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日记第2天

日期：2020/05/27

昨天一夜无眠，说不清的情绪，回头审视之，占主导的情绪不是身份转变导致的亢奋和激动，主要是劫后重生的后怕，终于能理解生下双胞胎的风险系数和最终收获的喜悦指数的意义所在，类似于常说的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昨天在手术室门口等第一个小时，迎来了两个新生命，刚“验货”结束，收到了产妇病重通知书，于是有了在手术室门口的第二个小时。

第一个小时的等待充满了期待，在其他家属艳羡的目光下推着两辆婴儿床等候。小朋友出来以后，一系列流程并没有太多情绪，因为还来不及好好看看他们俩，就接到丈母娘电话让我去签字确认，说产妇大出血，当时我声音颤抖，离开两个小朋友的时候没有一丝不舍。

主治医生跟我叙述了目前的情况以及最坏的情况，我只是像机器人一般签字，然后什么都无法控制，虽然还是站在手术室门口，但心情已经跟之前一个小时完全不同。

失血1500cc，我不敢去查询这意味着什么，心慌之下到处发消息寻求安慰，后得知这血量几乎是人体正常血量的一半。

我一个人拿着一双拖鞋，不想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脚又特别累，于是蹲在手术室门口，因为这个地方是离孩子们妈妈最近的地方。

孕妇以前跟我聊过这个话题，问我在手术室门口时会做什么，我说看会儿书？要不打一局游戏？结果当然是招来一番不满的抱怨。

也聊过关于保大保小的问题，我们没能达成一致，她说保小，我说保大，后来也没机会确认统一意见。

昨天的剧情没能按这个思路发展，因为小孩先平安出来了，而那时候产妇可能已经在手术室里已经失去了意识（或许是用药导致），今天听她描述失血导致的心脏疼痛感，断片后醒来时发现手术室中很多人，以及听到遥远的声音说话，一度让她觉得这次手术还挺顺利，殊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签了病重通知书的我，在手术室门口想了些什么？那时候的记忆如同电影镜头的闪回画面，不同的片段闪现眼前，例如单亲爸爸带着两个孩子跟他们诉说他们素未谋面的母亲，或者是父亲对他们的严苛教育的背后只因为今日受到的影响……每个画面都不敢详细描绘出来，因为还有希望，只是等待的时间太折磨人。

这是一趟细思极恐的过程，如果昨天下午没有多那一步检察，没发现宫口开了，假如等到半夜才发现，而半夜的值班医生和血库供应不足的现状可能会产生致命的后果。一般孕妇开三指已经痛不欲生，而双胞胎儿较单胎小，都这样了还没有疼痛感……

凌晨三四点孩子妈妈睡醒后跟她叙述这一切，她才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深深的后怕，昏暗的灯光下好像眼角泛着泪光。

一夜无眠，白天只能囫囵睡着两个小时，入睡前浮现的都是刚熟悉的儿子的面容，可怜的妹妹还没记住她的模样就被送去了保温箱，还好明天下午晚些时候就能回到我们身边。

还有许多语言一时说不尽，且让时光慢慢流逝，在日后的点滴慢慢沉淀。这一份父亲的身份让我的生命趋于完整，与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让我忽然间充满了责任感，还有强烈的保护欲。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