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动的人生

换好游泳衣，出现在直线（LINE）游泳区域。模糊地感受到一些目光。下意识地审视一下自己的泳衣，还算保守。

慢慢下水，有点凉，还可以接受。

一个背影如甘地的男性，面壁一角，不断地憋气换气，估计已经很久，也不知还要多久。几乎天天都来。没有看过他的正面，应该是毅力很强的人。

“大西洋里的人”，是一个在深水区，带着吸管，自由自在游弋着，仔细一看，是左手左脚都没有的残疾人。让人心疼。

浅水区，几个女性叽叽喳喳。头上戴着类似沐浴帽，没有戴游泳眼镜。我分不清是越南人还是广州人。说着粤语。当然，在旁边温暖的SPA区，男男女女分别蹲坐在有’出眼‘的位置。记得我们在团购游泳卡时候，一个经介绍来团购买的女子说，她身体不好。这样的温水，会让她手脚舒服些。想必，她会在附近社区经常泡泡。

选择中间的泳区开始划水。当年，妈妈过来几个月。我带她到一个健身俱乐部去游。偌大的泳池，只有她一个人。海边长大的她，快活地像个孩子。这也难怪，国内游泳场合太少了。也许真正原因是我们陪伴她的时间太少了。

早上的视屏，使我心情很沉重。天天躺在床上，不愿意坐起来，更不愿意走动。没有力气。

去年，我回去看她，虽然她还没有用拐杖，走路已经很慢，很辛苦。 老人，一年弱似一年。

游了一来回。盘算着今天整上几圈。脑海里又映入我表姐夫。退休后，酷爱游泳和健身。还录了一个视屏给我们看。 看不出75+高龄的他，泳池中，潇洒自如。北大的才子，爱好颇多。早年如果亲朋好友谈恋爱博个确定，他如同爱情占卜师，通过字迹，分析人格般配。

疫情前的某天，他突然离世，从来不知道有心脏病的。才78岁。

仰泳，看着天花板。前几天，有个老外告诉我，盯着头上的悬梁，尽量笔直，这样，就不会与别人撞车。这是个好主意！记得在上海时候，我常去小区的游泳馆游，也是仰泳冥想。不知道疫情期间，那里的生活究竟如何？

虽然，励志的事例很多，我仍不能游多久。 上岸，在女子更衣室聊天。一个印度的女性，猜想我的年龄加上了5岁。我心情一下子不那么好了。也许这才是真实的，而不是熟人的朋友的恭维。

游泳与否，不影响健康。只是这样的自由畅想，是奢侈的。空间与时间是自由的。

思念妈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