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过后是大专还是复读

2018年6月18日,我高考完的第十天。我是一个高中三年成绩都比较稳定的孩子,排名基本上徘徊在班级第十一和第十之间,当然是倒数的。只是偶尔班级成绩排行榜上第一的那位大神和倒数第一的另一位大神跑网吧开黑时,我才有可能考到倒数第十。倒数第一的大神从来没参加过考试,也很少上课。但看到他高考完后和第一的大神谈笑风生时,原来我错了,他只不过是不屑于中国式教育而稳居倒数。他喜欢音乐,在学校组了乐队还唱到市里面去过;喜欢游戏,便组团开黑,戏谑正直播的游戏主播。他只是不喜欢考试罢了。我羡慕他,活得快活。可以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泡最靓的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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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闷了有十天了,其实我对我如今的情况很不满意,我觉得高考本就不该属于我这种瞎凑热闹还成为笑话的差等生。但经历了两天的考场角逐后,我的确有那么一丝不甘心,如果我上课时能认真一点,是不是会好一点,至少心里会舒坦一点。但以我现在的这般学习成绩,能上个大专,是不是就应该蒙着头笑了。

只是现在的我笑不出来,我连他妈连怎么笑都不知道。我记得考完那天我戏谑地对老爸说:“书本终于与我的人生画了一个句号,我决定去出去开个甜品店。”老爸当时的态度只是一句“随你便。”当然他作为一个没读太多书也有豪车开的成功人士,一场人生中无关痛痒的考验又怎么可能决定将来的命运。我真羡慕他成长的那个年代,逃课,打架,泡妞。

在沉静了一个星期后,我开始考虑我以后的人生。要说真的告别读书,我还是真有些不甘心,就像老爸随口的那句“随你便”,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老爸自以为是看透了我吧,确实,一个失败者在一个成功人士面前,会显得不堪一击。从我感觉上来讲,老爸说那话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唱KTV点了陪唱的老淫棍,公主嘴里说着不准动手、不准动口,他还是无所动容地将他的手按在了女人的胸脯上,用罪恶的口唇亲吻着女人浓妆艳抹的面颊,那样的坦然自若。在这一个星期里,我就像是感觉被强奸了一样,被高考强奸,被无数比我牛逼的人强奸,痛、无助、想反抗,又怕再来次更猛烈的抽插。我自始自终是个懦夫。

今天,2018年6月18日,高考后的第十天,我决定出去走走,如果再不出去走走我可能会彻底疯掉。就算疯掉了,是不是也不会有人管我、怜悯我。我的老爸喜欢赚钱,我老妈喜欢管钱,我或许只是他俩因各投所好结缘而生产出的附带品吧。

为了不疯掉,我出了趟门。

我不知道要去哪,索性就凭着感觉走,没有任何方向可谈。

莫约下午三点的样子,六月的空气闷沉着让人难受,天空中聚起乌云,要下雨了,大暴雨。我决定去附近一家叫“绿茶、蛋挞”的甜品小店,等雨,也等雨停。

此时面对大暴雨,如果是那些高考大神们,肯定是非常期待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更像高尔基的海燕一样,任凭暴风雨冲淋着他们的兴奋、快意;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显得各方面都比我强大。他们一定会对着暴风雨嚎叫,因为他们不曾有过惧怕,那是他们战胜后的嘶吼,同样也是对我的嘲讽。

我害怕,所以我失败,我失败,所以我更怕再失败。

我走进“绿茶、蛋挞”,或许只有在享受甜品时,我才能在那么一刻,短暂的忘掉那么一丝烦恼。一切不顺,都滚犊子吧。既然甜点店取了个名字叫“绿茶、蛋挞”,那就点他们作以标签的绿茶和蛋挞。我非常喜欢甜点,在父母忙于工作忽略我时,我也喜欢创作些甜点。当然我也幻想过以后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甜品店,名字都想好了,叫“解忧甜品站”。我希望在甜品面前人人平等,也希望人人在吃甜品后忘却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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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甜品店时,正好是下午三点整。店里面仿古的黑胶唱片机中放着Bandari的《Snowdreams》,正好也是我喜欢的曲风,从进门那一刻,我就感觉我的决定是对的。Bandari的音乐中伴随着很浓厚的瑞士风情:“瑞士之所以成为瑞士,是因为有些德意志人不愿做德国人;有些法兰西人不愿做法国人;有些意大利人不愿做意大利人。于是这些人一起成了瑞士人。”如果我不愿意做中国人,那我还能做什么?中国人渣?

在《Snowdreams》的第一个音符跳起的那刻,甜点师正将他的蛋挞放进烤箱。我想大约还要等上十五到二十分钟,我才能品尝到他的手艺。我在这份期待中开始聆听从黑胶片里蹿出的《Snowdreams》,老板一定是个有情怀的人,我甚至猜测这张唱片是Bandari98年发行的《One day in Spring》,而不是99年精选Bandari的那张《Rhine river》,一个有情怀的人怎么可能会听一张不是Bandari出版的Bandari唱片。《Snowdreams》过后是《windmills》,我的判断果然没有错,如果我是那个甜品师,那么我肯定会在《My song for you》的音调响起时将这份祝福呈献给客人。

一切尽然都与我的思路吻合,这个甜点师不仅浪漫无限,还是一个听Bandari做蛋挞的诗人,以前我怎么没有这么一个灵感。

我好想要和这样一个浪漫的诗人攀谈,好在他并没有拒绝我。我们从甜品谈到音乐,从音乐谈到店面的装潢,最后我尽然还向这么个以前不曾相识的人聊起了我如今的遭遇和高考过后的沮丧。好久没有一个人能如甜点师一样听我诉说,难道这仅仅因为他的职业素养?还是他从我身上看到了他过去的影子?也许我们早就应该认识,相见恨晚,当然,只要会相见就不怕晚。

他说要告诉我一个如何在复读和就读一所不知名大专之间做出选择的办法,还说这方儿可以适用于任何做选择时陷入两难的时候。

我好奇的问他:“世上还有什么法儿可以帮一个人做决定?除非是抛硬币,一切随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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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果真从裤兜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递于我手中,笑着说:“就是命运随天,准得很,每次我都是这么干,而且从没让我后悔和失败过。你现在硬币抛到空中,如果落下来时是“1”这面,那么就脱了裤子再和高考干一次,反正裤子都没了,就不要在乎面子了,如果是“菊花”一面,那就穿起裤子,反正你都被上过了。”

我不信硬币真的能帮一个人做决定,但我信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相信他,连他的玩笑也相信,我将那“一元”抛向天空。我大拇指用了很大的劲,硬币抛得很高,我只是希望硬币在空中的时间会久一点,不至于上帝为我做出的决定太过草率。我心里知道我是在骗我自己。

在硬币还没落到我手中时,他却抢先一步抓住正下坠的硬币,他问我:“在这弹指的一挥间,你是希望我摊开手掌时硬币是“1”面还是“菊花”面。”

不得不说他真的了解我,我们可能本就是同一类人,他知道我在硬币下坠的那一瞬间心有所想,我的确是有那么一念在考一次的想法,仅仅只是一念,但也够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是“1”。”我回答道,如果他摊开手掌时真的是“1”,我是不是就应该听天由命地再去拼搏一次。我渴望,我幻想,甚至连成功时的画面都浮在脑海。

“如果你希望过它是“1”,那么它就是“1”吧。”他将“1”面朝上的一元硬币递给我。

此刻窗外的雨也停了,东边的天空中编织起一抹彩虹。

    我再也不害怕暴风雨了。

    我在三天后写下这篇文章,只是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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