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做个熊猫,卖萌为生。

 

  宛央呀

                                              5.24 随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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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南京,炎炎烈日中带着丝丝凉风,坐在自习室也算是清爽宜人。一个个奇葩的英语单词被逼着塞进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强奸”,争取让她们成为我的专属物。迷迷糊糊之间,手环一阵振动,一个陌生的盐城号码,想着又是哪个快递员给我打电话,又带点疑惑最近没有刷淘宝买东西呀。

  跑到教室门外,接起电话。略显稚嫩的小姑娘声音想起,软软的叫姐姐,惊觉原来是这个小姑娘,简单的介绍一下她吧,好朋友的妹妹,今年初三的一个中考生,暂且叫她开心吧,没有任何特殊意义的符号,只是希望她有属于这个年纪的欢快肆意。

  开心过的并不开心,甚至可以说是痛苦了。还要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说起,那时候,南京的天刚刚进去阴霾,冷空气说来就来,有种风雨欲催城的感觉,呆了一上午自习室的我,回到宿舍换换脑子,拿出所在抽屉里的手机,看到在我手机桌面上停留的她姐姐的未接来电,回拨了回去,那头欢快的声音的响起,说她刚好开车来南京有事儿,问要不要顺路把我带回家,回了一声好。赶紧把行李箱扒拉出来,扔几件衣服进去,打算回去给我妈一个惊喜。

  南京的高楼大厦被甩在了身后、脑后,在车里听着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开心-这个初三的小姑娘,得了中度强迫症,日益严重,已经不能上学了,近几天一直闲赋在家,失去了学习的能力,糟糕的是,她还拥有强烈的学习欲望,但是克服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只能通过大哭发泄自己的情绪,一家人都搞得焦头烂额,对着这么一个纤细,一折就断的小姑娘无从下手。

  我听了咋舌了好久,想起了自己的初三,那个时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每天学习,玩耍,谈恋爱,甚至还不知道强迫症是什么,最大的担心大概就是今天作业没人给我抄怎么办。

  看着好友紧锁的眉头,期翼的眼神,我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答应试着开解开解她妹妹。

  到了家,看到坐在床上的小小人儿,已经不似暑假见到她的活泼有生气,整个人像破败的布娃娃,散发出的呼吸仿佛都是灰色的,心里是心疼的。

  开心是个学习不算有天赋但是还算有点小聪明的女孩,虽然不是独生女,但是父母也很娇惯,十几年来活的单纯,并不具备能够承受压力的性格。经历了十几年理性的睡眠,初三上学期,猛然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生出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心思,她的愿望是能够成为和她爸爸一样能够突破黑暗,满身光明的律师。小女孩好胜心强,耐心不足,奈何本身学习底子薄弱,学习了一段时间,看不到成效,心理健康出现了问题。全家人对着她叹气摇头,更让她焦躁不安。

  学习不能让她开心,甚至让她充满了挫败,这是她不擅长的领悟,甚至越深入越陌生,她充满了恐慌。她太单纯,接受不了这个社会任何黑暗甚至灰色的地带,家庭是她的壳,这么多年将她困在这个壳里,忘记打造一扇窗户,让她看看绿色爬山虎,让她看到为了生存所做出的努力。开心坚定的相信,世界不是对就是错,很多言论让我哑口无言。在她的世界,很多事情,没有对和错,只有对或者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为了避免错,可以绕开一切让她犯错的可能。

  不良状态的来自于开心班级一个成绩不怎么好的男孩子对她表现出的朦胧好感,一下子戳破了她这么久学习未有明显成效的假装坚强的外表。她被这件事缠绕,学习,吃饭,走路不管干什么,都会想起这件事,她恐慌,因为被这个男孩子的喜欢而感到恐慌,在她心里,不爱学习,学习不好就是小混混儿,她害怕变成这样的人,但是越害怕、越介意,就越忘不了。久而久之,她的精神崩溃了。

  吃着精神病院开的药,麻痹了她的神经,阻断了她感受外界的一切能力。只有痛哭的时候,她才能感知有存在的意义。

  我真的是挠头,看着一脸希翼的好友,又不好意思表现出一筹莫展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说着安慰的话,想让她放松,让她知道年少的喜欢是美好的事情而不是肮脏。但是她听进去的字眼只有寥寥。

  三年一个代沟,我想我和她隔了两个代沟。我以前一直以为,代沟又不是鸿沟,再说两个又不是二十个,随便迈迈就可以到达的地方,哪有那么复杂。看着这个床上破败的布娃娃,她还小的时候,父母用自己的臂弯撑起了一片蓝天,把所有的雾霾都挡在了外面,麻醉自己,等她长大了,她不仅能闻到青草的清新,也能闻到麦秸焚烧的焦味,她能自主感知到世界没有那么美好,作为父母,怎么舍得,又怎么忍心,把肮脏带到这个在她们心中是小天使的女儿的面前,连提一提都是罪过呀。于是,放任自由,被这个社会浇灌了太多的鸡汤,看到的都是山花烂漫,看不到残花败柳。

  真的希望她能够知世俗而不世俗,而不是不世俗更加不知世俗,甚至是不能接受世俗。我们永远做不到离群索居,只希望你能触摸黑暗,也能满身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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