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新的生机

大地无边的伸展，大雪已经融化，青草开始发芽，河流开始流淌，远处的山峦在迷蒙的雾气里像是蒙上面纱姑娘远远地守望着这片草原。

清晨的阳光下，炊烟袅绕，寂静的大地上很快各种牛羊的叫声，牧人的喊声、马匹的嘶鸣声、还有那欢喜着奔向校园的孩子们的叫嚷声，开始复课的校园喇叭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像是一个自然交响乐。

何丽芙凌晨四点多起床一直忙到现在，这几天母羊牛下羔子，家里忙的不可开交。

“说来也奇怪，今年这羔子成双成对的下，往年没有这么多下双的母羊，”云飞从外面走进来，手也来不及去洗，直接坐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吃饭，“他们几个都上学去了？”他看着坐在饭桌旁边炕头上的母亲。

“这都几点了？还不上学？人都走半天了。”苏兰奶奶说着，把烟灰扣在一个蓝色烟灰缸里，“今年这牛也是下了好几个双的，是吧？”

“可不是，往年没有一个下双的，以前偶尔有羊下双羔子，今年真是邪了，这几天下的全是成双成对的。”云飞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说着，好像不赶紧把饭吃会耽误大事一样。

“我要吃，那那我要吃～”在他说话间两岁多的老四站起来到饭桌边指着桌子上的饭菜一手扶着她奶奶说道。

“这几天这俩孩子让你受累了妈，我跟丽芙这都忙不过来了。”云飞匆忙地往嘴里扒拉着饭，“吃完饭我得把马放出去，这都好几天了一直还没去过牧场那边看看呢。”说完他连饭都没咽完就出去了。

“这一大家子，真够呛，”苏兰奶奶说着，把老四明静抱起来，“来，奶奶再喂你吃口饭，吃完自己玩儿去啊，别给奶奶捣乱，听了没？”她说着，夹起一块羊肉放进明静嘴里，“你说你那个妈，一生就生五个丫头，哪怕有一个是男婴干着也有个盼头，真不知道你那个爹天天忙乎到头来得到个啥？”她一边说着一边喂她孙女，好像这个不满三岁的孩子能听懂她的话，能替他排忧解难似的。

外面阳光明媚，何丽芙在羊圈里忙着把刚生下羔羊的母羊跟其他成年羊分开来，母羊和羊羔留在羊圈喂草，剩下的赶到牧场去。

“要不明天让明冬留在家里干活儿吧，”云飞从羊圈外面绕过来说道，“不然这又是羊羔，又是牛犊，忙不过来啊。”

“到时候再说吧，她才12岁，不上学跟着家里干活儿以后怎么弄？”何丽芙抓住一只羊把它推进里面的羊棚里，把门关好，“都分完了，里面都是这几天下羔子的母羊，剩下把它们赶到牧场去。”

“你还没吃饭吧？先进屋吃口饭，来得及，我把马和羊群一起赶过去，”云飞说着看了一眼羊棚里的羊羔和母羊，“这几天下这么多羔子了？”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旁边的妻子，“这几天光顾着忙乎了，都还不知道下了多少羊羔多少牛犊呢，”他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232个羊羔，21个牛犊，”何丽芙平静地说，“忙完这几天要不打听打听买羊的，一下子这么多夏天的牧场可能不太够。”

“这么多吗？”云飞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似的，“不过，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前几天死了十几个还把我急够呛，这回还一下子生出这么多来，虽说这个季节不是卖牛羊的时候，但是考虑到夏天的牧场情况，可能还真得卖出去点儿，这几天我打听打听吧，把那些比较老的都卖了。”夫妻俩说着把羊圈的大门打开，唐云飞赶着三十多匹马几百只羊往牧场走去。