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和大家分享毛姆的心爱女人:苏·琼斯。她是毛姆一生中唯一想与之结婚的人。这份感情持续了8年,开始于1906年,此时毛姆32岁,苏23岁。
毛姆终于打算向苏求婚了,他不仅做了充分的准备,而且压根没想到会被拒绝,他甚至规划好了求婚之后的旅游度假安排。
但是最后事与愿违。这次的失败,从此扼杀了毛姆对幸福婚姻的渴望。毛姆的余生再也没有遇到心爱至想与之结婚的女人。
以下内容选自著名传记作家赛琳娜·黑斯廷斯所著的《毛姆传》。括号内文字皆为我本人加注。
今天是本篇的最后一部分。
苏乘坐的邮轮到达纽约那天,毛姆去码头接她,在上岸的喧闹人群中,毛姆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正在和一个高个帅哥攀谈,但这个帅哥很快就消失了。苏见到毛姆很高兴,热情地吻他,但她不能久留,去芝加哥的火车一个小时后就要出发了。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毛姆都在忙他的戏。十二月初,他赶到芝加哥,在苏入住的酒店订了个房间,他打电话约苏见面。
听到毛姆的声音,苏似乎很开心,但她不让他到剧院来,担心他坐在观众席里会搞得她很紧张。不过,她答应演出结束后跟他一起吃饭。
大概十点半左右,苏打来电话说准备好了,毛姆来到她的小套房。
苏美丽动人,和往常一样深情地拥抱他,和他谈她的戏,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她似乎焦躁不安,有时几乎处于歇斯底里的边缘。
点好的菜她几乎没动,很快,毛姆叫来侍者撤下饭菜。毛姆认为是时候向苏平静地说出那句话了:
“我是来向你求婚的。”
(苏)停顿了一下,对我来说时间过去了很久。然后,她说:“我不想嫁给你。”我吃了一惊。
“你真的这么想吗?”我问。
“是。”
“为什么不?”我问。
“就是不想。”
我掏出买好的那枚订婚戒指,递给她。“这是给你的。”
她看着那枚戒指,“很漂亮。”她说。
接着,她把戒指还给了我,“如果你想和我上床,可以,但是我不会嫁给你。”
我摇头:“不,我不会那么做。”
我们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儿。我打破沉默,说:“嗯,没什么可说的了,不是吗?”
“是。”她回答道。
我明白她想让我走。我收好戒指,起身,吻了她,跟她道了声晚安。
虽然上面这段话是过了快五十年才写的,但五十年间,这段往事深深铭刻在毛姆的脑海里,和他从芝加哥回到纽约后写给杰拉德·凯利的那封信中的内容几乎没有任何出入。
“我周游世界的计划化成了泡影。我去芝加哥见了苏,发现她歇斯底里,我拿她没办法,见了面我再跟你细说。可怜的人儿,她的神经,她的消化系统,都出了问题,美国总是能给人带来这种麻烦,她需要静养。可是,我无法让她明智起来,回到英格兰,并拥有我。”
在回忆录《总结》中,毛姆讲到他回伦敦不久,走在皮卡迪利大街上,一眼就看见《标准晚报》上的大字标题——“女演员嫁给伯爵之子”。
他马上就猜到那个女演员是谁了,于是买了报纸,果不其然。事实上,拒绝毛姆求婚两个星期后的12月13日,苏就在芝加哥结婚了,当时毛姆还在纽约。
她的丈夫是安格斯·麦克唐纳,安特里姆伯爵的小儿子。毛姆猜到麦克唐纳就是他看到的那个下船时和苏说话的帅气旅伴,他还猜到是麦克唐纳让她怀孕的,“我知道她在这方面有多么不小心。”这就是苏为什么会紧张不安和消化系统紊乱的原因,之前毛姆以为她只是压力太大了。
这些事,除了凯利,毛姆几乎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善于隐藏,没有流露出失望之色,然而实际上失去苏·琼斯,让毛姆备受打击,过了好久他才恢复,而且从未停止过后悔。
即使过去了很多年,只要有人提起苏,都会在他心里激起强烈的情绪波动。他真心爱过她,以为能跟她过上幸福的日子,即便不是完全传统意义上的婚姻也没关系。
当然,他会有外遇,她可能也会有,但他们仍能将婚姻维持下去。毛姆没有预见到,随着失去苏·琼斯,他也永远失去了对这种满足感所抱有的全部希望。
毛姆从来没有责怪过苏的决定,还表示相信安格斯·麦克唐纳应该比自己更适合做她的丈夫,既然木已成舟,他不得不大方让步。
麦克唐纳这个英俊的冒险家,精力充沛,魅力十足,他带着妻子回到英格兰,在坦布里奇韦尔斯附近安了家。
奉子成婚的苏后来发现自己是宫外孕,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他们的婚姻并不幸福,因为她和丈夫没有什么共同点。
人到中年的苏变成了一个红脸庞的胖女人,演艺事业也被她完全抛到了脑后,她开始酗酒,安格斯则沉迷于其他女人,她人生的主要兴趣只剩下了养宠物狗。
1948年,她死后葬在格莱纳姆,那是她丈夫在爱尔兰的老家。
苏在演艺事业上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假如没有被毛姆作为罗西的原型栩栩如生地写进他最喜爱的小说《寻欢作乐》里,她也许早就被世人遗忘了。
(全文 完)
这次的失败,不仅给毛姆带来巨大的打击和失落,更可怕的是,在那之后,他卷入了一生中最漫长、最悲惨、最具毁灭性的一段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