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校园游

今天一大早,我乘坐便利的公共交通,来到了中国第一批公交工程师的母校——上海交通大学。以前我以为,交大只是个有点名的理科大学,历史不长,虽然是我妈妈的母校——当然,这种想法不可能再延续下去了。因为今早,当我站在庙门般华丽的校门前,望见石碑上的“南洋公学”和文艺复兴式的三层砖红色建筑时,我就被这沉淀已久的时代气息迷住了。刻着看不清的小字的石碑,盖学校时用的石碾子,2D导览图上的建筑,连窗框上的随意一组花纹都激起了我的探索欲……于是糊里糊涂参加了这次行走的我,突然充满了兴趣;就像考古学家发现了新的遗址,不挖挖看,谁知道有什么惊喜?

老图书馆,三楼用作校史博物馆

我们探索的第一间密室,便是刚才提到的砖红色文化复兴风格建筑——校史博物馆。戴博士让我们猜猜这迷人的建筑以前是派什么用场的?而我一开口就正中红心:图书馆。我猜戴博士惊讶于我的运气和信心,但天知道我只是记住了导览图上的“老图书馆”。走上宽阔大气的楼梯,一组雕纹一块砖头都显现着建筑的年头已高。也是,自从1898年完工以来,101年间它都没重修过,可见其坚固和长寿。这样一个地方,也足以撑起上海交大辉煌又坎坷的历史了。

你可知道,其实交大一开始叫南洋公学?为什么叫公学不叫大学,就是因为他包含小学中学和大学三个部门。当年1996建校时,多数校长都是请政府官员,学校主要培养中学生和翻译人才。虽然学院设施很完备,活动学业也丰富,但学生不多,穿的衣服也是厚厚的大褂,跟以前的书院没什么两样,所以名气不大。后来1910年代来了个校长他叫唐文治,是个国学大师(“唐调”创始人),却被后人称作“工程先驱”!说实话,这么夸可没夸张,因为人家喜欢国学却不迂腐啊,他目光长远地想要发展当时国内的新兴行业——交通工程学。于是他聘请了许多国外顶尖大学毕业生来当教授,开展多方面、高强度的课程。终于,花了很多钱苦了很多学生,也培养出了一批“第一等人才”。有了这么个胆大又有眼光的校长开路,后面几位校长也纷纷添加了新的课程新的院系。从此,交大有了微积分、有了机床实验、有了数理化等等等等,可谓是辉煌时期。就这么一路上坡路,临近1930年代的时候,交大的课程难度内容都与西方顶尖学院MIT相同,便得了个风光的称号:“东方MIT”!

话说当时,在这“东方MIT”里学习的压力可不是盖的。那时校友间有个段子,完美的体现了学业压力之大,是这么说的:“大一买蜡烛(熄灯前作业做不完,得借烛光写),大二买眼镜(天天做作业用眼过度近视了),大三买痰盂(压力大到身体普遍不好,容易感染肺结核),大四买棺材。”话糙理不糙,那时的求学路可比如今难多了,物质条件没那么舒服,压力还大。所以啊,能坚持到最后的都是英雄,而能一边坚持一边求学出成绩来的那些,毕业以后成为各行各业的人才也就理所当然了。

20年代末30年代初,在这些毅力极强的应届英雄中,出了个很有名的科学家,叫钱学森。他在上海交大学的工程铁路系,到国外留学又读的航空、力学那一块儿。这经历听上去有点抽象,不觉得有多厉害,但你听一段钱学森在国外做教授时期,他一个学生的回忆就能明白了。那学生回忆道:当时钱学森教授在讲一道很难的物理题,满黑板写过程。有个学生在台下问了另一道毫不相关的难题,钱学森没回答,却在把那道题过程毫不间断地写完后,立刻报出了学生问的难题答案。全程一心二用,而且没有笔算。由此可见其头脑之灵敏,天赋之高。话说钱学森本来想早早回国的,却因为两国打仗,历经千辛万苦才成功回国,领导人们研究、发明了导弹。


年轻的钱学森

看完博物馆里钱学森的辉煌介绍,我内心极为波动。脑子里充斥着一腔热血,苦涩的后悔,和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热血是因为这故事好励志,我当然也想做这么个天才、勤才和英雄的结合体。而后悔和恨铁不成钢则是因为,我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天赋,还经常偷懒不努力,说要学习结果拖了一个暑假。比我强那么多的人都在抓紧每秒猛冲,我却在睡觉。其实今天看着墙上钱学森的画像,就像一盆冰水泼脸上,如处冰窖却猛然清醒:时间不够了,这么装睡下去一时舒服,以后绝对会追悔莫及,所有想做的事都达不到标,而那绝对不是我想要的。趁现在还没一落千丈,当下就快马加鞭追回去,趁回头还是岸。

后来中午,我带着弟弟在交大第二食堂吃了中饭。看到学生志愿者在柜台后忙碌,他们认真而真诚的态度,让我忍不住感叹“大学校园”这个地方的神奇:这里有初出牛犊不怕虎的水手,也有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已成佛的老船长。而我,每次来到校园,都能从意想不到的人身上,学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补充:食堂的刀豆炒土豆盖浇饭真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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