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忆‖老屋

      老屋彻彻底底的不能住人了。破瓦残墙,一把锈锁,树木参天,杂草满院。但那里有我童年的记忆啊,承载着儿时十几年的时光呀!

    犹记得村中央一个小院,朝南正房是三间青砖红瓦房,紧挨正房西墙是一间牛棚,朝西两间空心墙瓦房小屋是灶屋,四周是半截砖砌成的院墙,一个栅栏门,构成了我童年的老屋。

榆钱

    院里,西边种了两棵高大的榆树,笔直笔直的,一到春天,挂满了榆钱;南边靠近栅栏门,右边一棵粗壮的洋槐树,每当乳白色的槐花开放,一股一股的清香被风送入鼻孔,甭说槐花蒸菜了,就是刚摘下来的生槐花,抓一把送入口中,捎带着淡淡的甜味,也是儿时难得的享受。左边一棵弯弯曲曲的枣树,米粒般淡黄色的小花,亮闪闪的小叶子,还有树上的小刺,在记忆里那样清晰!最难忘的是打枣的季节,“七月半,打红枣!”,当一嘟噜一嘟噜的红枣在树梢上摇晃的时候,孩子们终于忍不住了,抱住枣树使劲的晃,甚至捡起地上的小石头扔向树梢,可惜效果甚微。大人们这时候就上场了,扛来一根长竹竿,抡向枣树,顿时青青红红的枣子在地上蹦跳着骨碌着,小孩慌得在地上撅着屁股捡枣,偶尔枣子掉在了脑袋上,也忘了疼!打到最后,总是在树尖留下那么几嘟噜红的耀眼的枣子,这时就有身轻如燕的年轻后生蹭蹭蹭爬上树半腰,下面的人递上竹竿,“啪啪”拍打枣树的响声,枣子掉在地上的响声,孩子们在树下捡枣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欢乐的海洋!

枣树
槐花

    院落里,不同的季节,晾晒不同的农作物。夏天,铺满了一院的麦子,正午十分,父亲戴上一顶草帽,拿一个木铁锹,不断的翻晒着麦子,豆大的汗珠从父亲的脸上后背上流下来,他拿下搭在肩上的毛巾抹一把汗,继续进行着。秋天,晒满了白花花的棉花。母亲每天早上把棉花晒上,看到有大的棉叶沾在上面,还会一把一把抓过来摘干净!中午,再用耙子翻翻,晚上,再把棉花卷起来,如果晒干,再一点一点收起来放在袋子里。

农村晒麦子

    院墙外,东南角,有一棵生长了几十年的歪桐树,春天开满了淡紫色的桐树花,一阵风来,落满一地,我们几个女孩子蹲在地上一朵一朵捡起来,摞起来,拿在手心玩。夏天,桐树底下充满了欢声笑语,中午吃饭的时候,大人们每人端一碗凉面,蹲在树下,狼吞虎咽的吃着,孩子们在树周围四散的跑着,夹杂着大人的呵斥声。偶尔,半晌,有几只羊看中了这儿,卧在歪桐树底下,休闲的睡着,阳光斜照在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金光。

桐树花

      多少次,忙完一天的农活,吃过晚饭,在昏黄的油灯下,母亲纳着鞋底,我写着作业,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妈,你看我作业写的好不好?”“嗯,怪干净,怪好看!”我高高兴兴的合上作业蹦跳着走开了,全忘记了妈妈曾说过的话,“我没上过学,一个字也不会写!”

    多少次,秋天的夜晚,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剥棉花。为了每个人能打起精神干活,父亲给院子里装上电灯,点上蚊香,打开收音机。一人一筐棉花,谁剥完谁睡觉,困得,哈欠连天!有时候甚至手里剥着棉花,眼睛已经闭上了,头一点一点的。每到这时,听到父母说到:“算了,去睡吧!”顿时,像赦了大罪一样,一溜烟不见了!

      时光就这样,一年一年的从指缝间溜走,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可已明白已步入了中年,可对童年的记忆啊却又有愈发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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