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竹板一打七八七,干洞子上九龙溪。
溪水两岸多神秘,简子又来说传奇。
《干洞子》系列故事,零星散乱,不以时间先后为序。史实和人物如有不符,请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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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徐家岩子
贵州省的大娄山的一个支脉,经习水县进入重庆南部,在綦江区郭扶镇高青突起为狮子山。
从狮子山发源的九龙溪,沿途两岸收纳几十条山涧水,一同流入清溪河。中间至少有十几条山涧流下的岩壁,都有适合居住的岩腔。
干洞子附近,也有个大岩腔,人称“徐家岩子”。岩腔的上方,左边是“青龙屋基徐家”,右边是“老房子徐家”,而住在岩腔里的也是徐家人,可不就是名符其实的“徐家岩子”吗?
2.徐家岩子食堂
在徐家岩子居住的最后一位徐氏家人,是简子外公的叔叔徐汉庭,简子的母亲的叔公,简子应该叫他“嘎祖”。
不过,简子今生是无缘拜见他老人家了。徐家岩子,和不远处的茶山岩子,也只是留下了他老人家的点滴传说。
徐汉庭,生于上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卒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集体大食堂解体后不久。
那时的简子,还不知在何方地下世界的哪个旮旯头奋力修行呢。
徐汉庭是独居老人,有竹编手艺傍身,独来独往,我行我素,过得惬意悠然。
他年轻时候也一表人才,聪明干练。解放前当过多年本地甲长(相当于现在的社长),手持铜锣,挨家挨户传达上意、提醒防火防盗,还兼打更报时。
他曾是袍哥会会员、担任过“津綦习”三角塘袍哥分会点的联络员。
他的岩腔,里边宽阔亮堂,冬暖夏凉。洞口瀑布飞流,洞外茂林修竹,简直是一方洞天福地。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新设村最先的食堂,设在离干洞子两里外的新店子(注:新店子,川黔茶马古道驿站,新社村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后来分成三个小食堂,新田湾生产队的食堂就设在徐家岩洞。
岩洞地势开阔,面积够大,瀑布取水方便,出路便捷(不到200米就是川黔茶马古道),大食堂设在此处,队长和社员几十号人似乎人人满意,表现出兴致满满皆大欢喜的模样。
可是,徐汉庭他老人家不满意:
“小崽子们搞哪样?”
“啥子大食堂?”
“办在我那?”
“岩腔属于大集体的?不是私人财产?”
“老汉我住几十年的岩腔,你们问过我了?我啥时同意了?”
“……”
徐汉庭老人生活讲究,注重细节,就是普通的粗茶淡饭,他都比别人做得可口。
他种植蔬菜水果,就像伺候他的宝贝疙瘩,其用情之专,用心之苦,村里无人能及。
虽然独居岩洞,条件一般,老人却是物质和精神都有严重洁癖之人。
几十年来,他一个人清心寡欲惯了。
大食堂吵闹喧哗,人多嘴杂,卫生堪忧,生生把他的洞天福地,给糟蹋成了猪圈牛栏一般脏乱差,这令他很是胸闷头疼。
此时的徐汉庭老人年近八旬,方面大耳,自带佛相,中气十足,颇有威仪。
他严肃地表达不满,毅然决然离开徐家岩子,把自己的所有家当,命徐家子侄们给搬到相邻的另一个更大更宽敞的岩洞——半山腰的茶山岩子。
在他看来,耳根清净,比在大食堂吃现成的饭菜,舒坦多了。
他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徐家岩子时,视力已经有些模糊了。
生产队为了照顾他的眼睛、和他的情绪,特意分拨出他的那份粮食,让他自个儿在山上的茶山岩子开小灶,以表达集体食堂“雀占鸠巢”之歉意。
直到食堂解体,徐家岩子才稍微恢复一些宁静。但也余下外来的一家人,继续留在岩洞生活。
几年后,徐汉庭老人在茶山岩子寿终正寝,享年86岁。
那个年代,能有如此高寿之人,真心不多。
3. 老人究竟有没有“传家宝”?
徐汉庭曾经是袍哥会会员,又当过多年甲长,且他一直单身,有传言说,他原来的岩洞里应该藏有不少宝贝吧?
因而后来的这家人居住此洞时,招来过好几拨强盗。东西没遭偷去多少,倒是把一家人吓得够呛。
另外,这家的小女儿,看上了干洞子徐家的邻居帅哥,即简子的二舅徐良斌。小姑娘常常有意无意地,三天两头地,假装路过干洞子徐家,还绣一些鞋垫、手帕之类的偷偷相赠。
可是简子的二舅心仪月月,断然拒绝了她,把她伤得差点跳下干洞子深潭。
各种因缘巧合吧,这家人没能住多久。搬离徐家岩子后,这家人的儿子去外地做了上门女婿,女儿也远嫁他乡再没回来过。
后来,还有几拨听信谣言者,接连来洞里寻宝。
有没有挖到宝贝不知道,但是他们把岩腔地面挖得坑坑凼凼,连同岩缝石壁和洞顶、灶台、水缸、石臼、墙体及其他所有生活设施,统统损毁殆尽,徐家岩子如同遭遇地震。
此后,偌大的徐家岩子再也无人居住。
其实,徐汉庭老人家并没有多少积蓄。干洞子附近的徐家岩子,也不可能藏有多值钱的宝贝。
我妈和小姨都说,老人去世时候,是有一小罐硬币,外公把它给他陪了葬,连同他的生前所有。因为他没指定继承人,外公他们也不会贪图他的“传家宝”。
4. 知府夫人的恩赐
另有一些人传言,说寻宝者并非冲着徐汉庭的财物去的,而是因为徐家岩子徐家祖上的历史,曾经另有玄机。
据传,清朝乾隆中期,四川遂宁杨知府任职满期,朝廷将他调去遵义府继续任职,公文催促,须火速到任。
杨知府不敢怠慢,带着妻儿老小、家丁、轿夫、保镖等一行十几人极速赶路,取道重庆府一路南下,经习水去遵义。
一行人在途径九龙峡两河口驿站几百米外时,不期而遇小股土匪。双方激战,杨知府保镖彪悍,打得土匪落荒而逃。
老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杨知府虽然在贪污的领域里排不上前几号,但他青云直上的架势,也绝非“洗干净的萝卜头”。
遭遇意外,财物虽然是保住了,可知府夫人受到惊吓,身下落红,有流产之兆。
可是,他们不敢在两河口驿站停留,也不敢住宿“火烧店”和“猪槽堂”客栈,只能赶黑勉强前行。
走到干洞子,知府夫人痛苦昏厥,实在无法坚持赶路。杨知府担心胎儿保不住,更怕一尸两命,还担心另有土匪赶来。
眼尖的知府家丁,望见河对面不远处有光亮,镖头自告奋勇前去打探。
原来那里是一个宽敞的岩洞,住着徐氏一大家子。镖头向主人家说明情况,善良的徐家人爽快答应了。于是,杨知府一干人全部在此歇宿。
折腾到深夜,七个月身孕的知府夫人不幸早产,生下一名男丁。
次日,杨知府还得赶路,留下夫人和几个丫鬟、家丁及两个保镖在此“坐月”。
因为夫人早产大出血,伤了身子,杨知府叮嘱他们,务必歇满40天,等夫人养得好些了才去遵义府团聚。
徐家女主人略通医理,极尽所能地照顾着知府夫人母子。
知府夫人自然也知恩图报,据说满月南下时,给徐家人留下不少金银财宝。
当然,以讹传讹也是有的。说不定并没什么金银财宝,而是她的下人和保镖给徐家主人家劈劈柴、翻翻地、买点油盐酱醋之类而已吧?
总之,徐家人并未大发,依然以种地、竹编为生。
也许,为了“财不外露”,徐家人故意低调,也未可知?
以上皆是传言,并无文字记载,纯属龙门阵,不可信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