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一》

水田,菜地,柿子,板栗,猪、鸡、羊,猫、狗;

年近70的老人佝偻着在地里给菊花除草,给青菜浇水,不远处的瓦房檐下,一头耕地的老黄牛和一头小牛,正在吃着枯草,因天气干旱,久不下雨,地里已经没什么新鲜的青草了;

村里所有的水井都干了,唯有最久远的一口老井有水,供着村里所有人的日常生活,住的远的挑一旦水来回可能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虽说是全村人,其实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有的无子女,有的子女已经过世,有些有子女,都走出农村去了县城或者大城市,一年难得回来一次,甚至几年没有回过老家。

虽然我每年回去的次数也不多,春节或者长假的时候,但只要回家了,一定要回老家看看。每次回去,看到村里的老人们,白发掉了头发更少,背更驼了,眼睛散发的余光越来越少了,不变一直是他们的慈眉善目,而且都还认得我,看到我就说“瀛子回来了,真乖巧,在哪读书呀”,我笑着说“我毕业了,在工作了”,他们年纪大了,好多事记不住,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读大学离开村子的时候。他们好些也有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却没人回来看望他们,看到我会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头、我的脸颊,和蔼慈祥的说“这孩子长的真好呀,每年都回来看我们”,把我当他们的孙女一般看待,想必他们心里也是非常思念他们的自己的孙子孙女的。

而我,却每次都会见到一些未经爸妈提醒不认识的叔叔阿姨,不是真的不认识,而是他们变化太大。他们头发已近全白,身材发福严重,皮肤干裂粗糙,比曾经在村里干农活时还黑,脸上额头上被一道道如沟壑般的皱纹填满,他们叫我,说我还是小姑娘,我见他们,他们却已开始步入老年,虽然他们年龄是40多岁或者50多岁,可是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迹,却远比同龄人要深得多,岁月不饶人,大概如此。

因村里位置地处深山,加上都是老人在村里,除了春节,平日村里基本上不会有生人。这次国庆假期,因为家里盖房子,每天跟着爸妈回老家,拉材料的货车上上下下,村里一下子热闹起来,难得村里有这么多人,老人们吃了饭就聚在我家,聊着一些琐碎家常话,一些最日常的柴米油盐,聊完回家的路上看到好的柴火,都会捡起来带回去,住在大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柴火,可是他们朴实的心觉得看到不捡是浪费,觉得可惜,说小孩子不懂节约。老人家就是这样秉承着以前留下来的勤俭节约的习俗,过着平凡的日子,想他们年轻的时候,连粥都喝不上,他们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那样铺张浪费又奢靡。

在村里,到了晚上,安静的听得到虫叫,也没有灯火辉煌,天亮了,老人家们又去地里给菜浇水,在远离城市的深山里,有这样一个地方让他们安静的生活,或许已经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祝愿他们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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