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从2008年下半年起,我到上海的机会逐渐增多,每年都要去几趟。开始,我到就是吃喝玩乐,只要不在大的方面犯错误就OK了。每天很早出门,出门便忘了“家”,在外不分东南西北地逛。
早在20多年前,我到过上海,那会,与妻子结婚,我们外出游玩,时间相当仓促,只有一周。上海便是我们的最后一站。如今在火车站周围再也找不到我们当年下榻的旅馆。我们记得住的旅馆离火车站很近,之所以住的近一点,主要是为了是出行方便。
当我再次站在上海这片土地上,感慨万千,国际化大都市展现我的眼前,仿佛自己置身于法国巴黎。是的,上海被誉为东方的巴黎,一点也不假。一旦真正地融入到上海,我如饥如渴,对这儿的一切都感兴趣,跑遍了整个上海,上海到处都留下了我的脚印,如陆家嘴、外滩、朱家角、南京路步行街等等,所到之处,我留连忘返。这些地方,过去只有在电视上看到它的繁荣和神奇。
2009年5月,自己玩得不过瘾,还带母亲到上海游玩一周时间。母亲三十多年前到过老上海,她一心要到上海看看。我这个做长子的,有必要了却母亲的心愿。我带母亲到外滩、陆家嘴、徐家汇等地游玩,合影照像。陪母亲到上海南京路上一家餐馆吃大包子,包子很大,一元五角钱一个,全是肉馅的,母亲吃得很开心。
让母亲品尝上海风味小吃,陪母亲游玩上海,这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在上海的几年里,我的任务除了玩,还是玩,如果想找点事做,那就是上网写作了。还真别说,在上海上网写作特有灵感,如果觉得疲劳了,我便乘电梯到最高层向远处眺望。借住的地方有二十八层高,如果觉得不过瘾的话,可以下楼,到对面的一幢楼顶看风景,那可是三十八层的,不用到东方明珠上看风景,在这儿,照样能看到全上海。
2012年7月,也是我生活中的重大转折,我举家到上海借住,在静安区租的一间屋子,转眼已有两年了。两来年,运气不错,一直有事可做,先后到过三家单位做编辑记者,日子还过得去。
《魔都拾零》(下部分)主要写我从2012年7月到上海借租房过日子,开始在上海打工生活的事情。因本人水平有限,写得不好,特别是在遣词造句上存有许多不足,还请各位多多赐教,本人在此感谢!
一、租房
六月上旬,我来到上海,这已是N次了。
不久,妻对我说:七月份,我们要在上海租房子。我知道,这回,妻子不是开玩笑的,她说一不二的。在上海租房,这事,对我来说,感到来的太突然了,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意味着:今后,我们一家三口要在上海长住了。
租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非常麻烦。首先是那昂贵的房租,我们实在吃不消。妻说:将她的工资作为房租,妻子的工资每月一千多元,以为这个数字可以在上海租房,不曾想,要在上海租房,一家三口,如果只租一室的,肯定住不下,只有租一室一厅的。
面对昂贵的房租,我忽然想到自家的住宅,我向妻子提议,将家乡的三室一厅房子对外出租,这样,碰到好的话,每月可收1200元的租金,这笔钱,可以用到上海租房,很快到妻子的支持。
形成一致意见后,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妻子兵分两路,马不停蹄地跑大街。租房,上海边远地方才行,尤其是市郊,那儿的租房价格低,于是,我在上海边远的地方了解房源,希望找到价格低廉的房子。
像我们这样低收入的家庭,如果在繁华闹市边上租房肯定是扛不住的。跑了好几个地方后,没有结果,我把眼光放在中介,所到之处,中介门前不像家乡的中介放几块大的牌子立于门前,这儿的中介都是将房源打成卡片,贴在玻璃窗上,一大片的,给人的感觉是房源充足。的确,上海的房源不成问题,只要有钱,在哪都能租到像样的房。问题在于,即使最小的房子,月租也要2000元以上。
看到合适的,我总要进去与中介老板聊上几句。这套房现在还有吗?我问。中介说:有。一问价格,果然在我的预料之中,让我无法接受。那套2000元的房子还有吗?我问。有呀。月租多少?我问。2500元。中介说。不对吧,外面明明写着2000元,为何2500元?嘿,那是几年前的,我没有及时更新。显然,中介用这手段将急需要找房的人引进屋罢了。差不多跑遍了暂住附近的所有中介,搞得我筋疲力尽,有些泄气了。所到之处,都是一样的情景。
后来,我把注意力放在网上,希望通过网上找到价格低廉点的房子,但是,效果不佳。在没有一线希望时,我回到了铜陵。妻子则在上海继续通过网络找房,看了几家房,几天时间,按照网上提供的房源,妻子看后,对我说:网 上说的与实际差距很大。要么房子破旧,要么房子的租金太贵,当妻问他们,为何涨价?他们说,网上的信息是几年前的。顿时,我们无话可说,只得放弃。
为了在上海有一席之地,我们兵分两路,我在家乡出租房子。每天,我们通过网络,不停地了解对方,事情办的怎样?妻子不断地对我说:加油。我不敢怠慢,在家乡登记了五家中介,几天过去了,虽然有人找上门来看房,但是,很不理想。
妻对租房的人要求很高,说:房子要租给夫妻带孩子的。一次,中介打电话给我,说有人要看房。我们约好地点,当他们来到我家附近时,我看到一妇女带着三位年轻男孩,我没有租给他们,那位妇女急了,说:我们从大老远来的,至少让我们看一下房子吧。我还是将他们拒之于门外。因为,之前,我跟中介讲过了,只租给陪读的人。
晚上,妻子对我说,她那头有了进展,我为之惊喜,她看中了江苏路附近一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的。妻说,房子离2号线地铁近,交通方便。其实,我们决定在上海租房,图个交通方便,完全为女儿着想的。
女儿毕业后,到上海一家上市公司从事设计工作。单位与她们母女暂居的地方不远,公交车直达。我们找房子,考虑女儿乘车方便,所以,哪怕房租高点,也在所不惜。
这次妻子看中一户房,是一户老房子,六楼,在愚园路。愚园路与我家亲戚不远,如果租下来的话,以后,两家可以相互窜门,现在,钥匙已拿到了。几乎同时,我在家乡出租房也有了进展。
那天,我接到中介电话,说报社的小女孩要来看房。按照约定时间,他们来了三人,女孩带着她的弟弟和弟媳来看房,看了之后,他们很满意。下午,便送来定金。我们约定七月四日交接。
这次出租房,以及2002年的售房,我对房子的租售房的全过程了如指掌,妻子对我半开玩笑,说:凭经验,你也可以办一所中介了。
二、准备
到上海居住,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在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小到喝水的杯子,大到春夏秋冬的衣服。于是,妻子在这方面早有准备,她在回铜陵签字时,便带回两个大的行理箱子。
我则利用妻在上海找房子的时候,早早地准备,要将家里所有的东西搬到仓库(书房)。八平米的仓库,摆满了东西,进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里面,大部分都是我过去办书画班留下来的教具,有石膏头像,几何体等等。这些东西,我是舍不得丢掉的。
虽然家乡的房子是三室一厅的,住的时间才十年,东西太多了,处理起来十分困难,特别是书,堆了半边墙。虽然把书成捆成捆地堆在房间,看到收废品的,有几次想将成捆的书卖掉,我下不了这个心,于心不忍,看着这些书,我舍不得卖掉一本书,书,对我来说,比什么东西都重要。
看着满屋的东西,我与妻商量,将三室一厅的房子,对外出租二室一厅,腾出一个房间专门放东西,当作仓库。这样的话,少租一个房间,就少收一些房租,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几天下来,我将东西搬进搬出,这样不行,就那样放,有时,盯着仓库愣了很久,当摆好一些东西后,我拍成照片传给妻子看,她看后,不满意的话,我还得将东西搬出来重新摆放,很快,仓库里堆满了东西。
书房只有八个平米大,里面有一个大的柜子,放满了被子和衣服,一墙壁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和平时收藏的坛坛罐罐什么的,书架独占一方墙,还真得从来没有这样过,当看到书架上的东西,欣赏之余,我叹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
房子对外出租,除了家电、家俱外,必须将二室一厅清空,为的是让看房人满意。说真的,我家的电器、家俱都是近年来才买的,给人第一印象是,全新。比如:微波炉、电冰箱等,买回来没多久,所以,一旦出租,这些东西也得一同出租,转给别人用了,多少有些舍不得的。签字的那天,我反复对租房人说,这些都是新,要爱护呀。
妻子回来后,我们紧赶慢赶,又整理出一大堆东西,这些都是平时要用的,这回也要带到上海,整整装了六个大的袋子,其中有两个大的箱子。六大袋东西堆在一起,活像一座山。
三、装修
车上,妻子反复做我的思想工作,她说:在上海的房子,虽然是一室一厅的,比起家乡的房子来说,那是无法相比的,差不多住进了居民窟,你要有思想准备。不管什么样的屋子,对我来说,都是无所为的,主要是苦了她们母女。
几经周折,我们终于来到上海愚园路一幢老式楼下。我将东西往上扛,让她们母女在楼下照看着。
当我将行理搬上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令人失望。我问妻子,这房子以前是人住的吗?妻说:这屋子在上海也算不错了,现在,上海还有几代人挤一间屋子的呢。
屋子要粉刷一遍才能住。妻子对我说。再往里走,我认为墙面还不错,可以将就着住。妻子则不同意,坚持要粉刷墙面。
站在不大的屋子里,屋里的墙面很旧,确实需要装修,我看了,如果住的时间不长的话,简单打扫一下就行了,但是,看了卫生间、厨房的天花板霉烂,让人心烦,心想,难道之前,这儿不是人住的?怎弄成这个样子,至少也要搞得干净点。这样的屋子,如果不装修,时间了,可能会影响到人的情绪。
看来,不装修是不行的了,妻是下了决心的,无论如何,都要简单装修一下。
次日早上,我们路过一家建材小店,看到有乳胶漆买,这种材料很适合屋子粉刷,我和妻子合计一下,买了一桶,价格105元,比其他小店便宜10元钱。小店老板向我们要了住址,很快,他将货送上门,累得一头大汗,他说:想不到,你们居然住在六楼。
看着屋子,妻说请人上门粉刷,我说,没必要,这活,我自己能干。我曾经做过砖瓦工活,有一年多的时间,所以,屋子粉刷,对我来说,小菜一碟。看着墙面上满是小孔,我到处找白水泥,没有买到散装的,人家都是整包出售,我不可能为了那几个小孔买一包水泥吧。
一切准备就绪,七月六日一大早,我开始装修,从大房间开始粉刷,进行得比较顺利。当我将一间脏乱的屋子粉刷一新,原打算一天只粉刷大房间的,没想到的是,粉刷墙面还比较顺手,没遇到困难。当粉刷大房间后,看时候还早,决定下午接着干。
大热天的,粉刷屋子,不知流了多少汗水,汗水流进眼里,妻不停地为我擦拭汗水。此时,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早点把活干完。
看着粉刷一新的屋子,妻子对我说,这样好看多 了。只要有地方住,不再乎它的环境。我是有思想准备的,我对妻说:一切从头开始。
四、整理
屋子粉刷好了,看着堆在地上的乱七八糟的行理,总要将它们摆放好吧。在这方面,妻子早有准备,她在网上购买了两套收纳袋,打开一看,有大的,也有小的。每个收纳袋可以装进很多东西,后来,觉得好用,又买了两套。
收纳袋,我还是头回见到,觉得神乎其神,特别新鲜。当我将一床被子放进收纳袋,抽尽里面的空气,看上去容易,做起来真不容易。我一只脚踩在收纳袋上,双手不停地抽着,很快,一床棉被比原先的体积缩小了一半还要小些。
这里的衣柜不多,收纳袋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我把一些不常穿的衣服,如棉袄、大衣之类的衣服装进收纳袋,抽尽里的空气后,收纳袋看上去,就像压缩的饼干堆在地上,一袋一袋的。并不是所有的收纳袋完美无缺,也有质量差的。当我把一袋抽尽空气的收纳袋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功夫,收纳袋又恢复了原状,这就是漏气的,像这样的收纳袋,往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反复抽呀抽,搞得我筋疲力尽,后来,才知道,这个袋子有问题。
屋子里有二个旧柜子像散了架似的,不能碰,一碰就坏。之前,妻子曾对房东说过,房东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说:这些柜子任你们处理,确实不想用的话,可以扔掉。
我们这次带来的衣服特别多,光有几个收纳袋是不行的,好在床底下有空处,就将鞋子之类的东西放在床底下的箱子里,又不占场子。
不久,妻子在网上买回来九个方格子柜子,每个柜子自成一体,互不相干,如同盒子,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堆放。当这些柜子运到家时,都是板块堆在一起的,按每个柜子五块板算,近五十块板,需要自己动手安装。
开始,我试装着,不知从何下入,没有成功,妻说,网上有视频,教你安装。当我从头到尾看完视频后,一学就会,成功装了一个后,剩下的八个,一口气安装结束。当我欣赏这些成果时,妻子对我说: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还有一个床头柜需要安装。没问题。我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果然,在墙角处有一个大的包装,拆开看,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板块,我试着装,觉得难度大,不再安装,因为,一旦装起来,如果不好用的话,要拆开它,就不容易了。
有视频吗?我问妻子。有。不过,很多人看了视频后,还是装不起来,都说难。妻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当我看完视频后,画了一个草 图,当晚,我满怀信心地提出:不休息,接着安装。好呀,我要看你的成果。妻子说。
我将床头柜的十多块板平摊在地上,边安装、边回忆视频上的安装过程,也没有返工,也没有拆开某个地方,一步到位,一口气安装成功。
现在,看着经过自己的双手安装的柜子和床头柜,多少有些成就感呢。
五、求职
七月,上海天气火辣辣的。几乎每天,我都要顶着酷暑,穿梭于两地之间,用两天的时间将租的屋子粉刷一遍。经过粉刷的屋子,虽然比不上家乡的屋子,一眼望去,感觉好多了,自然也喜欢上了。
之后,每当想到昂贵的房租时,我的脑子快要炸开了。为解决房租,我们将铜陵的房子对外出租,虽然解决了一半的房租,但是,还有一半的房租怎办?今年的还好,房租基本上解决了,明年咋办?此时,我就为明年的租金犯愁,如果找不到一份工作,将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原先打算边找工作边写稿子,挣些稿费过日子,转而一想,靠稿费养不活自己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明白。如果真得靠稿费的话,这辆车,我能挤得上吗?
为此,我把目标放在网上,先后在58同城网、百姓网等注册,向一些公司投递大量的个人简历。开始,效果不错,我的电话被打爆了,一天能收到多个公司要求我参加面试的电话。每接到一个电话,我的心情格外高兴,认真对待,悉心地记下他们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以至后来,哪怕手机稍微响一下,都会触动我的神精,引起我的关注。
从七月八日开始,我先后去过十多家公司面试。这些公司,离我住的地方很近,不论是乘公交车,还是坐地铁,只有四五站,这也是我早有准备的,为的是将来方便。
有时,并不顺心。一次,接到一家单位电话,要我前去面试。对方说,公司在上海大学正门对面。上海大学,我曾经去过,虽然远了点,如果能够找到工作,也无所谓。我紧赶慢赶,赶到上海大学的正门,却找不到这家公司,以为上当了,打电话核实。他们说,确实在上海大学正门对面。我说,我正在上海大学正门外,没看到你们的公司。
这时,一个女的说:很对不起,我们公司在上海大学正门对面。我越来越不明白,质问他们,到底有几所上海大学?结果,他们说:我公司在上海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对面。上海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在新闸路上,他们向我致歉。新闸路与上海大学相距很远,与我的住处很近,乘车只有三站。没办法,我还得往回赶,我看时间还早,立即赶往新闸路该公司面试,当我来到贵公司后,已是下午四点多钟。
接待我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将我介绍给另一位中年妇妇,让她带我面试。
面试很简单,一份五页的十六开的纸 ,上面印有密密麻麻的汉字和一份一样内容的东西,说让我校对。我说:我应聘的是编辑,怎么会是校对呢?我们这儿只招校对,不招编辑。无奈,我硬着头皮,按照自己曾办报校对方法校对材料。
样稿与原稿的字体一样大,很多字,因为眼睛老花,看不清楚。我对她们说:没想到校对,没带眼镜。她们说:这样吧,剩下的,你明天再来校对。眼看没有多少了,我还是耐着性子校对。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后,对我说:你的校对方法不对?这样校对起来,太慢了。她给示范,将样稿折起来,对着原稿,一行一行对齐校对,并说,这是折校。嘿,没想到,校对也这么讲究。
曾经在单位办了200多期的企业报,从组稿到编稿及版面的设计、校对,都是我一人完成的,以为,校对不是难事,草草应对,结果,吃了亏不说,还花费的大量的时间。
这次面试,让我学到了一招,就是校对。过去,我校对的方法与他们大不一样,采用折校,效果很好,又快。
以后,虽然到过几家单位应聘,面试感觉不错。目前,只有两家单位让我等待录用通知。如果顺利的话,又可以做我的编辑梦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