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3

转眼又过了几年,阿强把妻子和女儿也接到了他上班的地方,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但与妻子女儿一起,倒也少了相思之苦。

厂里的效益不好,阿强看到好些同事南下打工,收入是他的2倍多,很是惆怅,在去与留之间徘徊。

这一天,阿强又收到了家里的电报。电报中告急:

阿坤重病,很严重,快不行了。望阿强速速回家。

阿强接到这个电报后很是焦头烂额,和妻子一番商讨后,决定回家。

一来是回家帮阿坤医病,二来是女儿快到上学的年龄了。

阿强有些预感,感觉自己这次回去了,很可能不会再回到这个工作十几年,付出他青春的地方了。他有些伤感,很是不舍。

阿强向工厂申请了停薪留职,将分配给自己的单身宿舍以2000元人民币抵押给了当地人。他与当地人协议,若能回来房子他就会收回来,并还清钱,若不能回来,房子就归当地人。

一切安排妥当后,阿强带着妻女整装出发,看着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宿舍楼,他悄悄的抹了2把眼泪。

回到家后,看见阿坤躺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头,阿强心里有些难受。当即第二天便带阿强去医院,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很不理想,基本上是束手无策,开了几个方子,抓了几味药,让阿坤带回家续命。

父母哀苦连生,愁眉不展,家里的氛围十分压抑。

阿强平时喜欢看点护理及中医方面的书籍,他身边刚好有几本他非常喜欢的中医药方类的书。

想着阿坤这病医生都没办法,不如他来试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找到了一个与治疗阿坤症状相似的方子,就用纸誊抄后,便前往医院抓药。

医生看了方子,有些诧异,药材配方有些新颖。询问几番后,便抓药给了阿强。

家里人听到阿强要自己医治阿坤,有些迟疑,尤其是妻子,她很担心把阿坤医出个三长两短,后果不敢想象,并劝阻了一番。

但看到日渐枯萎的阿坤,家人最后还是试试阿强的药。

神奇的是,阿坤喝了几次药后,渐渐有了起色,连喝几副药后,居然好了一大半,调养个把月后竟痊愈了。

阿强对他手中的医药书愈发的信任,后来又用书中的方子医好了他父亲的病。

回到家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口袋里的钱只出不进,女儿马上要上学了,经济压力让阿强有些吃不消。

这时父母四处托人给阿坤介绍对象,阿坤人才不错,很快就相中了一个,准备结婚。

阿坤结婚后,父母和阿坤夫妇就提出了分家,阿强被分了出来,阿坤依旧与父母同住。

自阿强帮家里打理完阿坤的婚事后,口袋里基本上已空空,而此时妻子已有了身孕。

他寻思着原来的厂子是回不去了,厂里的工资根本不够开销。并在附近找了些零活干。

阿强之前一直呆在厂里面,干的都是些较轻松的活,现在转行干体力活很是吃不消,很快他的手上磨出水泡,肩上磨破了皮,但由于效率不够高,遭受工头的白眼。

阿强是个受不得气的人,和工头大吵一架,便甩手不干了。

可妻子有孕,他又不能出远门,并又在四周找些零零散散的活干。

虽然和父母兄弟家是分了,但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只是中间隔了个堂屋。

然而,父母仿佛不是和阿强分家,而是要与阿强隔离一般。父母只关心阿坤的事情,对阿强的事情不闻不问,阿坤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与阿坤有什么意见冲突,父母也是一边倒,甚至是火上浇油。

同在一个屋檐下,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多了尤为让阿强寒心,隔阂就像寒冰一样,越积越厚。

阿强期待着寒冰的融化,然而最终等来的不是冰释前嫌,而是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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