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34-回忆我们初见那天(上):和L先生的相遇是个意外

多少次意外相遇,换来了一次真心托付?遇到对的人,是彼此的幸运。

外婆家门口的绿道,是不是很美?

说来也奇怪,临近结婚(领证登记),我倒是频繁地想起以前的事。比如,以前在长沙度过的夜晚,以前回老家过国庆节的情景,第一次去他家、他第一次去我家……还有,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故事。

我和L先生的相遇,其实是个意外。最近几天,我回了老家,听我妈提起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之前发生的事,才知道我们那次相遇背后出现过好几个巧合,如果没有那些巧合,或许我们就不会遇到彼此。

2018年春节前夕,我和家人驱车回到老家,老家位于湖南省娄底市底下的一个县级市。我和家人几乎每年回家都会到外婆家过年,这一次也不例外。

外婆家在县级市下属某个镇某个村的某个小山坡上,那是一栋两层的红砖黑瓦的大房子,外公外婆的这栋房子建好那年,恰好是我出生的那年,算下来,这栋被称为“外婆家”的房子也有二十多岁的高龄了。

我到家的那一天刚好是过年,到家后,我向家里的长辈们一一问好和拜年,帮着做些家务,打打下手,到了晚上和家人一起庆新年。

那年春节的年三十夜晚,我记得很清楚。我原本打算和家人一起看春晚的,却因为手头上有工作稿件还没完成,在最里头的房间独自一个人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等我完成一部分工作以后,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10点半,早就来不及和家人一起看春晚了。等洗完澡换上轻便的衣服,我的困意一下就涌了上来。

那天晚上,我在入睡前玩了一会手机,给几位好朋友发了过年的祝福,在三两个群里抢了一会过年红包,就没什么事了。

我心里想,这大概又是一个平凡的一年吧,陪陪家人,孝敬长辈,拜访亲戚,闲着的时候把过年期间要发的2-3篇稿件准备好,过几天就回北京上班,没什么特别的。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第二天遇到我的另一半。

大年初一那天,我在南方冬天特有的微寒中早早地醒来,脑袋很清醒,依稀记得昨晚12点的时候好像响了鞭炮。下楼后,我发现妈妈早就起床了,和其他的长辈一起准备早饭。外公则起得更早,不到6点就起床了。

外公的生物钟很神奇,每天的睡眠时间很规律。他一般会在晚上9点多入睡,早上5点多起床,不用鸡叫也不需要等天明就能自然醒。

外婆也起得早,不过,她现在需要人天天服侍穿衣、刷牙和洗脸。外婆在两年前患上帕金森综合症之后,手脚越来越不利索了。那天早上,她在妈妈的帮助下才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洗漱、吃饭等事项都需要人照顾,甚至连脱裤子尿尿都需要女儿们帮忙。

我起床后,看到外婆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但已经对这种感觉习惯了。我慢慢走到大客厅的洗漱台上找我的牙刷,家里人口众多(光我妈就有四个兄弟姐妹),找了好一会我才找到我用的那款。我随手拿起一个公用的杯子,挤好牙膏、打好水走到侧门后的空地上,蹲下身刷牙。

如果时间再晚一点,会有几只鸡跑过来和我作伴,我刷牙的时候,鸡就在一边啄食。在我的右手边,堆着一堆已经烧过了的煤炭,那是蜂窝形状的煤炭,也是外婆家除了电热桌以外的唯一热源。

在外婆年轻的时候,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她都会用蜂窝煤烧成的炭火,来烧水、做饭、煮菜、炸油豆腐。到了冬天,她会用炭火烧米酒,还会为我们烤糍粑吃(这一项是我的最爱)。

我记得,外婆烧好的米酒在我们老家这边叫甜酒,好像是由米和着酒一起煮沸,煮好后分给大人和小朋友一人一碗,大人用的是大碗,小朋友则用小碗。

蜂窝煤在我的家乡是几乎人人家里必备的燃料,2年前只需要花两三毛钱就能买一个,如果只用一个灶的话,大概只需要5-6个就能过一天,现在用的人越来越少了,反而它还涨价了。

我刷完牙以后,找到一个洗脸盆,提起我妈烧好放在一旁的热水壶,倒一些开水,再混入一些冷水,趁热洗把脸。有时候,如果马上就要吃早饭了,我也会和弟弟、妈妈共用一个脸盆里面的水洗脸,然后赶紧开饭。

大年初一那天,我们老家的风俗是需要先把刚出锅的肉菜和素菜拿到堂屋(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大厅)去“敬神”,即拜祖先。我们这些小辈通常都会被唤到那里,双手合十,跟在长辈身后,向着堂屋上方摆放的祖先照片,拜上几拜,以敬逝去的长辈。

做完这一切,长辈们会招呼着我们把拿过来的热菜热汤端回吃饭的客厅,个别热菜还需要长辈回一下锅。作为家中最大的外孙女,我通常被安排的是盛饭、端菜等任务。

每年大年初一的时候,家里的饭菜总是特别丰盛,但有一点是需要注意的:大年初一必须多讲吉利话(不能讲不吉利的话),不能扫地,更不能杀生,通常情况下,饭桌上的鸡鸭鱼肉都是长辈们提前一天或一个晚上准备好的。

在外婆家,一日三餐都以米饭为主食,配丰盛的荤菜与素菜。我曾问过我妈,为什么外公外婆不爱吃面?她的回答是,老人家习惯了。

初一那天,除了外公外婆、我妈、我和我弟,舅舅舅妈和弟弟妹妹还有大姨、姨父和弟弟妹妹也在,一大家子人可热闹了。

只不过,那天下午发生了一件令我觉得意外的事。当时,我还在忙工作。我吃完饭后在里头的房间埋头写稿,写的是一篇关于4位创业者过年体验的文章,系列采访已经在过年前全部完成,但稿子还没发出。

正当我撰稿时,房屋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说的是家里的方言。如果是家里寻常的长辈们聊天,不会引起我的注意。但那天我越听越认真,一是因为觉得声音很熟悉,二是她们聊的话题好像跟我有关。

“哎,xx(有人在喊我妈的名字),你的女儿XX回来啦?”

“是啊。”回答的人是我妈。

“刚听你讲电话的时候,说是你女儿还没有男朋友,是吗?”原来刚刚传来的是我大舅妈的声音,大舅妈是我大舅舅(即我唯一的表舅)的妻子,喜欢给人做媒。

“对啊,她还没找呢。”

“我还以为她早就找了呢,原来没有啊,刚好我这今天有谁谁家的孩子会过来,要不你带女儿过来看一看……”

接下来,两位长辈的聊天速度就跟开火箭一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妈就走到了我的房门外,喊我中午去舅母家吃饭,顺便相亲。舅母家就在距离我外公家右侧不到10米的小山坡上,距离很近,在下面喊一声上面马上就能听到的那种。

“啊?相亲,我不去我不去。”当时,我对相亲仍旧有一种“只有嫁不出去的人才去相亲”的负面态度(这种态度是不对的,我认错),对相亲二字十分抵触。“相亲才是主要目的,吃饭才是顺便吧……”我当时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妈说,“没事,你就当去舅母家吃个饭,聊聊天,没什么的。”我说,“妈,我不想去,我觉得单身挺好的,相亲,一听感觉就怪怪的。”

“没事嘛,不合适,你吃完饭就下来,就当是到亲人家里吃顿饭,去看一看又不会亏什么。”我妈不放弃,继续劝。

我以前老听别人提起“相亲”,还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主人公(女士)相亲57次终于找到了人生中的另一半,她认为,相亲只是一种认识别人的途径罢了。

我转念一想,我确实还没有相过亲,相亲会不会也很有趣呢?要不我就当是体验一把,回去还能跟朋友分享下相亲的经验,说不定会很有意思呢。所以,我借口拗不过我妈,跟她说中午和她一起去舅母家吃饭。

恰好是这个决定,拉开了我和L先生之间的缘份的序幕。至于后面的故事,我先卖个关子——有反转哦!相关情节和内容将在下一篇爱情故事专栏文章中一一呈现。

多说一句,希望我若干年后不会有机会后悔当初的决定,谁说得准呢?至少从过去到现在都不曾后悔,也不曾离开,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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