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论语》 （十四）

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子入大庙，每事问。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大庙，每事问。”子闻之，曰：“是礼也。”

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1.  王孙贾：卫国大夫。

2.  奥：居室的西南角，古代以为那里有神。

3.  灶：指灶神。古人以为奥神位尊，灶神位低，但灶为烹饪食物的地方，对人有更实际的作用。这里可能分别以奥神和灶神比喻朝中近臣和权臣。

4.  无所祷也：此句意谓祭什么神都没有用处了。

5.  监：借鉴。二代：指夏、商两朝。

6.  郁郁：形容文采富盛。文：指礼乐仪制。

7.  大庙：开国君主的庙。这里指周公庙。大，同“太”。

8.  鄹（zōu）人之子：指孔子。鄹，鲁国地名，今山东曲阜东南。孔子父亲叔梁纥曾做过鄹邑大夫，这里的“鄹人”即指孔子父亲。

9.  射：射箭。这里指仪礼中的射箭，不是军中的射箭。皮：用兽皮制成的箭靶。

10.  科：等级。

【译文】

王孙贾问道：“与其求媚于奥神，宁可求媚于灶神，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孔子说：“这话不对。如果得罪了上天，那就没有地方可以祈祷了。”

孔子说：“周朝借鉴了夏、商两朝，它所制定的礼乐仪制是多么丰富多彩啊！我主张遵从周朝的制度。”

孔子进入周公庙，对每件事都发问。有人说：“谁说这个鄹人的儿子懂得礼呀？他进了太庙，每件事都要问。”孔子听到这话，说：“这正是礼啊。”

孔子说：“射箭主要不在于穿透靶子，因为人的力量各不相同，这是古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