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大叔之不惑记忆:半生慌张(三十六)

回到旅馆,早上当班的前台小妹还在。退还押金的时候,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大哥,你..你别怪我,我下来后给老板打了电话的,他们那样子太凶了,我也...怕。”小妹颤抖着手将押金递了过来。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我一把拿过押金,不想和她多说话。

“你们刷了身份证,住店的信息都和...派出所联网的,他们一来就说了房间号,我还以为是警察和联防队员,给老板打电话让我不要管...”

“哦,没事儿的,几个熟人。”我没有责怪小妹的意思,再说这事儿她也管不了。无锡城区的治安很好,至少我这两年都没见过街头吵架的,然而这大半天的奇遇,让我彻底颠覆了认知,不可思议。

逼着小杨离开无锡城的是王所长无疑了,心思缜密,明知道小杨人微言轻,但细微的杂音他都不想听到。为这么一桩小事居然请大佬出马,中间人托人的成本可不低。之前和同事聚餐时听他们闲聊过,所里类似于科室主任这样的中层干部,参考地方撑死算个正处,工资两万不到,每个月有一点费用报销额度,加上年终奖金,年收入往大了算就是50万左右,这样明面上的身家,断然攀不上谢老西这样头面人物,还能动用警务资源查行踪?这背后,一定有我理解不了的复杂关系网,以及庞大的利益共同体和隐性收入。

想到这里,我甚至庆幸小杨离开没准儿是一件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平静的无锡城,到处是漩涡,我们这样的愣头青,早晚都会摔个鼻青脸肿。

这么一想,我的离开也是顺理成章了。但得很低调地走,不能被视为对小杨事件的抗议。全员考核,末尾淘汰,说白了就是给我量身定制的嘛,还顺带将了资历最老的苟主任一军,他处理好了就算归顺,处理不好就得被剃头,漂亮!

不管了,邮件已经发给主任了,那就等主任怎么说。可我还不能这么简单的先斩后奏一走了之。进所快两年了,主任说不上对我多好,但也没有为难过我,不能让他难做。走是迟早的事,我得回到科室,保持正常的考勤,直到主任安排妥当才行。

我冲回宿舍冲了凉,换过衣服后,认真地剃了胡须。

主任不在,科室很安静,好像没有人在意我的半天缺勤。放在以前,我这半天没到岗后的出现,一定会引发同事们的调侃:“宾宾,是不是又去梁溪河下大按摩睡过头了?”可现在,末尾淘汰的说法悬在头上,大家或许都明白,但都噤若寒蝉。

开了机,OA上没有新的工作安排,邮件也是空的,我正在揣度主任会怎么回复那份邮件时,手机短信响了,陌生的号码。

“梅工,我是龙龙,我妈让我邀请你参加10.4号我姐的婚礼,日航大酒店三楼双喜厅,晚上18:00点整。” 好拗口,茵茵的婚礼,她妈让她弟弟给我发信息,还不是正式邀请,顶多算询问?有点复杂。

“谢谢龙龙,10月4号我要出差,替我祝福你姐姐,顺便向吴阿姨问好。”我思考了半天,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回个信息都这么费劲,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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