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蜕变》短篇小说

                (3)  离开出生地

天气晴朗,我和二妹下到田里去踩谷桩玩,很好玩。我们俩都一身泥泞的,开心的回家了。

我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和一个生产对的伙伴一起到村小读书,我读一年级,小哥哥读五年级。我每天跟着哥哥要翻两匹山,走半小时的上路去上学。

上学的路上有一大片青冈林,有很多桉树,上面结满了果子,有时调皮的“狼狗”会爬上树,使劲摇,树上的果子如雨点般落下来。

到学校的路途中有一条长长的沟渠,我们就脱下鞋子,提在手里,走在沟渠里,夏天的水很凉爽。我们还互相泼水。每天都很开心快乐。

村小的校长就是我们对里,二妹的父亲。他跟我们上数学课,倪校长讲课很幽默风趣,他是一个左撇子。左手写字,画画。都很好看。

学校破败,简陋。这天,我等了老久,都没有看到小哥哥,我就一个人回家,路过青冈林的时候,一条狗冲出来,跟着我追,我使劲跑,它跑的更快。在我的小腿肚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了好多血,我哇哇大哭,一直哭回家。

母亲和三姐带着我去找狗的主人,我们队出名的泼妇,要她赔医药费。她们在哪里大吵大闹,互相对骂,医药费是没有得到一分钱。但从此狗在我心里留下阴影。我怕狗,不喜欢狗,讨厌狗。

每天早上很早母亲就起床,在灶台前忙碌,她用蒸笼蒸饭,会用猪油蒸豆瓣,用来拌饭,很好吃。我还和小哥哥抢着吃。

我的上学时光流逝的很快,分离在向我们一点点逼近。我的儿时的小伙伴离我越来越远。这天,放学回家。

看到父亲回来了,在镇上读中学的大哥也回了家。 母亲也在:他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只听父亲说:“ 矿上最后一次顶替了,如果这次不去,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不如让爱华回家去顶替我的工作吧!我回来。”

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同意了父亲的建议。那时找一个铁饭碗不容易。是贫穷的农村人脱离农村最好的办法。

父亲为了让大哥爱华顶替他的工作,提前办了退休手续。

大哥在15岁的夏天早早的参加了工作,背着很简单的行李,挑着扁担,跟谁着父亲到煤矿,开始了一个挖煤工人的生活。

六姑夫也要退休,让他的孩子顶替他,他们家三个孩子都想顶替父亲的工作,离开农村。最后是表哥顶替了姑父的工作,在县财政局图书馆做管理员。姑父因工作出色,被返聘回单位继续上班。

而大表姐桂芝的所有希望都落空了。她的性格越发沉默了。她不愿意说话。成了队里被人评头论足的老姑娘。

村里有几个在煤矿或者工厂上班的,都使劲想办法把孩子弄出去顶替,那是中国最后一批顶替制工作。和大哥哥同龄的几个小伙伴都出去了。

村里一下安静下来了。就留下我的同龄人。

我们家的房子无以为继,不能继续住人了。母亲就找队长申请,准备修房子。大家都在争保管室的地盘,那个位置平整,有一片大大的空地,可用水泥铺成坝子,晒谷子很不错。人人都垂涎欲滴。为那块地挣破了头。

要用那块地,必须把保管室买下来,才可以拆了重新修建。当时的队长是五表姐的丈夫,他答应卖跟我们家。在队里开表决大会的时候,结果是五表姐夫利用职务之便自己买下来了。

我们家的所有希望都落空了。不知何去何从。正在这时,三姐夫回来了,说他们老家的保管室要卖,只有队里的人能买,外地人不能买。

三姐夫回了趟老家,他的老家离县城要近很多,走路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县城。他如愿的买下那个保管室,以后我们就和三姐一起住了。

小哥哥小学毕业。要升入初中,三姐夫的父亲提前跟我们联系好了学校,因为要读书的缘故。我和哥哥提前到我们的新家。

母亲还要收那一季的庄稼。没有与我们同行。只是新家什么都没有,我和哥哥就借住在三姐夫的父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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