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杂记一

       这是很久之前的标题,当时想要写什么早就忘了。

      今天是2018年8月14日,距离上一次写作的日子8个月了,也就是说我有8个月没有写了,心里有点内疚,这8个月工作异常繁忙,自己也专心读完了《史记》,  但还是有些遗憾,以后尽力的每周写一篇千字文吧,就像每天坚持的跑步一样,算是人生的一种坚持,一种仪式,或者是一个良好的习惯,毕竟文字于我是如此的重要。

      难得一个悠闲的假期,在家住了近一个月,多年奔波在外,很少回家陪伴父母,觉得有愧于他们,趁这个机会在家多住了些日子。

        可是遗憾的很,本意是哄父母开心,让他们过的舒适,可常常说一些让他们不开心的话,出一些不开心的注意,其实有些话不认同不说也就罢了,可自己常常无法控制的要说出来,比如和父母谈起我爱人,对他的性格或行事偶尔会有一些微小的不满,我便会觉得他们过于挑剔了,在我看来爱人和几个妹夫比做得很好了:比如给父母花钱他从来没有意见,时间长点总是催促我和父母视频,也从来没有表达过对父母的不满。有一次和妈妈说起冬天住平房冷的问题,我说自己并不觉得多么冷,父母家虽然是平房,但是火炉常常烧的很旺,屋子里都是热烘烘的,妈妈说那是你从小住平房习惯了,DD可能不习惯。妈妈明明知道DD家也是农村的,从小住平房,家里条件也很差,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我说他不是和我一样吗?妈妈说人家好多年住在城里可能不能适应了,我不也是好多年住在城里的吗。

     回家想给朋友带点小特产,把钱给妈妈,她知道哪家的东西好。妈妈就不是很愿意帮忙买,说这个东西带在路上容易坏,那个东西现在都是农药,没法吃。到最后也没给买来,又把钱还给我了,还是我自己胡乱买了一点,哥哥说这东西你在家自己也能做,还卫生,妈妈就说人家那些人谁做这个啊。她的“人家”意思是“城里人”或者“有钱人”,我听了就不舒服,顺口说这东西老家专业做的,味道正宗,自己做不出来这味道,妈妈自己也做不出来吧。话已出口自己也后悔,没必要这样说妈妈。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可是又觉得自己不说,她下次还要冷嘲热讽似的。有个要好的朋友的妈妈住在我家附近,本打算去拜访一下,最后也没有去,她肯定是不赞成不开心的。

       妈妈是很懂得人情往来的,平时自己为人也是很大度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从来没有和妈妈深入交流过自己的这些疑惑。

     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到她的生分、客气、距离。这些词也不一定准确表达我的感受,但想不出来别的词了。

   说起哥哥来妈妈是永远的理解与保护。比如我回家送礼物最多的除了父母就是哥哥了,哥哥很少回赠一点礼物或者给我做一顿饭吃。我曾跟妈妈表达过自己的不满,妈妈说咱这里没有这样的风俗,谁家都一样,又不过节谁还请人吃饭。我想那不过节其实也没有送礼的习惯,我送给他了,他不该表达一下吗。礼物每年我还是照送的,妈妈也只是照例说一句“不用送,谁给他老送。”但这回礼的敏感话题我都尽量避开,再也没提起过,只是但凡有涉及到哥哥的话题,哪怕我没有不满,只是闭口不言,妈妈也好像能看出我的不满,就会抓住机会再解释几句“咱这里的风俗和你们那里不同,不过年没有请人吃饭的习惯”。

      曾经有一段时间,哥哥的日子过得有点困难,妈妈曾在我跟前说过,同村的一个我的同学也是和我同样的工作,她是怎么怎么帮助自己哥哥的,一直把自己哥哥家帮到富裕为止。我也没有言语,我确实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一年哥哥找我借钱,就借了他需要的数目,过了几年他也没有再提起过,我好像也在父母面前表达过不满,不知父母告诉他了还是生活富裕了,反正后来他让父母把钱给我带来了,我就说钱不要了,你们自己处置吧,给他也行,留下自己花也行。后来他们也没有提起过那笔钱是自己花了还是给哥哥了,虽然很好奇,但我也从没问过。

        我自己日子并不宽裕,一直也在尽力负担父母的生活,因为他们在之前除了土地没有啥收入,我买房还房贷,首付还借了许多私人的钱,经济压力很大。省出一些钱给他们过日子已经觉得力不从心了,根本没有闲钱接济兄妹,但父母可能认为我考上大学进了城,怎么也比农村的哥哥强,怎么也应该接济他们,但我和同样家在农村的爱人一样,两头老家都得负担,帮助两边的老人就很费劲了,真的没有力量接济哥哥。这在父母可能是个心结,家里有考上大学的妹妹,哥哥也没沾上光,(妹妹们日子困难她不太考虑,因为那是人家婆家的事。)她是很遗憾的吧。我就不得不一次次的消去她心里那个“大学生”的光环:考上大学不一定有钱,都是挣死工资,而且现在当个老师和建筑工地的小工(干力气活的)工资差不多,还没有工地的大工(瓦工等技术工人)工资多。(因为村子里很多没上过学的同龄人都在工地干活。)我和他们的区别只是退休后有五险一金等养老。后来哥哥的生意好了,妈妈才不念叨。 

     但也时常说起来,哥哥家的孩子,她的两个孙子,从小可没有我家的孩子那样喝牛奶等吃得好,没有享受过我家孩子那样的好条件,言语间总是很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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