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崇尚自由，渴望安稳，可似乎从未真正放逐过自己，席卷于红尘琐事中，想要脱身，实在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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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血洒阁楼”，你是否悔过？

站在平静如水、不留痕迹的河边，看着那包棉花逐渐沉入水底，若隐若现，时隐时现，而我，无力托起，只能任由它沉降，沉于我的视线，辗转堕入心海，纵使宽阔浩瀚，也难视而不见。

方才那一幕，不愿想起，却又偏偏想起。

闲来无事，游走于河畔，听到人声嘈杂，便跟着声音寻去，远处人潮涌动，摩肩接踵。

窃窃私语，大谈阔论都有，只是可惜，无论如何都听不清内容，也该庆幸。

不由地慢移脚步，凑近听，用力看，随着声音的清晰程度增加，脚步也更是加快。

靠近人群，没能挤进去，“人好多！”

透过缝隙，一张脸温润如玉，妩媚自如，世俗中带着纯净，犀利中带着善意。

她的眼里有太多东西。

惧怕，失望，隐忍，绝望......

那丝丝的善意，渴望，可爱，坚强，自尊，乞求，还是依稀可见，挥之不去。

心里疑惑，“如何至此地步？又为何如此不堪？为哪般？”

旁人的脸，面无表情居多，和我一样的好奇脸更是多，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瞪着她，却很少能看出“怒不可言”的愤懑，也是怪了。

觊觎美貌，惩罚过错，强迫施行，冷暴力逼迫......

哪一种？

无从得知，或许都有，又或许是人云亦云，凑个热闹，我一个中途看戏的人，哪里会晓得？还是接着看戏吧！

越往后，人又慢慢开始移动了。

声音听不清了，那条缝隙也没有了。

无奈之下，只能站到一边，细细梳理刚才听到的“嘈杂”和看到的“慌乱”！

很快，人群散去。

顾不得去理思绪，只顾往河边奔去，心里很慌！

水面异常温柔，没有脾气，甚至没有一丝表情，一丝波澜。

在茫茫水雾中，我的眼神抓住了一包棉花，浸润着河水，慢慢下沉。

我眼睁睁看着它沉落，而我，无力托起，只能任由它沉降，沉于我的视线，辗转堕入心海，纵使宽阔浩瀚，也难视而不见。

包棉花的油皮纸平整铺于岸边，上面安静地躺着绳子。

包棉花的绳子！

心情平复，想着梳理一下思绪，为自己，为那包棉花，还有更多的我，更多的棉花！

心情憋闷，积淀已久，到河边散步，顺便散心，转眼便被人群包围。

那张脸，太迷人，太诱人，太可人，太招人，太误人，也太无辜！

有人指手画脚，指桑骂槐；

有人随身附和，连连点头；

有人面无表情，抬眼看着；

有人一脸好奇，凑个热闹；

比如我！

三十年代的默片女王，妖娆妩媚，不失纯净，纵横影坛，风化绝代，曾一度被众多影迷追捧，可谓万人空巷。

奈何，幕布早早卸下，华灯碎落一地。

终究成为“人言可畏”的代名词。

她是女佣的女儿，却没有电影剧情的顺利发展，没有遇到儒雅男子，没有邂逅盖世英雄，仅仅是一个张达民，那群“人言”里的其中一个，一股微小的力量。

她的母亲不是孟母，却多次为她择选女佣家庭，为的是出人头地。可惜生不逢时，母亲无奈成为“助推者”，让她早日结束这场拥挤的闹剧。

之后无数的“人言”出现，没有推她，没有打她，只是默默冷艳看她，便得以让她至此地步。

这是我在人群中听到的，唯一可以记得住的。

她脱下那双精致无比的皮鞋，整理衣裙，检查旗袍扣子，手抚发丝，根根利落。扶着地慢慢坐下来，回头嫣然一笑，转身缓缓滑落下去，转而风平浪静，不着丝毫痕迹。

人群散去，世界终于安静了。

只剩我，独自伫立岸边，看着那张纸，那根绳，想捡起，没有捡起。

算了！

而后嘈杂声再次响起，回头诧异之间，人已移到眼前，来不及躲开，索性坐下来，没等他们开口，我先声夺人。

“看，阳光真好！”

一阵微风拂过，纸张被吹起吹落，吹到太阳升起的方向。

世界又安静了，安静了好一会儿。

很快，“嘈杂”又开始了，只是不在耳边，在远方.

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