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念亲恩

文／前行者

如果有人问我，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荒郊野外，不管雪雨独自一人选择在大年初二来祭祖，是不是不可思议，而且几十年如一日，我想不用质疑的回答，是家训家风，是传统的精神力量，尽自已的良心和本分，坚持初心不改，父亲葬到老家落叶归根，寓意深刻，应该有几层意思吧，一是陪伴在爷爷奶奶身边相互守望，死也在尽孝，二是葬在亲戚家附近，有人给他送灯送亮，清明时节有人护土，不会成为孤坟，三是我们从城里到乡不会断了亲戚的联系，不会数典忘祖。

一切都在变化，今天我是第一次坐上安乡新能源公交车去张九台，领略了方便快捷，也是第一次跨越张九台大桥，再也不愁在渡口等轮渡了，30分钟的里程，风光旖旎，脑海一闪一闪的想着父亲生前的样子，满满的是幸福的回忆，父亲从小待我如掌上明珠，我在家排行老幺，只要是串门走亲戚总会把我带上，只要家里有好吃，我总会分得最多，培养我读书学文化，大学期间把他工资的一半给我做生活费，生怕我挨冻受饿，只要我取得一点小的成绩，就会对亲戚朋友说，炫耀我如何如何有出气，记得我在大学时写的一封家书，我后来听别人讲，父亲老泪纵横，还是幺儿理解他的一片苦心，父亲对我的要求一直很苛刻，有严格的家规，站有站像，坐有坐姿，就连拿筷子都有讲究，在桌上要主动给客人盛饭，决不允许撒饭和剩饭菜，一些生活细节直到现在我都铭记在心，父亲属于嘴恶心善的人，和其他兄弟姊妹相比，我得到了更多的爱，父亲一直视我为他的骄傲，想想我快奔60的人，我没有做出惊天动地和光宗耀祖伟业，只有一声叹息愧对父亲的谆谆教诲。

有四座高坟围绕在一起，有祖父母和两个叔叔的坟陪伴父亲并不孤单，高高墓碑雕刻楷书格外清新，红红的祖德流芳几个大字闪闪发光，墓志铭一直激励后人，我双膝跪下，默默地点燃烛香，炮竹声声打破了空旷的寂静，我在每个坟前叩三个响头，嘴上不停的说，我给您拜年的来了，原野的风在耳边吹拂得响亮，我办完离开依依不舍，行走在大堤上，在车窗内向坟地方向不断的眺望，田垅田垦整齐有序，在大棚和成片的桔子树衬托下，几座坟墓与现场格格不入，不用猜想，零散的几户人家关闭大门正享受着家人团聚的喜悦。

在张九台镇，过年明显的没有过去热闹，自从辙乡并镇后，张九台乡政府并不存在了，边缘化也属正常，我在码头的几条街上闲庭信步，左顾右盼寻找昔日的样子，行人稀少，车辆来往窜梭，而我孤单单的与过年的气氛大相径庭，心里一个念头，早点回家，站在高处久久凝望，希望看到公交车的影子，反反复复来回走动，二个钟的等待，考验我的耐心，饥饿和寒冷涌上心头，在商家简单的吃了一碗方便面，喝上开水，身子暖和多了，抱怨的情绪也减轻了不少……当最后一班公交车进入眼帘时，我还以为是幻觉，好在有出租车师傅确认就是，我便租上车操近路狂奔追赶，双倍的车费没有白费，招手进了公交车内，心里美滋滋的，那些无聊的等待和不快甩在脑后。

沿途返回，窗外的风景依然美丽，与以往不同的是车子两次在安慈公路的桥底通过，有新鲜感，每到站台都会有上上下下的旅客，我的思想在孤独前行，悦耳动听的报站打断了思绪，我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