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五)

从平遥县衙出来,要进入平遥的古街,在进入古街之前,我们预定了绵山脚下的住宿之地,老辈人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打算不到必受穷”,这样也好,定下来就不心慌了。

要经过验票的票口,是一个古门楼,“砌石雕花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以为上口是在验票口的里边,却不料走过去之后,并没有发现它的入口,细看之下却在县衙里边,也就自顾前行了。

古街街面是由长方形的小石板砌成的,四四方方,有一定的标准,应该不是古时候保留下来的,而是后人为了发扬光大古文化的杰作,有的还保留着打磨下来的质朴面目,有的却已显现出光滑的迹象。天气虽然比较热,游人确实很多,南来北往络绎不绝,摩肩擦背摩肩接踵,大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势,有几个外国友人也漂洋过海慕名而来,偏偏正午的太阳热得令人恼火,一茬一茬的汗水往外蹭蹭的冒着,这是一个收获汗水的季节,而我就是代言人。

这条街有点像古西安的回民街,各种各样的小吃饮料琳琅满目,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中游的,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他们的踪迹,酸甜苦辣咸,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最为新生最为普及的还是山西当地的特产,“牧童遥指杏花村”一般落户在每个街的最热闹的当头,横批:汾酒厂特约授权直销店,有成箱的堆积如“山”,也有红布盖头的散酒入瓮,引得我也想去观瞻如此,但想起医生的警告之词,也就望而生畏了。“山西陈醋甲天下”,这是街上的另一道风景,醋对古街起到了很好的消毒效果,空气清新,十里飘酸,绵长悠远。“陕西面食甲天下”,街上的面馆,也是非常的多,拉面、烩面、削面、铁尖面,竟是面食的大聚会了,虽艳羡不已,但究其是“空间”有限,只能让“口水”哪里来哪里去了!

原先以为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条古街,不禁意兴阑珊兴趣索然,眼见得众多游人来来去去,在导游的带领下走的信步而行,听得如痴如醉,只后悔没有聘个导游,弄得自己如孤魂野鬼一般,失去了“领导”,失去了同志的“关怀”,不由得灵机一动,浑水摸鱼,再次冒充南郭先生,混出门道,混我所愿。

原来,平遥古街上还有很多的景点,诸如“协同庆”“同兴公”等古迹尚在,皆被修缮开发,设卡通行,真的是“景点大门朝外开,有心无钱别进来”。同兴公镖局位于平遥古城南大街,时为平遥名扬京城、威震全国的王正清武林大师创立于清咸丰五年(1855)年创建,其子王树茂尽得其真传且有青出于蓝之势,因而同兴公镖局创立之始就成为当时全国著名镖局之一。王正清老先生武功高强,声震华夏,以至于少林掌门都甘愿拜于其下。据说1900年八国联军攻战天津打入北京,慈禧太后挟裹光绪帝逃往西安,西逃旅途少不了吃喝花销,八月初九,二宫到达平遥,盘点现银93万两,这么大的数目,无人敢当此皇银的保镖,唯有山西平遥的王家敢接,适逢乱世,王家镖队一路上风尘仆仆,经历波折,日夜兼程,只半月余将银两送抵西安,分毫无差。这块至今仍挂在王家旧址上的奉旨议叙的匾额,就是当年办完这趟皇差后,慈禧太后的赏赐了。“镖车、镖旗、镖箱”三大元素今仍在,账房先生的算盘业已蒙尘,但古风古韵却永远的镌刻在记忆当中,留在了脑海里。

协同庆是平遥街不得不去的一个景点,她曾是全国最大的票号之一,地下金库成囤积了1700万两金子,占到大清国的二分之一,真的是富可敌国了。这也难怪要吸引银行行长,商界巨子,外国政要前来参观,一睹为快了,美其名曰:风水宝地,沾染灵气!

协同庆旧址建筑,由6个相互贯通又自成格局的院落组成。五间临街铺面,中为通道,高大雄伟。“协同庆”金字牌匾大字。貌丰骨劲,味厚神藏,极具广告昭示力。瓦对“众力聚英才知人则哲,一心共天位仰国之光”,无店铺财钱俗气,展示协同庆以人为本、共图伟业的博大宽广的胸怀。铺面房下店上楼,砖木结构,原为揽办存款、放款、汇总现银的重要场地。

进入头院,南北两边原为柜房、账房、埠房账房,它们分别对称排布在中轴线上。六柱式二街门,紧凑且气派,将二院与前院自然隔开。位于二街门上方门额,书写“双惟”二字,原出自徐继畬手笔。字体端庄大方,语意深刻,典出“惟和惟一”,不愧为对协同庆票号宗旨的点睛妙笔。

平遥古店铺书写各种匾额对联,是当时时尚,且字多出名家之手,协同庆不甘人后,咸丰六年(1856年)请了曾任福建巡抚的徐继畬书。这年徐继畬正好应邀到平遥超山书院讲学。

走进二院,南北仍为对称布局的厢房,原为票号信房、埠际信房重地。现在埠际信房设置了一组十款布景墙,光、电。景效应引人入胜,概要介绍了协同庆历史上突出的事迹。

二院内正面为过道大厅,明檐装修,为三大两小结构,厅内原为票号营业房重地,是接待客商、洽谈生意的专门用房。

三院南北厢房,也对称分布在中轴线上,南房原为协理房,现辟为馆中馆——中国古代钱币博物馆。下北房原为祭祀房,上北房则为通往后院的通道。

三院处明堂为两边,有一对称影壁,为寿字形图案,精工砖雕,实为难见之艺术精品。

协同庆旧址除中轴线上对称布局的三个完整院落,尚有后院相连。从上北房侧墙门进入后院,展现在面前的是与商号铺面迥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观。侧墙门为一垂花式门。出门迎面为一抱厦亭建筑,亭式精巧大方,亭檐下挂一绿底金字牌匾,上书“怡神静逸”四个大字,字体秀逸奇崛。亭柱上悬挂一副黑漆金字瓦对:“寄怀楚水云山外,得意唐诗晋贴间。”这与日升昌“怡神养素之轩”横幅相比,如出一辙。原来这里曾为协同庆票号客房所在地。

在后院下方,为平遥传统的窑洞院落、古色古香。幽静憩闲。过去为金库重地。上下两院高差数丈,足见协同庆人在金银重地安全防范意识上的高度机敏和警觉。此处上、下两个院落,按照原功能,重修为中、高档住宿房间。

后院,窑院均有通道可到外院。外院可通往花园巷,交通便利无须细说。

综观协同庆店铺院落,楼、房、厅、窑、亭集于一身,布局合理,设计巧妙,在平遥古城中唯此一家,古店铺院落蕴藏着丰富的商业金融文化,也展示着平遥人高超标精湛的建筑艺术,不愧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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