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网球故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故事里的网球故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我有很多打网球的朋友，大家经常在一起打球，在场下休息时闲聊；有时打完球还相约去聚餐，酒桌上高谈阔论。我听到过很多和网球有关的精彩故事，不过很多故事是在喝酒时讲的，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还是愿意把这么网球故事记录下来，分享给大家。
记得是好多年前，我学会打网球不久，经常向朋友小L请教，那时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也很有耐心教我这个菜鸟，有次正好有个业余团体比赛，我们都没有去外面打过比赛，大家都想去体验一下，小L说：我带你们吧，开心第一，成绩无所谓。
第一次比赛参加团体比赛，我们每场都很努力拼，差点小组第二出线，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大家还是很开心的，感觉好玩还学到了不少东西。比赛结束后，小L提议说一起去吃个饭，喝点小酒，顺便总结总结。今天要说的故事就是这次聚餐，小L讲给我们听的。我还清楚地记得，小L边喝边讲，边讲边喝，开始还算正常，后来喝多了，讲到兴起时，唾沫横飞和酒气乱熏。
我每次参加比赛，特别是团体赛，总会发现很多意思的事情，从今天的比赛，你们也应该可以有点体会，团体赛不仅要斗智斗勇，还要团队合作，领队或者队长的排兵布阵和临场应变等能力尤其重要。我不说这些，说一个我去年参加我们集团公司的网球团体赛，请你们不要对号入座，出了门就不是我说的了。
你们也知道我们单位很大，从集团公司在省内各个地市都有分公司，不管是在那个公司，网球氛围都很好，上到各级领导，下到普通员工，喜欢打网球的人很多，这个从每年底集团的网球团体赛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团体赛连续举办了十几年，每年16支队伍，比赛分两天进行，第一天是小组单循环赛，第二天是淘汰赛；规则也差不多，每支队伍8-10名队员，分男双、混双和男双三个项目。集团公司的几个部门联合就可以组织一支队伍，大点的地市分公司打网球的人更多，需要通过层层选拔，才能挑选出最终参赛的队员。
不过我们的市公司是个例外，喜欢打网球的人不算多，能上场比赛的人更少，那时我来公司不久，水平还行，很荣幸地被选入公司队，不过也只是个打酱油的替补，如果没有意外，我是根本没有机会上场比赛的。
第一天的小组循环赛，我们和集团一队、S和G公司等四个队分在一组，我们实力最弱，最强的是集团一队，连续几年的冠军队伍，由集团职能部门的领导和高手组成，不管谁遇到这支队伍，输少当赢。不过去年的比赛还是出现了很多意外，最大的意外是集团一队差点连小组都没有出线。
第一轮，S公司就展露出黑马的姿态，将前冠军集团一队挑于马下，三轮过后更是一支独秀，三战全胜，率先锁定小组第一。小组第二轮结束后，集团一队和G公司都是一胜一负；最后一轮的比赛，G公司毫无悬念地输给黑马S公司，不过集团一队对我们的比赛出了点意外。等双方交换对阵名单时，我们队长就明白了集团一队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们为了照顾没有上场的领导，安排这些领导相互搭档，以为还可以和以前一样轻松拿下，没想到被我们混双顽强地赢了一场，1:1打成平手后，最后一场就很关键，将直接决定是集团一队还是G公司，谁以小组第二出线。
不过前两轮过后，我们队也出现了意外，前面主力队员拼的太凶，有几个队员抽筋和受伤，没法上场打比赛，我们本来就是人不多，队长将能上场的队员看了又看，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只能临时安排我搭同事老X上场打最后一场男双，我就这样第一次表公司上场比赛。
集团一队那边太轻敌，这轮的排兵布阵也有点问题，第三场男双安排的是集团的某位老总搭一个小年轻高手小Z的组合，按双方实力，我们明显没有机会赢的。不过我前面说了，这次比赛有很多意外，我的这场比赛也差点出了意外。
小组的最后这场比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吸引了集团公司和地市公司的很多同事观战，我们出线无望，我是没什么想法的，我想自己难得有机会上场，好好打就是了。场上场下的领导和同事，我几乎都不认识，不过老X是老员工了，他认识不少。我在热身时，就看到很多人和老X说话，赛前领队和队长也悄悄把老X叫到没人得地方，不知道嘱咐什么。
比赛开始，猜拳挑边，我们先选发球。第一局，由我先发球。对手一大一小，年纪大的好像是领导，不过两人我一个都不认识。领导明显不太适应我的发球，连续接发球失误，第一局我顺利保发，1:0；第二局，领导发球，我自己第一次代表公司上场比赛，自然是很兴奋，感觉比平常打好多了，无论时正手反手都打得很好，我几乎将每个球都回给领导，高手小Z也没什么机会抢到球，他们很快就被破发了，2:0；第三局，同事老X的发球局，我继续用前两局的打法，有球就往对面的领导那边打，导致领导失误频频；小Z搭领导，本来就有压力，放不开，现在看到比分落后，更是心急，失误也开始增加，这局虽然费了点周折，还是又被我们拿下，3:0。
换边休息时，又看到很多人和老X说话，老X也是频频点头，我隐约听到有人说：要识做了，不要打这么狠。前三局老X好像还真是这样做的，打得球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从第四局开始，明显感觉到场上场下的气氛有点变化，场下观战的、加油的也多起来，反正我都都不认识，自己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小Z毕竟是高手，他的发球局（第四局），四个发球过后强势拿下，3:1。
第五局，再次轮到我发球，发球前，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小Z和领导的站位换了，原来领导在一区，换成小Z在一区接球了。我问老X说：他们是不是站错了？老X说：你就别管那么多，继续比赛就是了。小Z并不怵我的发球，在他的暴力接发和猛攻之下，我们很快败下阵来，3:2；之后又是小Z发球，他又顺利强势保发，将比分板成3:3。
被追平后，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突然不会打球了，心态乱了，球也开始乱打了，频频主动失误，打的球不是下网就是出界，很快就被对手逆转，集团一队也凭借这场胜利，惊险地以小组第二出线，好像最终还是如愿拿到冠军。赛后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反应太迟钝了，对面的领导不认识还情有可原，也不至于傻傻地等到打了几局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全场就我一个人是局外人，一直蒙在鼓里。
比赛结束后，领队和队长直截了当地批评我说：“你真是不识做，开始对集团领导打得那么狠，后面又老是自己主动失误，领导打得一点都不开心”。我也很委屈说：“我开始都不知道他是领导，后来知道了想放水，又不会放水，只有自己乱打了”。老X则委婉地说：“你不应该乱打，你把球打给领导没有错，不过不是你发狠把领导的球打死，而是你要把球送给领导，让他反过来打死你”。我说：“老X，你又不早点告诉我。你说的是没错，我倒是想这样做，可惜我没有这个水平”。老X也只有苦笑说：“本来我想你照打，我来控制局势，没想到一开始你就超水平发挥，场面就就失控了，我也没法控制局面”。
后来，小L经过数年苦练后，小L的球越打越好，越来越厉害，最终脱胎换骨、球技突飞猛进，终成集团内部数一数二的高手；再后来，小L调到集团公司工作，职务也升了几次。从他去集团公司开始，就很少有空和我们打球了，每次我们约他打球，他不是被这个领导约了，就是正在和那个领导在打球。我们集团内部也就多了一个传说，说小L的控球场上局面的能力很强，他不管跟谁打，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场上的比分到抢七，而不会让人觉得是在故意放水。
有时候我们好不容易逮到小L一次，他也是经常还没上场，就接到领导的约球电话，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每次见到小L，我们总喜欢和他开玩笑，这个说：“小L，你现在只是和领导打球。我们都排到不上号！”，那个讲：“小L，教下我们怎么陪领导打球的？”，小L每次都笑而不语，或者顾左右而言他，这时总有人学小L的语调，怪声怪气地替他回答说：“这是个秘密！”
20200428 动笔
20200505 初稿
20200506-10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