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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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人十七八岁上被生产队领导打发到远处搞集体副业,背上烂铺盖和十头八斤炒面上路。

当天赶不到工地上就在半路上住店,当时山沟里的小村庄没有小店纳客,便到百姓家投宿。主人问清原委就生怜悯之心,除了住宿不收钱还给他一碗饭。坦人临别就给那家留一碗炒面,算是谢意。

辗转了几处工地,开头和工友同住一间工棚,过一段时间就单身住。和工友同室更热闹,独居不孤独反而更惬意。

二十来岁以及后来打工的过程中基本常一个人住工棚,晚上看书写字拉鼾睡起夜尿尿均不影响任何人。

习惯即成自然。打不动工彻底离开工地常住家中也是晚上独居一室。激动得手舞足蹈或悲伤得捶胸顿足,哭笑无常都干扰不到任何人。

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初在一个小镇上打了三年工,开头在乡政府的大灶上吃了两个月現成的饭。两个月后乡政府的大灶撤了,自己的工地没条件起灶就自己做饭吃。

那期间每月的三十斤面粉和四两清油由粮站供给,去食品收购组买油和肉及鸡蛋不受限制。

其它的乡镇均有私人开办的小饭馆,唯独那个小镇只有两家私人的小卖部,小卖部不经营馒头饼子之类。

活人的肠子需面灌。尽管为难,三年中坦人学会了蒸米饭和揪面片,自己做的吃喝不论生熟酸咸都感到醇香可口。

那个镇子三年间连续两年组织群众设立集市,请地区和本县的秦剧团分别唱了七天七夜的大戏,戏一散街上便依旧冷落。

直到后来不知是何年何月群众自发的设立起集市,且日渐红火。有了集市的岁月坦人早已离开那个小镇了。

从出门搞副业直至在固定的工地打工,先后经历了七八处地方的环境,白天应付杂事,晚上夜深人静就成自己独享的天下:在六尺长三尺宽的破床上异想天开并做美梦。

如今县城和乡村都有他熟悉的老汉老婆婆。理论上来说六七十岁就不算正式劳力了,当然尚有能力和体力者许多人还在干家务及其它活儿。

本来不论城镇的干部职工和乡村的平民百姓,许多家庭的年轻人常年在外挣钱或伺候学生考状元,守家的多半就是老两口。

乡下的几个亲朋,老伴儿常年跟上儿子儿媳转,搞伺候孙子及洗锅抹灶打扫房屋的服务,那些守家护院的老者就念叨生活单调和孤独,特别是做饭煨炕很麻烦。

坦人安慰他们熬过百天就习惯了,得在心理上把做饭煨炕作为一种艺术创作对待,兴趣便会油然而生。

那些亲朋熬过一年半载,见坦人便说一个人生活自然得很,无人束管不淘闲气,和邻居下棋打牌吹牛皮,上网聊天看电视,自己做的饭瞎好都可口,煨的炕热冷都舒坦……

坦人说美中不足肯定有,但落个清静,减少无味的许多口舌就是很大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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