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述亲历的罪恶童话:03阿北一下子摸不着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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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北一下子摸不着北了

从那开始,阿北像掉入滚滚洪流,再也摸不着方向,探不到底了。那位二十多岁的小寡妇给他带来的新体验,把他脑袋塞得满满的。这让阿北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变得有野心,他不再想念阿述。

事毕,小寡妇问阿北:“小弟弟,你喜欢姐姐不?”

阿北说:“喜欢。”

“那你以后经常来陪姐姐玩。”

“好啊。”阿北蠢蠢欲动。女人紧紧地抱着阿北,向阿北耳朵里吹气:“小弟弟,咱们再来一次。”得到指令的阿北,迅速找到自己应该征伐的地界,一任少年的蛮力,在女人浪声叫喊中,抵达某种高度,由深处崩发出一层层悸动,就这样释放在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女人身上。如此三番,少年阿北败阵下来。那女人粗喘着气,紧紧地搂住他,很久才放开了他。“弟弟,你好厉害!”她说着,赏他一个大大的吻。阿北很累,不一会便睡着了,连女人什么时候离开都没觉察。他只记得像经历了一场梦,让他无比满足又失落的梦。

后来阿北又见到阿述时,心里有些愧疚。她故意碰他的身体,他也故意碰她的身体,但却没能热切地再抱成一团了。看天色不早,他便送她回家。

阿北把阿述送到街口,便走了。阿述一脸幽怨,追回小镇街头,狠狠地骂了一回天边的晚云。那时,街头已没什么人走动了。那是时期墙体上写满红红白白的大字,表面上人们安静得多了,而私底下却暗流涌动。谁和谁搞破鞋,也从小道传了出来。实际上少女阿述并没有注意,阿北父亲刘大魁的小帮会,也已经被打入地下,而不敢在外面张扬了。

这样过了几个月,他们之间一直是不冷不热的,这让阿述伤心。一天傍晚,晚霞烧天,不一会儿天空开始集结乌云,然后雷电交加,当即便下了一场大雨。阿述一晚上没睡,哭了一夜,她认为老天也觉得她委屈,所以也陪她哭了一夜。次日,阳光一出,她又突然觉得昨夜的伤心来得完全没有来由了。

街头积了齐膝深的水,李婉君依在窗前,望着水汪汪的世界,懒懒地说:“这样的雨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了,肯定是出了大事儿的。”

“能出什么大事儿啊”,阿述说,“就你喜欢八卦。”

“就知道顶撞你老娘!”

“那你也得给我找个老爹让我顶撞顶撞啊。”

“咦,这死丫头!”

阿述急急地出门,她想见阿北,想跟他说清楚,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出来?谈恋爱,她知道自己无比认真。阿北却有些疏远她,这些日子阿北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共加起来都没有原来一天的时间长,所说的话也不如原来约会一次讲的多。

阿述出了门就开始后悔了。街上的积水远比她想像深,她精心选择的衣服一会儿就湿透了。这时,李婉君在后面喊:“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回来吧。”

阿述头也不回地道:“我偏不!”

阿述深一脚浅一脚地,没挪几步就跌倒在水里了,李婉君的笑声不失时机地传了过来。阿述在水里,流了几滴泪,还是悻悻地回来了。

李婉君问她:“还是去找刘阿北?”

“是!”

“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是!”

“他爹可是行好会的会头。”

“会头怎么了?”

“早晚会出事的。”

“出事怎么了?出事就不许谈恋爱了?”阿述知道自己在抢白,她就是不想好好地跟李婉君说话。李婉君以前唱戏时,红透小镇半边天,什么人没见过,对这样的女儿,也习惯成自然了。不过,她还是暗地里观察着阿述的动向,尤其是她与阿北之间的实质问题。

“好,我说不过你,那我再问你一次,你和阿北倒底怎么样了?”

“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早晚要把自己交给他。”

阿述不说实话,却暴露了自己。李婉君不露声色,便已知道女儿并未失身阿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阿述的处女岁月并没有因为早已有所准备而提前结束,就连她最近取悦阿北的努力,都成为泡影。因为,这场大雨后一个月,刘大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待积水下去,在城西枯井里,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那尸体已腐烂得看不出人样了,倒是身上的道袍,着实让人一眼认了出来。大猫接到报案,跑到现场,带人对着发臭的尸体做了一翻详实的调查,确认他身上有没有伤痕。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刘大魁做了会头后,经常一身道袍出门。他大约是从镇外的村子里回来,不小心滑进这眼枯井里的。至于是什么时间掉进去的,大家众说纷芸,有说是雨前一定是喝了酒的,有说是雨中回来不小心掉进去的,还有说他是雨后跌到井里的。

大猫着人找来阿北,阿北看见刘大魁的尸体之后,闻见臭味,居然吐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大猫问他:“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家里出去的么?”

“我不知道。”

“他平时不和你一起生活?”

“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

“因为他——有时候会跟别的女人一起,对吧。”

“嗯。”

“他最近和什么女人走得比较近?”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

大猫狐疑地看了阿北一眼,这个小子眼睛灰灰的,脸色腊黄,萎靡不振,样子像中邪一样。大猫没再问下去,摆摆手,让他一边等着。检察完,叫大家把尸体抬回阿北家,由家人来做具体安排。大猫把阿北叫到警局,跟他聊了小半天才知道很长时间里,这小子一直跟个小寡妇生活。

大猫让人去找这那个小寡妇,却连人影儿都没有见到。

“你记得她长什么样么?”

阿北如实回答。

“她叫什么名字?”

“阿丽。”

“阿丽?”

“嗯。”

“她姓什么?”

“姓胡。”

“胡丽?”

“好像是吧,我不知道……”

这时,阿北突然哭了起来,他变得无比绝望。大猫看了看天空的乌云,点了一支烟,没再继续问下去。他自言自语地:“胡丽,听名字就觉得够骚。”随后,叫阿北去了。

至于大猫后来是否查到了胡丽的踪迹,鱼羊镇的人都不晓得了。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起,刘大魁父子二人,都是被北山的狐狸精给迷惑了,老的精尽人亡,小的半死不活。随后的日子里,阿述真的很少看到阿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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