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8年到杭州安家,前前后后搬了三次家,每一个地方都有让我铭记于心的好邻居。
2008年,带着满月的姐姐和一直在杭州工作的爸爸团聚了。那个时候,爸爸上班很忙,经常需要出差,而我也是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戚,一个人带着姐姐,居住在六楼。这样总共才六层的房子,是没有电梯的,每次溜娃买菜,一手扛着娃,一手拎着菜和伞车,一步一步爬上楼,很多时候上了楼就不想下楼,下了楼就不想上楼,因为姐姐实在挺沉。
一楼的邻居家,杭州本地人,也有个女宝宝,只比我们家的小姐姐大了8天,一大家子齐聚一堂。有当牙医的爷爷,有善良知性的奶奶,有知书达理的妈妈,还有老实憨厚的爸爸,偶尔还有豁达直率的外婆过来帮个忙。和孩子妈妈溜娃中结识,且性情相投,又住同一幢楼,时常相互串个门,交流一下育儿经,心情不好时彼此吐吐槽,就这样成了我到杭州的第一个朋友,我们娘俩从此也成了她们家的牵挂。经常有什么好吃的,总会送上一份,中午也时常被留下吃饭,总心疼我一个人带娃,烧不出饭,总不能按时吃上。最感动的有一次外出,回家时间没算准,也忘了打招呼,到家都已经一点过后了,还给我留了中饭,为了走到就有热饭吃,善良的奶奶已经热了又热。11年过去了,那温度依然捧在手心里,不曾冷却。
后来为了学区房,搬了家,换到拱墅区;没多久,邻居一家也搬了家,也在拱墅区,两家就隔了一条马路。虽没有以前同一幢楼走动那么密切,但也是时常串个门,约个活动,直到现在,我们因为爸爸工作单位的变动搬离了那里,邻居依然是朋友。
2009年10月搬到拱墅区的家,一切又是陌生的环境,周围都是陌生人。除了刚装修房子的时候,本单元的邻居挨家挨户敲了门,打了招呼,送上了一点儿心意外,基本进进出出就点头之交,没什么来往。我上班下班两点一线,姐姐也在老家奶奶身边,准备等上幼儿园了再去接回来。姐姐两周岁还不到点,爷爷出了车祸,右腿骨折住院,奶奶分身乏术,姐姐只好提前接了回来。按部就班的生活一下子打乱了,姐姐上托班的年龄都没到,好在公司老板娘待我也比较好,允许我带娃上班一段时间。
小区幼儿园招生时间到了,可是我们因为户口不在这,很可能会拒收。在我着急的时候,是楼下那位热心的阿姨,帮我去找了园长妈妈说情,还在报名当天一大早去排队占位。后来上班接送孩子困难,住隔壁小区朋友的婆婆帮忙接送了一段时间后回老家了,找陌生的保姆我又不放心。在我焦心的时候,楼下邻居阿姨帮我介绍了同住小区退休在家的朋友——蔡阿姨帮忙,一位热心又富有教育理念的杭州本地阿姨。
蔡阿姨很有原则,有自己的一套教育方法,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非常有责任心,生活细节总是考虑很周到,疼爱孩子,但也不娇惯着,放学回家尽量带着她小区里跟孩子们一起玩,而不让姐姐沉迷于电视中。 从此,姐姐的幼儿园生涯,都是蔡阿姨接送,让我安心上班。直至后来我情绪低落,极度灰暗的时候,阿姨除了更多的承担照顾孩子外,还时常照顾我开导我。几年时间下来,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那份温情一直萦绕在心间,从不曾因时间空间而淡去。
虽然现在搬家离得远了,阿姨也去帮忙带孙子了,也没怎么见面。可是时常会在微信上问个好,给阿姨看看两个孩子的照片视频,也看看阿姨家机灵可爱的孙子,彼此牵挂,如同家人。
一直以为拱墅区那个家是我们在杭州的最后落脚点,不曾想6年以后会因为爸爸单位整体搬迁而又一次搬家。
我们新房子还在装修的时候,对门的邻居阿姨已经搬进来了,声音洪亮,健谈爽直,是我的第一个印象。可能我不善言辞,习惯了对非常健谈的人保存距离,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也就是彼此打个招呼,没有太多的了解。
搬进来以后,见面多了,聊的也多了,渐渐的熟络起来,发现60多岁的阿姨生活非常积极向上,经常坐着公交车跑市区游泳,学口琴,学书画,隔三差五去西湖或者九溪转一圈,愣是把退休的悠闲自在排的比上班族都充实,这是一个爱看书,生活健康,心态乐观有着丰富阅历的不像老年人的老人,这是我对阿姨后来的印象,而我也是送完小姐姐上学后就跳舞,瑜伽,要么就窝阳台看书,交集也不是太密切。
促进情感剧增的,应该是17年我怀二胎。7月才得知意外怀孕,而5月底已经定好了8月带小姐姐出发去新疆的旅程。怀孕一个多月的时候是最不稳定最危险的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取消行程,最后因为觉得自己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比较好,加上同行的有好几个是医生,也不想小姐姐盼了许久的旅途变为泡影,衡量之下还是决定去。阿姨为了照顾我,也一同前往,刚好三人一个房间。
新疆之旅,9天的同行,让我更加深入的了解阿姨。第一天5个半小时的飞机,在乌鲁木齐的机场上,我就开始出血现象,为了不给人添麻烦,我只敢偷偷的告诉阿姨,还装作镇定,万一不行我就留乌鲁木齐的医院里,等待最后汇合。那天晚上,阿姨忙着把被子叠高让我斜躺,又给我倒了温水,催着孩子去洗澡睡觉。对我的那种担忧和关怀,从她的眼睛里我感受到了一种和母亲一样的情感。一路上,阿姨从不让我拿重物,所有的箱子袋子都是她拿上拿下;晚上总是让我们先洗漱睡觉,然后她就顺便把我们的衣服全洗了,好几次我想洗,都被阿姨撵了出来;每次好吃的都给我留一份,上车了就让我休息养力,孩子箱子都是她管,把我当自己的女儿一样呵护。同行朋友的同事,一度以为阿姨是我的母亲。
再后来,因为孕期呕吐,一个人在家经常没什么胃口,阿姨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我,烧点营养餐,什么老鸭煲,鲍鱼炖鸡,鲜鱼汤,木耳莲子羹等等,总觉得我对自己实在不够好。当心烦气躁,特别孩子学习上,经常都是一边小区散步,一边聊天排解,阿姨跟我说的最多的两句就是:“要让孩子成长起来,你就要一点点的矮下去。”“你一定要保持自我,不能失去自我。”
后来,妹妹降临了,婆婆因为忙,照顾我出了月子后回老家了。一个人带两娃的时期,遇到爸爸出差的日子,阿姨就成了坚强的后盾。知道我晚上要接姐姐放学,去市区游泳的她都是算着时间赶着回来,妹妹太小晚上带出去不好,加上有时候天气也不好。早上送孩子上学,7点她就准时过来帮我照看下妹妹,如果妹妹还在在睡觉,经常顺手帮我客厅的卫生都搞好了,沙发上没来得及叠的衣服也叠好了,有时候是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帮我拾掇拾掇,让她不用忙活坐着就好,总是说闲着也没事,你么到时候可以多休息会儿也好。
阿姨儿子去日本进修的日子,我们几乎两家成了一家。烧好了饭菜,孩子就会去叫奶奶吃饭,阿姨出去上课,也总会买回来很多菜,往我家放。妹妹和姐姐一起的第一个生日,阿姨跟着我忙活布置了一天,吹气球,绕灯带,跑菜场买菜,还悄悄地给孩子备好了礼物,给了孩子一个美好的回忆。
当我们外出时,我们把家里近50盆的花花草草都交给了阿姨;阿姨旅游去了,一把钥匙留给我们,家里的乌龟和花草也托给了我们。彼此信任,彼此照应,三年多的时间,阿姨在我们的生活中,添了一道靓丽的色彩。
楼上的田姐出自军人之家,嫁的杨大哥又是一名军人,热心,细心,豁达,幽默,又富有正义感,这是田姐给我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于相处时的一言一行。
怀孕的时候,换季晒被子晒席子,都是在她家的大露台上,晒完叠好还要帮我收进柜子里,生怕我爬上爬下摔跤闯祸。生完二胎又特意给我送来了乡下带回来的土鸡蛋,满满当当的一袋子,并嘱咐我有需要帮忙随时喊一声。
妹妹刚开始添辅食的时候,楼上菜坛子里嫩油油的小青菜,小菠菜,萝卜菜大姐自己舍不得吃,都成了小家伙的专属。现采现做,新鲜的菜泥吃的特别香甜,现在都还能想起那妹妹那一脸的小满足。
午后哄妹妹睡觉闹腾的时候,只要往楼上走走就安静,大妈妈(田姐,孩子们都叫大妈妈)怀里一躺,没多久就会呼呼大睡,然后我再抱着回家。田姐戏称这身肉有了用武之地,成了妹妹的睡袋。下雨天没地方可去的时候,往楼上的大露台一坐,听雨在玻璃上歌唱,喝茶赏花,妹妹在边上咿咿呀呀,母狗贝贝趴在一边似睡非睡,湿哒哒的雨天也就多了份不一样的惬意。
田姐的厨艺非常棒,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和对门的阿姨都有口福,什么香脆的炸薄荷,烤虾,还有第一次吃到的蒸面,一大帮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谈笑风生。 阿姨 笑着建议,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搬家了,一起留在这儿养老,我们都双手赞成。
一路走来,我深觉自己幸运,遇到的都是实打实的好邻居。困难时候的伸手相助,这份温情理应铭记于心,我的心,还有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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