声说：“苏司令员，那个老虎营是你一师属下吧？哈哈，厉害哦，真的很厉害，他们一夜之间打下了姜堰和李家集。两个地方光是鬼子就有三个多中队，还有差不多一个团的皇协军，居然被一个老虎营给打掉了。好家伙，还缴获了一门山炮，三门82迫击炮，一辆卡车。警卫员，你去给我把老虎营的两只老虎叫来。”
苏治裕笑着问：“怎么回事？什么两只老虎？”
“你不知道？”仲泓哈哈大笑，朝着他摇摇头，“你的兵有这么响亮的外号，你这个纵队司令员都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一只飞老虎，一只龙老虎。”
“飞老虎，龙老虎？”苏治裕想了一下明白了。“你说的是老虎营的营长赵飞书和教导员言龙生吧？”
“对头。鬼子给他们封的尊号，一只飞老虎，一只龙老虎。哈哈，他们居然打得鬼子如此害怕。”
“报告。”赵飞书和言龙生站在外面。
“我们的两只虎来了，来，进来。”仲泓朝他们招招手。
“报告仲司令员、苏司令员，一师一团二营营长赵飞书、教导员言龙生奉命前来。”
“呵呵，赵飞书、言龙生，你们的仗打得好啊。仲司令员刚刚在夸你们。”
“报告苏司令，是首长指挥的好。”
“不对，不对，的确是你们打得好。言龙生，我并没有让你打李家集啊。可是你根据实际战况，果断决定先牵制住李家，再打姜堰，拿下姜堰再回过头打李家集。这个就是主席说的，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你用的非常成功，结果就打掉了两个据点的敌人，为主力下一步的战略展开创造了更有利的条件。”仲泓不惜辞令夸赞着，“赵飞书，你打下姜堰马上利用敌人的装备支援言龙生打李家集，也是非常聪明的打法。你们两个配合非常默契嘛。”
“老仲，他们是一师最著名的文武搭档。”苏治裕笑盈盈看着自己两员爱将。
“我看这个言龙生可不仅仅是个文职的教导员，他也是很出色的军事指挥官。来来，你们过来给我们参谋一下，看看外面下一步怎么打？”
仲泓和苏治裕朝作战室的沙盘走去，赵飞书和言龙生跟过去，端详着沙盘上的敌我友伪态势图。
看了一阵之后，赵飞书指着黄桥说：“我主张快速逼近黄桥，集中纵队主力强攻黄桥，力求速战速决。现在韩楚篦部正在江南运动，来不及渡江和我们抢夺黄桥，地方武装二李虽然靠近姜堰，刚刚在郭村挨过打估计只会隔岸观火。我们应该趁鬼子来不及从徐州增兵，目前苏中只有黄桥一个联队鬼子的机会，快速打下黄桥。”
“我不同意这样打。”言龙生插话说：“黄桥驻地一个鬼子联队加两个团皇协军，总兵力足有六至七千。人数基本和我们旗鼓相当，可装备却远远强于我军。黄桥在鬼子控制下已经构筑了很强的防御体系，会对我军进攻造成很大麻烦。我们不能靠从外面强攻打黄桥，应该考虑智取。”
“哦？”苏治裕看了言龙生一眼，又看看仲泓，仲泓笑着点点头。
苏治裕对言龙生说：“来来，说说你的智取黄桥怎么打？”
言龙生指着黄桥说：“黄桥西面是长江，还有一条黄桥河，穿过黄桥汇入长江。我们秘密准备一批船只，化装成货船，船上装上炸药，沿着长江潜入黄桥，在镇内制造一次爆炸，势必引起敌人混乱。这个爆炸点可以选择在靠近敌人驻地的七里塘，我们老虎营跟在船上混进黄桥。爆炸发生之后，迅速攻占几个制高点吸引住镇上的敌人。纵队主力先切断黄桥与靖江、如皋之间的联系，同时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发起攻击。敌人遭到内外夹击，必定阵脚大乱，尤其是在南门担任防御的皇协军，一定不会拼死抵抗。老虎营在主力发出攻击的同时向南运动，先打下南门迎接主力进城，到这个时候，黄桥的鬼子恐怕想撤都来不及了。”
“果然是个大胆的打法。不过你这个现代克洛伊木马计有个问题。”仲泓思考了一阵，指着黄桥河与长江交叉点轻轻敲击着，“你要把一支不小的船队送进黄桥，这个难度很大啊。敌人一定会在黄桥河与长江口设卡盘查，你怎么在敌人鼻子下面把一支船队搞进去？”
言龙生胸有成竹地笑着，“老总，您可能不知道，我爷爷是个商人，我们言家在泰兴、盐城都有商号。我们家在江南做丝绸，在江北做粮食、布匹和焦炭。黄桥就有言家的一家大商行，叫泰和升，我可以乔装改扮先潜入黄桥。”
“呵呵，我倒真的忘记咯，言龙生是南浔人，你的爷爷是著名商人十八太公言善德吧？”仲泓想起来了，叉着腰问完言龙生，又转头对苏治裕说：“你记得不？前年江南救国会给“老四”的部队送来一大笔军资？”
“当然不会忘记，是很大一笔钱，江南的乡绅们捐的爱国款。”
“对，这个江南爱国会的老会长，就是言龙生的爷爷，十八太公言善德。那笔军资大部分，就是老爷子拿出来的多年积蓄。”仲泓说完后，又对言龙生说：“你这个法子可行，不过你单身潜入黄桥的风险也不小，我们还要仔细斟酌一下，想好完全之策。你们注意保密，我和苏司令再仔细考虑一下。”
“是。”言龙生和赵飞书退出指挥部。
仲泓看着苏治裕问：“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好办法，就是言龙生风险太大，我看要启动黄桥地下交通站配合他行动。”
“对，老苏，你马上和敌工部联系，让他们启动江北应急交通线，激活所有在苏中和苏北地区的敌工情报站，全力配合言龙生这次的行动，另外再给他配几个得力的侦查员协助。”
苏治裕点点头忽然笑着说：“可惜现在离开云岭太远了，不然可以从短枪营调几个来。”
“你说莲心吧？”仲泓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老婆告诉我，莲心可能怀娃儿了，还没有告诉言龙生。”
“呵呵，这么说龙生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