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一朵云的漂移吗？

文／樱木花道

你有多久没有抬头看看天空了呢？

那朵云还是熟悉的样子

距离上一次望着天空发呆，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从小时候开始的吧，自己有了抬头看天空的爱好。那时七八岁的我，觉得云朵是整个世界最神奇的东西，可以变出好多种不同的样子。有的像游泳的海豚，有的像可爱的大兔子，有的像咬了一口的苹果……这些词句出现在我的作文里，会得到老师的表扬，同学的欣赏，还有母亲宠溺的微笑。

那时我会认真地注视着一朵云，直到它从天空的一边飘去另外一边，再去看另外一朵，直到它也从视线中慢慢变淡，然后消失。我并不觉得这个游戏很无聊，相反，我觉得它很有趣。我想，那些变幻莫测的白云一定是在与我对话，以一种我们可以听懂彼此的方式。于是我便乐此不疲。

你看，有一朵调皮的云孩子，将太阳的光都遮住了，还召集身边的小伙伴，把太阳紧紧围住。他们开始调整自己的颜色，一点点变暗，灰色越来越深，泛着紫，最后快接近黑色了。他们好像生气了，时不时发出沉闷的隆隆声，好像野兽在嘶吼。我明白了，它是在告诉我赶快回到屋里，马上要下大雨了。我接受到讯息便乖乖躲进房间，踩着板凳把窗户关得紧紧的，然后一声不响的看着外面。

妈妈看到了，便将小小的我抱进怀里，“害怕吗？”我摇头。果然不一会儿，硕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向玻璃，雷声震耳欲聋。只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什么是雷声，雨又是如何形成的。我问妈妈，妈妈说，“云朵里住着一个妖怪，谁家小孩不听话就会被捉了去。”我那时候就知道是骗人的，但还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往妈妈怀里蹭了蹭。

云朵那么轻，怎么可能承载住一个妖怪的重量。每一朵云都是我的朋友，虽然飘忽不定，但我记得它们的样子。也许在下一个晴朗的天气，我会指着天空笑着说，“看，这朵云它又回来了。”可是，它今天哭得这么厉害，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了吗？

后来长大了，那些海豚、兔子、苹果等等都不会出现在我的作文里，因为我很少再抬头去仔细地看云朵了，也忘记了它们长什么样子。云卷云舒，积云成雨，这些微小的事物总是很容易被忽视，也很少有人像小时候那样，对什么都一心一意。

云朵依旧像从前一样，从世界的一边飘去另外一边，依旧不慌不忙地变幻出各种形状。它们一定不会发现，世界上少了一个看它们的孩子，哦不，现在应该叫作大人。

我们都知道了打雷下雨是怎么一回事了，再也不想花心思去重复一件很无聊的事了。我们以为，云朵走得那么慢，为了看它而停下匆匆忙忙的脚步，不是很浪费时间吗？可如果你仔细一点，便会发现，其实云朵走得很快，甚至速度惊人，这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即使是风和日丽的晴天，云朵也在以十几米／秒的速度飘移，遇到大风天气，则会比原来快出好几倍。

某一个夏天的傍晚，夕阳给云朵穿上了妖艳的红色舞衣，裙摆镀上一层金色。我注目凝视，用了自以为很长的时间，看它的光影渐渐消失，舞衣退去了颜色，与天空的深蓝融为一体。那晚的夜色格外好看，仿佛回到小时候，伸着手不停地跳起落下，想把那朵最美的云摘下来。直到它不见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我在阳台洗漱时，不觉抬头看了看。这座城市的云朵和家乡的一模一样，洁白、轻盈、柔软，像……什么呢？

原来，它们一直都在。我脸上一定有毫无察觉的微笑，并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些云朵我曾经是见过的。”

【你有多久不曾过欣赏一朵云的姿态了？在这个匆匆忙忙的世界，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宁静。也许，你抬头看云的时候，我也正好，在看同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